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G/GG】【架空】何塞与费尔南多【坑】

芭猫

【一】

十月，马德里下了雨，本就阴冷的天，因为纷纷雨丝而显得更加阴郁。

何塞没有去公司，他似乎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在马德里的大家小巷里转悠。下雨天，人很少。雨刷器有节奏地摆动，唰唰地响，令人昏昏欲睡。拐过一个十字路口，激起一片泥泞，他终于将车停在了一家不起眼的服装店前。

人们的认识就是那么肤浅——何塞常常这样想。人们都认为何塞就是那种纨绔子弟，每天花天酒地的糜烂着自己的生活，他只认得名牌与名车，他只懂得欣赏美女和享受生活。这种印象不知道是何时、是为什么建立起来的，人们也说不出来，但这种刻板印象似乎就应该是每一个出身豪门、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世家子的标准形象。

我不争辩——这是何塞的态度，或者也是他难得的骄傲。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是个贵族，但他真的希望自己能像个贵族那样优雅。但是他做不到。当他第一次看到费尔南多的时候，他明白了贵族与优雅的真正含义。金钱能装饰一个人的表面，却装饰不了一个人的内在。
何塞打开车门，穿过雨幕，窜进了服装店中。

曾经，那么久，何塞都喜欢任凭自己的感觉做事，曾经，喜怒好恶都只是他一瞬间的决定——直到费尔南多有一天对他说：“何塞，你这样就像个永远也长不到的孩子，你这样子如何担负起你本应担负起的责任呢？”

费尔南多的话对何塞永远有效。何塞依然看重自己的感觉，但他已经学会了三思而后行。其实费尔南多不说，何塞也知道自己有时候是莫名其妙的，是不可理喻的，他明白他这样做或者他那样做会有麻烦，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或者说他根本不愿意约束自己。说教他的人也不少，可是他一“纨绔子弟”又哪里会听的下去？直到费尔南多也这么说了。费尔南多就是何塞找给自己的理由。

服装店里很冷清，也难怪，上班时间加下雨天，又会有几个人来逛这家不起眼的小店呢？但何塞注意到了这家店，他的感觉叫他进来。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对绿色情有独钟。绿色的店面，绿色系的服装，还有绿色系的领带……不过是一家注重自然森林风情的小店，何塞却把目光都集中到了绿色系的服饰上。他左手插兜，右手慢慢拂过一排湖绿色的T 恤挂件，唇线弯成了一个弧度：有意思的店家。[喂，摆脱，是你更有意思才是吧？！]

“先生，请问您需要帮助吗？”一名店员早已经在何塞身后候着了，也许他不会想到，在这个寒冷的雨天来逛店的人就是这个城市的名人，何塞.古铁雷斯。所以，当何塞转过头来的时候，这个店员着实呆住了。在那一大摞的刻板印象中，像何塞这样的人是不会光顾这么个看似随意却又布置精心的小店的。

看到店员那可以直接塞进一只鸡蛋的张大嘴的呆傻表情，何塞暗笑，他只有甩甩头，微笑着对这个已经呆掉的家伙说：这排T恤，每种款式要3个号，全部打包……还有那些领带，一样一条，打包，帮我放到车里去……

很久以后，这个店员还望着何塞座驾绝[雨]尘而去的马路发愣：一个人太有钱太有名也不是好事，容易无聊到买一堆同色系而且并不时尚的衣服和领带。又过了很久，这个店员重新下了一个结论：有钱人都无聊，拿自己的钞票开涮，不过也好，让自己大赚了一笔，谁让像何塞这样的子弟是从来都不问价格的？我找他多要了200欧他都不知道。

何塞开着车，自嘲地笑着：也许这座城市里的人大多认为自己是个容易上当受骗的冤大头，似乎每个人都为能够宰我一刀而开心不已？算了，叫他们开心开心也是积德。刚才那个家伙一定在得意宰了我吧？那是我心甘情愿的。如果费尔南多知道了，不知道又要说些什么了。笑……反正是特拉乌赚的钱。

