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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Canifore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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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手(原创连载)488楼刀手终章流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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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楼主| 发表于 2008-6-2 16:50:03 | 只看该作者
第五章

第二天上学的路上我警惕得就跟特工似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生怕被郭夏的人给打个伏击战被他们一举歼灭。进了学校大门总算松了一口气,心想这都过的什么日子啊,上个学上得跟地下党似的。

等到大家都到了,我把李楠陈朝阳叫到一起开了个小型总结会。本来也叫上了杨若牛,但他就跟没听见似地走开了,我想,这件事过后我们三个人和他已经筑起了一道看不见的墙,也许今后都这么生分了。我悲哀地叹道。

在会上李楠首先做了自我批评,深刻检讨了自己在这次计划制定和实施上犯下的严重的左倾盲动主义错误。然后我们展开了热烈的批评与自我批评,并号召大家回家学习毛泽东文选,学习革命先烈在长期的对敌斗争中总结出的宝贵的战斗经验。同时陈朝阳在逃亡过程中采取的迂回制敌,曲线救国战术得到了组织的充分肯定,我甚至把这和三国名将赵云的长坂坡壮举相提并论,被陈朝阳同学谦虚地接纳了。

最后我们忧心忡忡地探讨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可能,准确说是极其可能遭遇的敌人的疯狂报复。李楠甚至颇为不符合自己风格地幻想郭夏昨天由于天色已晚加上双眼高度散光故未能辨认出我方容貌。被我和陈朝阳给予了坚决地否定。

我仿佛已经看见了放学后郭夏带着千百个手持青龙刀丈八矛的雄兵悍将,将学校大门围个水泄不通的情景。我绝望地进行了此次会议的总结致辞:插翅难逃。

我想实在不行的话真的只有报警了,奶奶的,尽管有些丢份,但总比丢命好。再说我们又不是专业流氓,丢份就丢吧,反正在道上也没什么名声。

中午也没敢出门吃饭,让同学帮忙打了三份盒饭到教室。陈朝阳倒满不在乎地要出去,被我和李楠死命拖住了。我想这小子真的是浑不惜命啊,唉,但愿日后别出事的好。

我边吃边问李楠,郭夏不会找到教室里来吧,李楠一副忧国忧民的神情,说应该不会吧,再怎么说也是省重点,难道还真会发生教室血案吗。陈朝阳在一旁不屑地说瞧你们俩那怂样。

正在这个时候,让我永生难忘的事发生了。胡宇飞走了进来,到李楠跟前低声地跟他说,郭夏被抓了,现在还在局子里关着。

我们三人同时张大了嘴。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当然,那都是激动的。

半晌后我们才回过神,我一把把胡宇飞拖到了阳台上,让他跟我们详细说说是怎么回事,我当时最怕的事,就是从他嘴里说出“其实我是骗你们的”这句话,要是那样的话我就直接抱着他从楼上跳下去来个玉石俱焚。

胡宇飞似乎很高兴,他就跟说评书似地说得口沫横飞,越说越激动,到后来声音大得整栋教学楼都能听见,吓得李楠一个劲地捂他嘴。

原来昨天我们之所以得以皮毛未损地逃出生天,多亏了徐家铺的一店铺老板看见几十人提刀追杀的阵势太过恐怖打了110,郭夏估计是命犯太岁,被巡警逮了个正着。手下的几大干将一个都没跑掉,全被警车拉进了派出所。郭夏本来也是派出所的常客了,以为像以往那样顶多关一晚上罚点钱让监护人领人了事,哪知道手下一喽罗身上被搜出一包K粉,这下可好,突击审问一供十十供百,大家都急了眼开始狗咬狗,郭夏一下子就成了未成年贩毒团伙的头领。这下估计就不是拘留那么简单的事了。

我立刻和李楠回忆起在思想品德课上学到的法律知识。郭夏年满十六岁,已是完全刑事责任人了,这家伙就等着劳改监禁流放枪毙五马分尸吧。我们几乎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李楠说公安局一副局长是他爸的朋友,他回去打听下案情进展并让老爸督促下人民警察秉公执法为民除害。

我们得意的笑声几乎把教室的屋顶都给掀起了。那种重生的喜悦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未曾尝过的。

从那以后直到现在,我再也没见过郭夏,据李楠打听到的消息,郭夏因贩毒罪,故意伤害罪等数罪并罚被判了九年。玉道街建校五十多年来的最强扛把子就这么消失在历史舞台了。

我的确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我更没想到一个中学生竟然会犯下这样的重罪。原本以为他最多就是一个混得很不错的学生古惑仔,不过就是比我们能叫到的人多而已。哪知道他跟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很庆幸那天没和他交手,我相信他被逼急了绝对敢杀人的。

