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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孤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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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8-4 20:47:0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在马拉多纳的自传中有这样的一句话:“马特乌斯:是我整个足球生涯最好的对手,这样描述足够了。”对于处在世界足球颠峰上挥舞旗帜的马拉多纳来说,能够这样看重一个对手实在是太不容易了,难怪在马特乌斯的告别赛上两个人紧紧相拥,其实,马拉多纳何尝不想能够多几次与别人的握手,因为,对于一个天才,怕的并不是挑战,怕的是没有人能与他心有灵犀,怕的是长久没有对手能与他争锋竞技的内心孤独!

但是,天才的握手永远都只能是一种惺惺相惜,想让他们真正的成为朋友永远都不可能,因为这表明其中必然要有一个人放弃很多,似如恩格斯之于马克思,而对于78年的梅诺蒂和马拉多纳来说,这是不可能的,梅诺蒂需要用自己的意识去控制一切,让他自己的道路变的宽广,他同样想要找到自己通向天堂的门,阿根廷夺冠了,梅诺蒂所赢得的成功让他成为了一种特殊的神奇,他并不是没有注意到在场边目睹了所有的经过的马拉多纳,但是,这一切,都已经成为无法弥补的过去,过去的,就再也不能重演,对于迭戈,伤痛已经化入灵魂的最深处,他要做的,连他自己也并不清楚,常人在寻求一种寄托的时候会丧失理智,天才不仅不例外,甚至更加的疯狂,只不过,他只有一种途径,那就是——将所有的释放都凝入那一个圆圆的足球。

他就以这样疯狂的释放开始了一个辉煌的青春,他在迷途中打造一个无坚不摧的自我,不管走上哪一条路,都要让所有的困难向他卑躬屈膝,他拼命的挤压着脑海中的那张网,不去理会那打不开的结,将网团起塞到最僻静的一个角落,抛开一切奔向天堂。

1979年的9月7日,东京的古老殿堂,大和民族的畸形自豪感让他们在接受大量外来事物的同时永远都对这些侵入的事物保持鄙视,然而他们却不能拒绝马拉多纳,因为这是一团一出现就使富士山峰的冰雪为之沸腾的火焰,这是一条一翻身就让濑户内海的水气飞上九天的海龙!世青赛的明媚阳光能够让迭戈找到什么?灿灿的奖杯让他似乎在迷途中找到一条似曾相识的道路,那是一条他从3岁甚至更小的时候就已经潜伏在大脑中的道路,他忽然意识到,他本来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很久,不论在疯狂中、在清醒中,他都冥冥着摸索前进。他就这样走向博卡、走向巴塞罗那、走向西班牙!

如果不是因为有这么一届适时的世青赛,也许今天就再也不会有几个人能够记住迭戈,并不在于那小小的荣誉,而在于他自己从中看清了自己应该从此做些什么,人生就是这样的捉摸不定,也许一个很偶然的事件就会改变你的一生。

同样还有很多你无法预料结果的事情在发生着,就比如爱情,爱上一个人很容易,但要真正的从中体会快乐却并不那么容易,有人会说,爱是只需要付出,而不应该索取的,可真正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在哪里能找到呢?迭戈一直深爱着博卡青年,甚至不惜为加盟博卡而与河床、阿根廷青年人翻脸,也不惜放弃高薪而和贫穷的博卡牵手,他为博卡付出了他青春最绚丽的冲动,都说最灿烂的爱情即使逝去也会在心头留下一道美丽的划痕,让你一生都不能忘记,可是当回忆的飞鸟向你扇动着翅膀时,你总会因为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想念而略有感伤吧!迭戈和博卡的爱情就是这样美丽而短暂的,当加倍的努力都付诸东流得不到回报的时候,心底那张被团起的网便会蠢蠢欲动。终于,马拉多纳离开了博卡,离开了阿根廷,因为他忽然发现,即使是爱情也不能将心底的疑惑连根拔掉!

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疑惑啊,迭戈能够说的清楚吗?今天看来,也许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他好象对未来的一切都充满莫名的恐惧,当时的他似乎也不知道自己担心的究竟是什么事情,他曾经让自己去逃避,独处,让他有一种简单的秩序,当精力贫乏的时候,孤独是一种最好的解脱,甚至连世界杯他都想要逃避,他害怕,害怕自己,直到……