何塞打开了车上的CD，嘈杂的摇滚让何塞越来越兴奋，车速也越来越快，以至于他无视掉了限速的路标……

直到中午，何塞才将车驶进了自家公司的地下停车库内。他坐在车内，迟迟不愿意出来……直到有人敲他的车窗。

“喂，何塞，快出来。”是费尔南多……另一个费尔南多。费尔南多.耶罗。“你如果着急来上班就早点儿起床，不要用超速的罚单来告诉我们你要来上班了……”

超速的罚单？何塞一脸迷茫……交警的效率真是快啊…… “为什么罚单在你手上？”

“谢谢你何塞……现在半个城的交警都认得你的车了，而且他们已经发现把罚单打到公司比打到你个人头上更有效了。”

“呵，罚款？我以为我随时会受到交警的召唤到局子里呆几天改善下生活呢！”

“你也知道！”耶罗对这个老弟一脸无奈，“但是，也许他们对咱家的钱比对你更感兴趣吧。”

何塞笑，他只有笑，他有时、甚至觉得，自己除了钱以外，一无所有。

不对，也许，自己还有一个费尔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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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年多前的老坑，默默填土，硬伤穿越随意鄙视

为啥十月有雨？为啥阴冷？对不起……我忘记为什么了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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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何塞……还有一件事。”电梯垂直上升，耶罗和何塞决定到公司餐厅吃午饭。

“唔？”何塞懒懒地靠着一侧的电梯壁，有些无聊地盯着显示器上慢慢变化着的数字。

“他，他准备再聘请一个阿根廷人……”

何塞的目光从那些变化的数字上移到了耶罗的脸上，何塞盯着耶罗的眼睛：“然后呢？”

“呼……”耶罗长出了口气，认命似的接着往下说：“那个人叫圣地亚哥，据说是雷东多的亲戚……”

何塞微笑，他的笑叫耶罗心里莫名地打突，耶罗看着何塞笑的弯弯的眼睛，有些恍惚，可是那声音却仍是那么的无所谓，带着一丝的疲倦：“是吗？那好极了。”

也许有些事就是能勾起糟糕的回忆。何塞虽然在微笑，虽然在看似认真地听着耶罗唠叨着公司里的事，但是，何塞根本没有听清楚耶罗下面的话。他之所以能够完美地让耶罗以为自己是在认真地听他说话，完全是因为这么多年来他自已已经习惯了伪装了。有时，他甚至不知道，那究竟是在伪装，还是真正的自己。

他完全回忆起那个“他”——也就是这家公司的掌门人弗洛伦蒂诺先生——赶走费尔南多时候的情景了。何塞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格外愤怒，直到现在都无法原谅弗洛伦蒂诺。他砸了弗洛伦蒂诺的办公室的门，恶狠狠地拍着弗洛伦蒂诺面前的办公桌……于事无补。那个老狐狸、那个威尼斯商人，只是沉着脸叫何塞注意自己的身份，注意尊重长辈。费尔南多还是走了，虽然以他的才华和能力，不愁找不到一份待遇优厚的工作。但是费尔南多走了，离开了马德里，离开了西班牙，他去了意大利，去了米兰。是不是是自己一直在刻意回避着费尔南多的消息，是不是是自己一直在无法原谅自己的懦弱自己的无能为力？费尔南多——你现在究竟过的如何？可恶，我为什么一点儿也不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居然不知道！

自从费尔南多走后，何塞一直不去想不去问，他怕自己一想，自己一问，便会更加难过，无法解脱。也许——弗洛伦蒂诺的安排是为自己好，可是、他、并不觉得。

费尔南多走出公司的时候，何塞甚至没有一句话——他没有说话的资格，在弗洛伦蒂诺的办公室里，他明白了，自己，在这家公司里，不过只是个高不成低不就的公子哥，即使出身比其他员工要好，但，自己终究不是掌门，不是老板，甚至……有资格但没资本地当不成继承人。何塞曾经也有自己的野心，曾经也有自己的雄心壮志。但岁月似乎就是想磨砺他，就是想让他带着人们的那一大打的偏见生活。你该怎么办，何塞？

只有扯着嘴角微笑，玩世不恭。既然人们都认为我何塞是纨绔子弟，我是败家子，那么我就真纨绔给你们看，真败家给你们看，特拉乌赚的钱——与我何干？即使——我总说，我因公司有他感到骄傲与自豪……