我第一次感到自己和这种人的区别。我隐隐觉得如果再这么不管不顾地走下去,自己有一天会不会也落得个那样的下场。

下午的时候警车开到了学校门口。有警察到学校来调查取证,弄得我还紧张了好一阵,生怕因为昨天的事情也被请到派出所喝茶。幸亏警察叔叔似乎只是来调查郭夏的劣迹,没工夫搭理我们。我都设计好了一旦光荣被捕,到时候声泪俱下地哭诉“我们是良民啊民警同志”的悲壮情景。

校长在校广播里郑而重之地向全校师生宣布了这件事,那声音就像在念讣告,我们几个却趴在桌上乐得不行。当听校长说到“在校外携带管制刀具打架斗殴被捕”的时候,我回过头跟陈朝阳他们做了个鬼脸,心里五味杂陈。我想要是我们昨天跑得慢一点,广播里的主人公就会多出几个名字了。实验班的学生进派出所,那可创了校记录了。

李楠油嘴滑舌地说道社会应当感谢我们,我们那是变相地为民除害呢,没有昨天那事,犯罪分子不知要逍遥法外到什么时候呢。

我说对对对,公安部门应该给我们赠送一面锦旗,上书“临危不惧,除暴安良”,然后将我保送北大,陈朝阳清华,你李楠,就西北农牧业学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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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发表于 2008-6-2 17:25:50 | 只看该作者
终于等到6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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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发表于 2008-6-3 13:31:36 | 只看该作者
7呢?7呢?!逼人,快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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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楼主| 发表于 2008-6-3 13:52:40 | 只看该作者
第六章

郭夏出事了后,学校很是清净了一阵子。老大没了,高二高三的那群混子顿作鸟兽散。据说校外仍不算太平,时常会有外校的混混蹲在街对面抽烟喝水什么的,冷冷地打量着每一个路过的人。陈朝阳看那些人很是不爽,有次还差点跟他们发生冲突,被我们劝住了,毕竟风暴刚过,现在是非常时期,学校警方都在严打,还是低调些好。

后来断断续续地从胡宇飞口中知道,郭夏的表哥是这附近一个夜总会的保安头,平时场子里摇头丸K粉的供应一条龙都归他罩,然后从卖药的混混那提成。郭夏每天晚上会去那个场子里玩,帮其表哥看看场子,自己也拿货在混混圈子里兜售。这次出事他把表哥供了出来,那厮被判了多久就不知道了,估计杀了这个叛徒表弟的心都有。

多少年过去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在我的脑海里仍然像放电影一般的清晰。人生真的就如一唱三叹的戏文,前一秒还在山巅,后一秒就有可能万劫不复。想当年郭夏在玉道街那是呼风唤雨的角色,四里八乡的老流氓小混混没有一个敢和他叫板。结果偏生是我们这帮不懂游戏规则的愣头青革了他的命,恐怕在他带着那帮手持利器的打手追着我们屁滚尿流地满世界跑的时候,没有人会想到他其实是在给自己送终。那个拨打110的热心群众也压根不会知道自己的这一个举动改变了多少人的人生轨迹。没有他,估计现在被人踏在脚下的就是我们了。

自那时起,我们真有种天之骄子的感觉,以为连老天都是注定眷顾我们的。那时的我们相信凭着自己的一双手可以逆转劫数,改写命运。那时的我们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命算什么?有我们牛逼么?

越牛逼越傻逼。这是我在多年之后对自己当时的评价。

时间也许会平复一切的。我们和杨若牛的关系在冷淡了一段时间后又渐渐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每天仍然是一齐吃饭一齐打望美女一齐吹牛聊天一齐放学回家。只是彼此心照不宣地避开那场风波的话题。我们知道他心里的歉疚,那就足够了。

我们似乎在学校里也有了点名声。具体表现在打球时只要陈朝阳李楠走过去没人会和他们抢场子,放学时校外总会有混混打扮的学生对着我们几个指指点点,最夸张的是时常会有初中部的小屁孩通过胡宇飞等人意图认识我们,有点拜码头认大哥的意思。弄得我们哭笑不得。

我一向认为名声不能当饭吃,更多的时候只能拖累你。一个流氓混出名声了,在表面风光的同时会有无尽的麻烦找上他,比如初入道的混混会想挑了他以扬名,刚混出点名声的人则可能想和他交手以立威。你以为他们都不是你的对手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没有不败的将军,在这一行里你赢了是让自己知道你能看见明天的太阳,一旦输了就可能从此泯灭在这个世界上。名声顶个屁用,就算混到雄霸一方的大佬,你能保证有一天不被一个亡命的杀手割掉喉管,或是被人民政府给民主专政?