解铃还需系铃人,梅诺蒂的诚挚邀请似乎在某种意义上打开了马拉多纳那个始终无法解脱的困惑,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事过境迁竟然是这样的无法抗拒——第十二届世界杯,一切都来的那么不可思议,望眼欲穿的等待,亿万企盼的目光,盼了这么久,等来的却甚至都算不上昙花一现,迭戈已经有些厌倦,很多人会说这是他足球生涯最大的痛,可是无论如何这绝对不是痛的根源,就象旧伤复发,不管有多大的折磨,总还是痛在前一次那未愈的伤疤上。这一回的失败没有再象第一次那样的刻骨铭心,尽管他那低头的背影让人们感受到无尽的苍凉,可是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又一次对自己的无法把握,他的内心其实再清醒不过,可是外表上他象疯了,马拉多纳知道自己为什么疯,他只是依然找不到医治的良药,没有人可以诉说,没有伴可以依偎,他只知道世人的认同才能够稍稍平复那已经起了波澜的网,振耳欲聋的欢呼才能压制他的怕,万头攒动的崇拜方可麻醉他的心。

认输永远也不是天才做的事情,在巴塞罗那的迭戈只不过是用一种疯狂来暂时的逃避,事实上在西班牙的两年也许是他一生中最光怪陆离的一段岁月,因为,逃避所忍受的是比认输更大的痛苦,死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你一直生活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的揪心等待中,而且没有一个人理会你,他们都把你当成疯子……

不经意的回首,勾起联翩的遐想,病榻中的马拉多纳,怀着谁也难以理解的心情多次回到阿根廷,他到底在这里想了些什么?他是去寻找灵魂归来的世界吗?也许,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也许,上帝的沉默就是唯一的答案。

连上帝都不再对他理睬了,世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迭戈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其实,他早就应该明白了这个道理,只是有时依然无法控制,在阿根廷寻找到源泉的他不满足在巴塞罗那所拿到的象国王杯那样点滴的成就,他不想再听断续的只言片语,他想要全世界给他从头到尾的述说!

一群水手,吹着嘈杂的口哨,骂着粗俗的语言,回到港口,在那里,有拥挤的酒吧在等待,那烈性的伏特加和大桶的啤酒是他们最大的享受,醉生梦死,他们在惊涛骇浪中的生死奋斗,就是为了寻求这短暂的却妙不可言的解脱,看到港口城市中那熟悉的酒馆的霓虹灯忽明忽暗,人群中忽然爆发出同样的声音:“嗨,往上拉!”

酒吧的灯光昏暗而诡秘,人们纷纷欢呼:“迭戈,喝一杯吧。”无数的酒杯从人头上送了过来,可是马拉多纳的耳朵居然被角落里传来的小提琴的声音所填充,嘈杂的叫喊挡不住压住那奇特的乐章,否则怎会引起天才的共鸣?从那时起,马拉多纳的故事中又多了一个虽不必多写却也曾经留痕的名字——科波拉。

那不勒斯,马拉多纳一个人的城市。这里,有童年的街头小巷,这里,有少年的毒品疯狂,这里,有成年的荣誉勋章。可是也就是在这里,马拉多纳开始了他高处不胜寒的新的孤独。

不是总有人说那不勒斯的成功不是马拉多纳一个人的功劳吗?可是没有马拉多纳,卡雷卡和贝托尼、安东尼奥利会来到那不勒斯么?那不勒斯是一个团体,但是这个团体有一个唯马首是瞻的天才——迭戈,而他自己并没有止步不前,他在25年前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想过要停止自己对于足球的热爱,因为他就是因为足球而生,因为足球而活着。

全城的人民甚至俱乐部的老板都完全听从马拉多纳的决定,只有一个人是例外,那就是比安奇,天才应该感谢上帝的安排,让这个出色的人来和他较量,激发他的斗志,挥洒他的热情,比安奇不配做迭戈的对手和朋友,却完全可以作为一个阶梯,让迭戈踩着他的肩膀向颠峰进发。

那不勒斯的崛起让比拉尔多这个大鼻子用心去创造了一套史无前例的战术,一个全队从始至终都围绕一个人的冒险,但是这种冒险在马拉多纳神奇的表现中已经显得微不足道,什么也无法阻挡他登上足球的圣殿!关于86年夏天那古老的阿兹台克文明在一个矮小的异乡人神奇的呼唤中再次复活的描述已经太多,用再美的语言也无法形容那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传说,我们或许没有必要再争论其中的所谓风波与诡秘,因为这一些在耀眼的光环下完全失去了生存的空间,迭戈不动,问天下谁敢称英雄?