接下来的几天，何塞按时地上班下班，也没有再闯祸，这令耶罗感到很欣慰，甚至，连弗洛伦蒂诺的脸上也出现了，难得的，并不虚伪的政治式的笑容。

就是这么的一天……何塞，见到了圣地亚哥.索拉里。

伯纳乌是家全球知名企业，在世界各地都有自己的分公司，何塞自己也不清楚，伯纳乌公司到底有多少员工，就连马德里总部的这些员工，何塞也认不全。但是，在员工餐厅里，何塞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圣地亚哥。

像。这是何塞的第一感觉。

相貌英俊的圣地亚哥，在一群相貌平庸的人群里无疑是招眼的。何塞一眼能够认出他，更多的还是因为圣地亚哥像“他”。圣地亚哥和费尔南多并不是长相相似，而是……某种气质。像。有费尔南多在的地方，再英雄气概的人都会成为草莽英雄——不是真的说才智，而是气质。这个圣地亚哥，只不过坐在那里拿着报纸——像是在作填字游戏，阳光透过窗户将餐桌打的很亮，咖啡杯被笼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咖啡勺亮的晃眼，将阳光反打到何塞的脸上。

直到何塞咳嗽了一声，圣地亚哥才注意到桌旁站着一个人，他赶忙站了起来：“哦，对不起，你看，我光忙着玩游戏了，都没有注意到你，来一起喝杯咖啡吧——何塞。”

“你知道我叫何塞？”

“何塞.马里亚.古铁雷斯.埃尔南德斯。”圣地亚哥笑——他的笑有三分的狡猾三分的从容三分的优雅还有一分的阳光。“当然，我当然知道你。我姐夫跟我讲起过你，在伯纳乌，除了你，还有哪个金发碧眼的帅哥能够这么悠闲？还有，你的发型很像我姐夫”

看着圣地亚哥使劲想憋住的笑意，何塞有些泄气——连新员工对自己都这么刻薄，可想自己在大家心目中究竟是个什么形象了，略微叹气：“这话听着真讽刺啊……”

何塞摆摆手，拉开圣地亚哥对面的椅子坐下来：“也许我们真是一见如故呢……”

圣地亚哥笑着打断了他：“我可不是第一次见你哦~~~你可是很容易被大家看到，报纸上，电视上，杂志上等等……还有，在我姐夫的相册里……我也见过你的……”

你可真不认生……何塞无奈地看着圣地亚哥，也许何塞是太平易近人了，也许何塞太……总之，还有谁把他当做伯纳乌家族成员之一的吗？

等等……相册？什么相册？

何塞觉得自己应该事先已经预料到了——在这看似突如其来却又是情理之中的交谈中——能够知道费尔南多的消息！这一点似乎让何塞很兴奋，他已经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

何塞也要了一杯咖啡，坐在圣地亚哥的对面，右手不停地用勺子搅拌着咖啡，左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那么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谁想到这该死的新员工似乎对何塞这个太子党满不在乎，似乎比何塞这个太子党还要傲慢。圣地亚哥却在这时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满脸的歉意：“恐怕现在是不行了，还有10分钟我有一个会要去参加，你知道的，我是新员工，可不能随便迟到的，所以，我现在需要回去准备一下了。”说着，圣地亚哥站起身，卷起有填字游戏的报纸，站起身来，作势要走。

就在何塞张口结舌之际，已经迈出一步的圣地亚哥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何塞说：“我姐夫有件东西要我转交给你来着，我放在家里了，明天我带来给你。”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起初何塞是真的有些生气的，圣地亚哥的做派完全不像是一个小员工在跟自己的上级兼小老板谈话，完全是一副老熟人，完全是一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即便如此，自己也没有计较他什么，因为圣地亚哥他，真的是，有恃无恐！不过当何塞听说费尔南多有东西要带给自己的时候，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他觉得自己有可能听错了。何塞晃了晃脑袋，望着圣地亚哥走出员工餐厅转进了电梯口，他才确认自己没有幻听。

幸福来得太快，何塞有些激动，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他不禁想，这一定是我今天行善给那家服装小店开张而好人有好报！人逢喜事精神爽，何塞整个下午的工作都精神充沛有板有眼。连特拉乌都有些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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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写得不错，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