李楠说我的优点就是头脑清醒,在原则问题上还是拎得清。可事实是我们不想出名,名声却死乞白赖地找上我们。我真的想召开一个记者会声明我们他妈真的是想潜心治学的好孩子,只要不骑到我们头上,你们谁爱当爷谁当去,我们保证老实得屁都不会放一个。

很快便迎来了期末考试,我猛然发现自己的高一上学期真的就是在混日子。临时抱了半个月的佛脚,考试的时候还是傻了眼。最后的成绩竟然在班里倒数。数学和化学都不及格。这在我的学生生涯里是前所未有的事。老爸老妈自然不会放过我。那个寒假我过得极其窝囊,几乎就没出过门。

李楠陈朝阳也好不到哪去,我们仨的排名基本是齐头并进。倒是杨若牛考了个前二十名的好成绩,让我们跌破了眼镜。一时间在我们的圈子里掀起了一股向杨若牛同学学习的小高潮,并且尊敬地称呼他为杨老师。杨若牛则谦虚地回答道谁有学问谁是老师,以后大家在学习上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来,我一定会尽自己的所能帮助你们的。

冬去春来,转眼就是高一下期了。开学后我们还真像那么回事儿的正经了两个星期,那几天课间休息的时候从教室外路过的同学都能够看见几个不分朝夕笔耕不辍的身影,那几个热爱学习的书呆子就是我们。连一向视我们为班里不安定因素的程大妈也在班会上向我们提出了不点名的表扬。我那段时间夜里做梦都老梦见自己奔跑在希望的田野上,庄稼地里结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本儿,跑近一看原来都是白花花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清华北大复旦人大中科大。。。。我挑来挑去地在梦里差点挑白了头。

这样的日子很快便结束了。玉道街的就像一潭深水,深不见底。水面自然不可能平静得了多久。一旦有人兴波作浪,翻云覆雨,我们就会被身不由己地卷将进去。

一天下午,李楠找到我跟我说高二有个叫杨俊的男生想认识一下我们,晚上请我们吃个饭。

大杨俊我是听说过的,当初玉道街除了郭夏就属他的名头叫得最响。以前玉道街初中部也有个混混叫杨俊,为了以示区别就有了大小之分。没想到那个初中的小兔崽子不服气冠在他名字前的“小”字,非要去和大杨俊争一日之短长。据说叫了外校的一群屁孩在校门口堵大杨俊,结果被大杨俊带着两兄弟三下五除二地摆平了。从那以后小杨俊不但心服口服地当着“小”杨俊,还死心塌地地给大杨俊做起了马仔,我们这叫小弟。自此大杨俊手下多了一帮初中生孩子,虽然不成什么气候,但敢打敢拼,出手够狠。由于年龄小,即使出了什么事也是以教育为主,不会追究他们的刑事责任。他和郭夏关系不错,所以虽然大概在心里也觊觎着“校霸”的宝座,但从没和郭夏对着干过。

这下他可算出头了。郭夏一走玉道街老大之位舍他其谁。不过我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要跟我们攀交情套近乎。是想扩张羽翼收我们为之爪牙?还是想给我们来个下马威巩固其地位?我和李楠一致认为这是鸿门宴。但我们三人异口同声地说去,怎么不去,郭夏尚且不怕,何况一个孩子王般的大杨俊?

那时侯真的是什么也不怕,豪气一上来,就算前面是恶鬼地狱我们也会大笑着踏进去。

放学的时候我们跟杨若牛说有点事你自己走吧,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们去做什么,虽然他恐怕也猜得到。他说他都知道了,你们还是别去的好,那家伙不会有什么好意的。我笑笑说你别担心,我们就是去吃个饭,不会有什么事的。

学校西面有一条小吃街,街道两侧全是大小饭馆。我们那时正值十六七岁的年纪,处于一生中最能吃的阶段。所以在外面吃饭一般都会选择面食或炒饭,管饱又省钱。特别热衷于去可以无限次免费添加主食的地方,比如一次在一家过桥米线店里杨若牛一口气加了八碗米线,吃得老板直翻白眼,从那天以后那家店就再也没有免费的米线供应了。我们纷纷谴责杨若牛同学的卑劣行径,是他贪图一时的口腹之欲害得我们永远地失去了一项可观的福利。那时我们很少去大点的饭馆改善生活,除非谁有喜事或发了不义之财,才会下那些馆子打打牙祭。每次点来点去也不过就是京酱肉丝,回锅肉,土豆丝,番茄炒蛋的老三篇。