此时的马拉多纳已经只能俯视他所有的对手,曾经被世人寄予厚望的普拉蒂尼和济科也彻底丧失了较量的权利,他放眼全球,想要从五洲风雷中找到一两个知音,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一个人仅仅为自己活着,真的很有意义吗?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把人分成两部分,一半是只有自己的,一半是嵌入世界的,当它完全榫接无痕时,你才能感觉到世界的力量,才能有一种安稳的感觉。一道雳闪从天空的黑云直劈到地面,仿佛将天空炸裂成两半,马拉多纳站在其中的一边,想要找到另一半自己,可是这一道电光生生的将世界割开,让他的魂灵无处安放,大地在震撼,躯体在飘摇。

可是世人无法看到着一切,他们只知道将无数的鲜花和掌声送给这个小个子,即使是当年的拿破仑也未必有过这样的征服,当世界都拜倒在一个人的脚下,他的心中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想法,人们总在猜想,人们总在描绘,可是又有几个人曾经坐到过这个炙手可热却危机四伏的位置啊。或许君临天下的帝王有一定的发言权,球王很少,而帝王曾经有过许许多多,可是即使是他们也曾经慨叹在威严和统治的背后是多么的孤寂和不自由,那种滋味又岂是一般市井之人所能体会,帝王尚且如此,马拉多纳的处境想必更加的极端,其实86年完成了霸业的他,也许有时候会觉得很空虚,这种感觉实在很难说清,而且很容易就被荣誉所掩盖了,这种潜伏的危机在空旷的心灵沃土上恣意的繁衍、生长、而且是那样的无影无踪。

就这样,迭戈回到了那不勒斯,这个可以给他所有需求的城市,他在这里为那不勒斯拿到了第一个意甲冠军,他将他的颠峰一刻奇迹般的延续了一年,普拉蒂尼就在他的光环下完全失去了战斗力,甚至不得不早早的宣布了退役,马拉多纳一方面想要寻找对手,一方面却又无情的将对手击败,因为天才的他不能容忍一点虚伪和失败,否则,他心底那始终没有打开的心结就会复发,所以他只有去努力,去争命,可是这让他暂时摆脱了一种困惑,却又不可避免的陷入另一种困惑,他就在这样的两种境地中摆动,想要找到其中的黄金分割点,为了寻找,他甚至会又陷入混乱,在那不勒斯那种种的传闻不可能是空穴来风,只是这对于一个寻找灵魂归来的世界的天才来说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吧。

闪电停息了,那一道裂痕在天的尽头藏起了最后一个小小的尾巴,可是这时已经过了太久太久,马拉多纳向那无形的阻隔对面张望,那本来就没有找到的一半变的更加的不露形骸。只有几只鸟嘶鸣着向天边飞去,它们也是在找通向天堂的道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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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8-13 01:53:00 | 只看该作者
以下是引用乌戈在2002-8-4 20:47:00的发言:
天才的握手永远都只能是一种惺惺相惜,想让他们真正的成为朋友永远都不可能,因为这表明其中必然要有一个人放弃很多,似如恩格斯之于马克思,而对于78年的梅诺蒂和马拉多纳来说,这是不可能的
灿灿的奖杯让他似乎在迷途中找到一条似曾相识的道路,那是一条他从3岁甚至更小的时候就已经潜伏在大脑中的道路,他忽然意识到,他本来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很久,不论在疯狂中、在清醒中,他都冥冥着摸索前进。
人生就是这样的捉摸不定,也许一个很偶然的事件就会改变你的一生。
爱是只需要付出,而不应该索取的,可真正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在哪里能找到呢?
他好象对未来的一切都充满莫名的恐惧,当时的他似乎也不知道自己担心的究竟是什么事情,他曾经让自己去逃避,独处,让他有一种简单的秩序,当精力贫乏的时候,孤独是一种最好的解脱,甚至连世界杯他都想要逃避,他害怕,害怕自己,直到……
就象旧伤复发,不管有多大的折磨,总还是痛在前一次那未愈的伤疤上。
死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你一直生活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的揪心等待中,而且没有一个人理会你,他们都把你当成疯子……
不经意的回首,勾起联翩的遐想,病榻中的马拉多纳,怀着谁也难以理解的心情多次回到阿根廷,他到底在这里想了些什么?他是去寻找灵魂归来的世界吗?也许,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也许,上帝的沉默就是唯一的答案。
他不想再听断续的只言片语,他想要全世界给他从头到尾的述说!
那不勒斯,马拉多纳一个人的城市。
迭戈不动,问天下谁敢称英雄?
一个人仅仅为自己活着,真的很有意义吗?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把人分成两部分,一半是只有自己的,一半是嵌入世界的,当它完全榫接无痕时,你才能感觉到世界的力量,才能有一种安稳的感觉。一道雳闪从天空的黑云直劈到地面,仿佛将天空炸裂成两半,马拉多纳站在其中的一边,想要找到另一半自己,可是这一道电光生生的将世界割开,让他的魂灵无处安放,大地在震撼,躯体在飘摇。
闪电停息了,那一道裂痕在天的尽头藏起了最后一个小小的尾巴,可是这时已经过了太久太久,马拉多纳向那无形的阻隔对面张望,那本来就没有找到的一半变的更加的不露形骸。只有几只鸟嘶鸣着向天边飞去,它们也是在找通向天堂的道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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