现在看来那时过的简直不像社会主义的娃,哪像现在这么每天大鱼大肉地伺候着还成天直呼嘴里快淡出鸟来。那时的我们活得简单而纯粹,就像冬天里的一瓶烧刀子,廉价却打心底的温暖。

那天大杨俊请客的地方是那条街道上最好的一家饭馆,我们进去后被领到一个包间,一开门就看见了一张大桌子,满满当当地围坐着十多人,为首一人,黑衣黑裤黑面相,正是玉道街新晋老大,大杨俊。

大杨俊看见我们站在门口,大声招呼着我们快进来,手下的喽罗站起来给我们让了三个座,我们大大咧咧地走过去一屁股坐下,对着大杨俊的一干人点了点头算作打了招呼。

我这才仔细打量了下这个传说中和郭夏齐名的人物,他不似郭夏一般壮实,显得很是单薄,皮肤黝黑,一头寸来长的短发,笑嘻嘻的看着我们,看起来比郭夏更让人易于亲近,根本不像个远近通吃的狠角色。我猛然发现他右脸太阳穴到耳根处有一道淡淡的刀疤,似乎在宣告着这个人的笑面虎本质。

“你们三个就是现在玉道街最威风的高一生啊,久仰久仰,据说还是实验班的,真是不简单啊。”大杨俊笑吟吟地说道。

我心想果然不是一般人物,这话听着受用实则暗藏机锋啊,“威风”看似在夸我们,但不忘了在后面加上“高一生”几个字,分明是让我们谨记自己的身份,别得意忘形了,玉道街终究是他们老炮的天下,我们要想混下去就得低调点做人。

李楠摆摆手说不敢当,威风谈不上,我们三兄弟就是为人有些冲动,进校半年惹了不少事,很多时候身不由己啊,如果有得罪杨哥的地方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瞧这话说的,不卑不亢的,你简直就一外交官,我在心里暗暗地决定以后的外事活动就由李楠全权负责了。

“哈哈说哪里话啊,我们素不相识的说什么得罪,今天我摆这一桌就是想一来认识下三位,二来也算交个朋友,以后在玉道街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大家好有个照应。”

我想,靠,这算是拉拢我们么?难不成想让我们也给你做小弟?

“交朋友?什么意思?”陈朝阳猛地冒出这么一句,着实吓了我一跳,嘴里的茶水险些喷了出来。

我侧过头看着陈朝阳,他冷冷地盯着大杨俊,那眼神说不上挑衅,但却无比凌厉,刀锋一般地让人不敢逼视。

桌上的气氛一下僵住了,大杨俊的嘴角仍然翘着,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曾经有人说过他很少不笑,不笑的时候就会有大事发生了。想到这话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赶紧用手肘碰了碰陈朝阳。

“这是我兄弟陈朝阳,他说话就是这样,没别的意思,今天第一次见面,我们三个人敬大家一杯。”李楠打着圆场,满满地倒上三杯啤酒,示意我们一齐举杯。

“呵呵,敬大家,干了”,我接过杯子举了起来一饮而尽,陈朝阳似乎不怎么情愿,但还是一言不发地把酒给喝了下去。

“哈哈哈哈,都是爽快人,我喜欢!”大杨俊端起杯子徐徐喝下,“来来来大家都喝一个。”他的一干手下也纷纷举杯向我们示意。

菜陆续上了桌,我一看好家伙,鸡鸭鱼肉地一应俱全,还有一盘炒龙虾,奶奶的,今天这顿饭算是没白来,我极度没有志气地乐着。

“来来来,大家动筷子啊,别客气。”大杨俊笑道,那帮手下估计是饿坏了,跟军营里得到开饭令的士兵一样开始狼吞虎咽。

我一看果然好多都是初中生摸样的小孩,打扮得希奇古怪。那个年代正流行H.O.T,哈韩的风潮席卷整个中国,这群小屁孩看来就被高丽棒子荼毒不浅,清一色的黄毛,耳钉,硕大的体恤和板裤,有的还在手臂上纹着骷髅,青龙之类的俗之又俗的图案。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他们的眼神,有着稚气未脱的闪烁,却又带着一股子狠劲。直到多年以后我在一本杂志上看到某张普利策新闻奖的年度图片里,一个十三四岁的阿富汗小孩手持步枪面对镜头的场景,简直和当年的那群少年如出一辙。我不禁感叹是怎样的环境和教育,把花儿一般盛开的青春铸造成了冰冷坚硬的杀人武器,为了生存?为了面包和牛奶?还是价值观的沦丧?

觥畴交错之间,我已经有了些醉意。毕竟以前不怎么喝酒,也没经历过这种场合。大杨俊手下的那帮小孩轮番过来敬酒,我和李楠已经有些抵挡不住了,我当时只觉得啤酒就跟尿一样难喝,胃里往上涌着气泡,根本不敢张口说话,怕一说话就得吐出来,那得多丢人。我斜眼看看朝阳,他却跟没事人似的一杯接一杯的干,来者不拒,只是一直阴着脸,不开口也不答腔。后来酒局饭局多起来的时候我终于认识到陈朝阳就是传说中的酒神,白酒红酒啤酒轮番轰炸,直到所有人都趴下他还能镇定自若地买单然后一个一个把我们扶回去。喝酒的确是靠天赋,酒量是练不出来,我们一致认为陈朝阳长了两个肝脏,否则怎能有如此强悍的解酒功能。

大杨俊提着两瓶蓝剑走了过来,把其中一瓶放在陈朝阳的面前用牙咬开。

“你们听好了,这位就是前段时间在球场单挑郭夏的陈朝阳,叫陈哥!”大杨俊回头对着一群小弟说。那群孩子齐刷刷对着陈朝阳地叫了声“陈哥”,差点害我把一口酒给喷了出来。

“听说你很能打,很讲义气,我今天得跟你喝一个,吹完这瓶,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大杨俊搂着陈朝阳的肩,脸都快贴上去了。

陈朝阳很是不耐烦地一把将大杨俊推开,把手里的酒瓶重重往桌上一放,冷冷地说“我和你没什么交情,还是各走各路的好,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

房间里再次安静了下来,我看见大杨俊上翘的嘴角似乎一下子沉了下来,但马上又恢复了那笑嘻嘻的神情,似是饶有兴致地盯着陈朝阳这个前所未见的怪人。

他的手下纷纷放下了酒杯,凶狠地盯着我们三人,似乎只要大杨俊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出手伤人,我甚至看见其中几人偷偷地把空酒瓶捏在手里。

我心里暗笑,你们老大现在就在陈朝阳的攻击范围之内,要是你们这群屁孩子敢出手的话陈朝阳会用筷子插了你们老大的。我把右手放在椅子腿上,随时准备用其阻挡飞过来的酒瓶。我愤愤地想你们可别动手啊,那盘炒龙虾我还没吃呢,要掀桌子也等老子吃饱了再说啊。

片刻的静寂后,李楠抓过陈朝阳放下的酒瓶子,举起来对大杨俊说:“大杨俊的名头玉道街谁没听说过,应该是我们敬你才是,要是杨哥你瞧得起我我跟你吹了这瓶!”

说完仰着脖子就开始往喉咙里灌酒。

大杨俊一直握着瓶子坐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们,李楠的酒瓶里的酒一点一点地减少,他还是一动不动地坐着,不表态不吭声,像是在考虑着什么,又像是在欣赏李楠吹瓶子时的神情。

李楠吹完了那瓶酒,按了按胸口,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努力地挤出了一点笑容,我知道他这下真的有点不行了,分明在强忍着胃里物事翻江倒海地折腾着。大杨俊这厮到底想做什么?全场的人都在看着他。

就在这时,大杨俊哈哈一笑:“酒品见人品,这个朋友我交了,我和你吹!”说完也喝光了手中的酒。只是他的喝法就像在品苕,气定神闲的,眉目间仍是一股笑意,比起李楠那比喝尿还难受的神情,自是在气势上狠狠地鄙视了我们一把。

“这位陈朝阳兄弟似乎有些认生啊,不过也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哈哈哈。。。”大杨俊豪迈的笑声还真是有感染力,我的心脏似乎随着他的声音节奏欢快地跳动着,渐渐地感到脸上发热,有些不胜酒力了。

后来的记忆颇有些模糊了,我只记得散场的时候李楠和大杨俊勾肩搭背地说着什么诸如以后谁敢在玉道街动你我他妈捅死他一类的豪言壮语,然后被陈朝阳拖着架了出门,我跟在后面摇摇晃晃地走着,出门的时候看见大杨俊的脸,他似乎没有笑,我神智不清地想着。

那天我们喝多了都不敢回家,就在出版社天台上一直坐到深夜,我昏昏欲睡地瘫坐在墙边,李楠一边不停的唱着歌,我还记得是柯受良的那句“我不做大哥好多年”,一边翻出了那个装武器的编织袋,跟欣赏价值连城的珠宝一样翻来覆去地把玩着里面的钢管。陈朝阳却跟雕像一样地站在一旁,迎着萧瑟的秋风,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和李楠清醒了些,站起来准备回家。我低头一看遍地都是我和李楠的呕吐物,墙根则被我们尿出了N幅世界地图。我想以后不能再这么喝了,被我爸知道了非揍死我不可。---事实上我在以后的日子里每次喝醉酒都发着同样的誓言,结果等下一次看见酒瓶子时我就会把那些誓言给抛到爪哇国,从此世界上少了一个吃饭时只喝可乐的纯情少年,多了一个无酒不欢有酒必醉的酒鬼。

走的时候陈朝阳问李楠,为什么非要和那姓杨的交什么狗屁朋友,他以为他是谁啊?校长我还不鸟呢。

李楠有些不高兴地说我还要问你呢,你今天那么冲动干嘛,人家请我们吃饭,你客气点要死啊,真受不了你那臭脾气,好象全世界就你最吊。

我眼看要吵起来,赶紧打着圆场说好了好了别争了,反正这顿饭都给吐光了,也不欠他什么,交不交他这个人以后走着瞧吧,还是那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总之我们低调点好,多认识点人也不是坏事。

那天晚上我不停地做着一个梦,梦里净是大杨俊那张说不上难看但是却出奇狰狞的笑脸。难道这预示着什么吗,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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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发表于 2008-6-3 14:10:29 | 只看该作者
7呢?7呢?!逼人,快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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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楼主| 发表于 2008-6-3 14:15:03 | 只看该作者
你上面不就是7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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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发表于 2008-6-3 14:21:37 | 只看该作者
那是第六章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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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发表于 2008-6-3 14:25:12 | 只看该作者
等待8的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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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楼主| 发表于 2008-6-3 14:29:47 | 只看该作者
貌似前面一章我分成两次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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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发表于 2008-6-3 14:36:48 | 只看该作者
纠正一点,酒量是可以练出来的,当然,并不是对每个人都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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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楼主| 发表于 2008-6-3 14:39:04 | 只看该作者
基本练不出来。。。。我就此专门咨询过兽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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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发表于 2008-6-3 14:46:33 | 只看该作者
lian de chu l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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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发表于 2008-6-3 14:48:54 | 只看该作者
酒量也是需要天赋的,我记得我大伯一朋友,瘦得像猴子一样,喝一箱什么事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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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发表于 2008-6-3 14:51:49 | 只看该作者
你以为社会上那么多人天生那么会喝酒啊?都是练出来的,让他们几个月半年不喝好了,酒量马上就下降的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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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发表于 2008-6-3 14:57:42 | 只看该作者
我就是,毕业后很少喝啤酒,现在啤酒量少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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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楼主| 发表于 2008-6-3 14:59:17 | 只看该作者

百度知道

最初,酒量取决于肝脏中酶的含量,乙醛脱氢酶的含量越高自然酒量越大,
酶含量说明你消化酒精的能力,而这种酶的确只与遗传因素有关,先天既定的!

但如果你大脑和血液耐受酒精的能力较强,身体强壮,没有疾病,不对酒精过敏,则显示出的酒量也较强.因此可以通过练习,提高身体的耐受能力,这就是酒量能练出来的原因,可见此种说法也非空穴来风.

最后,饮酒还受环境和心理因素的影响,如果逐步提高饮酒量而身体恰又能顶住,下次饮酒就有了心理暗示,经过几次心理暗示逐步强化,也会"提高酒量".

综上,酒量也可说是先天后天的综合作用,是有个体差异的,不过如果想练酒量可以逐步提高,只要不是一次猛增,应该可以尝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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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发表于 2008-6-3 15:04:59 | 只看该作者
经常碰到老子巨能喝,小子喝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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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楼主| 发表于 2008-6-3 15:21:38 | 只看该作者
我的儿子还在墙上,酒量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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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发表于 2008-6-3 15:40:02 | 只看该作者
我儿子在床单上,在被套上,在枕头毛巾上,在我的下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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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楼主| 发表于 2008-6-3 16:01:51 | 只看该作者
我的儿子在某架飞过成都的飞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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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发表于 2008-6-3 20:36:35 | 只看该作者
捏把汗,郭夏那茬子事若不是其被捕接下来可能真不好过啊!!!
等卡尼更新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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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楼主| 发表于 2008-6-3 20:46:48 | 只看该作者
谢谢楼上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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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发表于 2008-6-3 23:02:52 | 只看该作者
土豆有一日一囧,风暴有一日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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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楼主| 发表于 2008-6-4 09:39:52 | 只看该作者

刀手八流出

第七章

春暖花开,柳浪闻莺。春天就像笑脸一样笼罩着校园。那些不快的事情很快就忘记了。偶尔在学校里碰见大杨俊或他的手下,大家点一点头略作招呼,我们始终奉行着不结盟政策。整个学校宁静得就像一汪湖水。

一次和隔壁班的同学闲扯,他说高一三班来了一个转校生,叫刘浩文,从三十六中转来的。我说有什么独特的地方吗?

“他捅过人。”那家伙忧心忡忡地看着我。

我想这年头是个出来混的都宣布自己手头有命案,其实谁见了匕首不发怵?敢捅人的主,至少我在玉道街没见过。就是郭夏最横的时候,也不过挥着西瓜刀连砍带划地意思几下,谁敢照着要害招呼,那不摆明了和人民和政府过不去么。

恰巧我在高一三班有很多老同学,我和他们约了一场足球赛----学校里是不准踢球的,原因据说是校长当年被球踢中过某个部位,从此仇恨上了世界第一运动。于是我们只有趁某个周末或假期大家都有空的时候约在某个大学的足球场打牙祭似地踢上那么一次,这是玉道街的传统了。

本来陈朝阳这篮球二级运动员是不踢足球的,但是听说这次那个传说中的刘浩文要去,他就是冒着当守门员的危险也非要来凑个热闹。最近刘浩文名头之响比起当年我们的崛起有过之而不及,据说三班以前最大的刺头,身高185体重逾90公斤的超级猛男翟大瑞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我们三个都想去会会这号人物。

那天下午老师拖了堂,等我们骑车赶到医大球场时三班的人早等在那了,我看了看球场上黑压压的人群,心想今天这球是没法踢了,一旁我班的夏冰低声骂了句,我操怎么这么多人!

“知道人多还来这么晚!”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过来,我抬头一看,一个黑黑瘦瘦,头发微卷的男生抄着手站在看台上,恶狠狠地盯着我们。

夏冰一向是火药桶脾气,一点就着的类型,想当年也是打遍玉道街初中部的人物。他愣了一下,似乎不相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朝着那个卷毛走了过去,笑着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呢,没听清。

“我说你妈 逼!”那个卷毛张口就骂,丝毫不拖泥带水。

好家伙,看来今天没白来,球踢不成改拳击也行,我兴奋地想着,迎了上去。

夏冰估计很久没受过这种气了,他也不二话,一个箭步跃上看台,一记直拳直冲卷毛的面门而去。夏冰是北方人,典型的胶东大汉的体型,打架讲求蛮力,通常三板斧就解决战斗,一般人见了他那架势估计就得吓个够戗,更别提还手了。

但是这次倒下的人是夏冰。

卷毛只是微微欠了下身,夏冰的那记猛虎下山般的怒击便扑了个空,然后谁也没看清卷毛用了什么手法,把熊一般壮硕的夏冰给撂翻在地,生生从一米来高的看台上栽了下来,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

我心里一紧,这家伙不是善类啊,看那架势是练过的。我不敢掉以轻心,随手从地上抓起一个书包就扑了上去,把书包向卷毛脸上砸去,心想趁他做闪避动作的时候把他按住,然后大家一拥而上地摆平这龟儿子。--------我还是相当奸诈的,这也是我纵横玉道街那么多年身上大伤没有小伤罕见的原因,我一向认为随时以命相搏的永远只能是一个底层的小混混,遇到懂战略战术的主,你死都不知道是怎样死的。

谁知道卷毛根本不吃我的招,他似乎只是轻描淡写地一伸手就接住了我劈头盖脸砸过去的书包,那动作简直可以进中国男足当守门员了,然后一记侧踢,正中我的腰眼,顿时我只觉得五脏六腑一阵移形换位似的抽动,腰部似乎要断了,我努力撑着不倒下去,还没来得及抬头,脑袋只觉着被重物击中,整个人轻飘飘地飞了起来,然后重重地落在地上。

那一刹那,我反而觉得心里无比地宁静,我鼻子里满是泥土的芳香,球场上奔跑的人群,翻滚的皮球似乎定格了,整个世界一片宁静。。。。

一切就像电影的慢镜头,我看见陈朝阳冲了上去,手里拿着不知从哪弄的一截木棍,劈向卷毛的脑袋,却被卷毛一把抓住,两个人僵持了片刻,陈朝阳左手一拳击中卷毛的脸颊,卷毛倒地之前还不忘踹了陈朝阳一脚。

这一连串动作,兔起鹳落,迅疾无伦。周围的人总算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一呼啦地扑了上去,双方的人推搡的推搡,拉架的拉架,陈朝阳拼命地向卷毛扑过去,被李楠死命拉住,卷毛爬了起来,冷冷地站在原地,扬着眉毛瞪着我们,那挑衅的神情让人恨不得活剥了他。我摸了摸疼得发麻的头皮,怒不可遏地寻找着一切可用的武器,我突然看见了我班一哥们换下的牛仔裤上亮闪闪的皮带扣,于是连拉带扯地把皮带抽了出来,饶过中间纠缠的人群,装作若无其事地摸到卷毛身后,一皮带抡向他的脖子。


“啪”一声闷响,扑克牌大小的金属皮带扣结结实实地抡在了卷毛的额头上,他就是铁做的也经受不住这样的重击,我兴奋之至地想到。

卷毛用手捂住了前额,慢慢地转过了身,那动作那神情简直比当年周润发的小马哥还要酷,我愣住了,这家伙不是血肉之躯吗,怎么这样的悍勇。只见鲜血从他指缝里慢慢渗出,流得满脸都是,他面无表情地把手放了下来,把手掌摊开伸到我的跟前,被鲜血染成猩红的手掌在夕阳的照射下愈发地狰狞,炼狱般地炙烤着我的眼球。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看着这个半人半鬼的家伙,紧紧地握着那条皮带,心里直发毛,这厮估计要出杀手了,我悲壮地想着。

陈朝阳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拦在了我和卷毛的中间,双方就这么对峙着,方才骚动的人群也静了下来,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我们三人身上。

片刻的静寂之后,卷毛伸手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眯缝着眼注视着我和陈朝阳,一字一句地说道:“今天你们牛逼。牛逼大了。我会好好回报你们的。”

“随便你。我们好怕你啊。”李楠在他身后笑嘻嘻地说道。

卷毛猛地回头,那样子似乎要一口吃了李楠。他一步一步地走向李楠,脸色沉得像铁。李楠仍是笑嘻嘻地站在原地,似乎是在迎接一个多日未见的老朋友的拥抱。我和陈朝阳快步跟了过去,以防这小子暴起出手伤人。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看见陈朝阳拾起了那根木棍。。。。

卷毛并未出手。他擦着李楠的肩走了过去,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向球场外。三班的人面面相觑着,仿佛群龙无首一般地没了主意。

我了解三班那帮熊包,典型的农民起义军式乌合之众,一旦有个人领头,一群人咋呼着还像那么回事。领头的一被擒获,剩下的人就该干嘛干嘛去了。。。

果然,三班那帮人说散就散了,三三两两垂头丧气,就像爱国主义电影里打了败仗的国民党士兵。只剩下和我较熟的袁艺川走了过来,一脸无奈地对我们三人点了点头说:“今天的事不好意思了,我们下次再约吧。只是你们不该惹刘浩文的。”

“他就是刘浩文啊。”我想怪不得这小子这么狠。
“刘浩文怎么了,他算老几?”陈朝阳不屑一顾。
“他捅过人的。你们。。。你们还是小心吧。”袁艺川心事重重地走了。
“你告诉那个刘浩文,让他下次别忘带刀了,对着这里捅。”陈朝阳大声叫住袁艺川,指着自己的左胸,恨恨地说道。

我看着陈朝阳和李楠,心想这件事也许没那么简单,那个刘浩文身上散发出的气质是我前所未见的,一种亡命徒的味道。这和陈朝阳的勇猛骠悍不一样,那是一种狠到骨子里的残忍。一个人连自身的痛楚都可以毫不在意,他又怎会在意别人的痛苦。

李楠喃喃地说道,刚才刘浩文对着他走过来时,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汗毛根根倒竖,心跳的声音自己听得一清二楚。他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害怕,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陈朝阳说你见过敢杀人的人吗。我说没见过。

“那种气息只有在杀手身上才会有。”陈朝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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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6-4 09:43:23 | 只看该作者
每日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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