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给simeone

风中的风之子 · 发表于 2004-2-13 11:30:00

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有没有喜欢过一个在他自己的世界中怡然自得却在你的周围声名狼藉的人。
我有过，我喜欢西蒙尼。
他的名字经常会出现在一些传说里，传说中他是绿茵场上的骗子，是最具表演天赋的球员，一个小小的插曲在6年后的西甲联赛中还会被解说员时时提起。
在另一些为数不多的传说中，他变得特立独行甚至桀骜不逊，他蔑视这世界上所有的道德准则所有的繁文缛节，象埃芬博格或是迪卡尼奥。
我想这都不是真的，我想拨开传说的面纱寻找他在我心中最初的样子。坚忍，却又平和。今天的我忘了许多往事，却依稀而又固执地记得关于cholo的一些片段：那时的我不懂欣赏足球，还天真地觉得“西蒙尼”比“巴蒂斯图塔”或“巴尔博”更好听；那时的我不够叛逆，所以这个人当时竟以一个“好孩子”的形象走进了喜欢“好孩子”的我的心里。
不知道如何形容这个人，平凡或神奇、张扬或内敛、狡黠或真诚，再没有人如此复杂，也再没有人可以如此简单。你不是我的上帝，不是我的天使，甚至也不是我的灰姑娘；可最复杂的你，却曾经是我最简单的快乐。
你是我最简单的快乐
也让我最彻底的哭泣
当日历最上端的数字变成2004，与你相识，居然已经将近10年了。10年中发生了太多的事。
一切从那年的圣埃蒂安开始，当传说中的你再不是从前的样子，当我开始学会了隐藏，我知道，这世界变了。
从此忠诚与坚忍再没人记得，从此每一次成功都会世人被恰倒好处地遗忘每一次失败都会被媒体描绘得狼狈不堪。
云淡说这是一条永远无法转身的界限。
2002年，宫城的风中我为你的坚强欣慰，可我终究没有想清楚，那时的我，究竟是为了你还是为了我自己最后的一点虚荣的自尊。
你在人们的淡漠中离去，带着曾经为爱付出的代价。
我继续等待，无论多少个四年，只是当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人群中已不会再有你。
去年夏天，你拒绝了东瀛人开出的600欧元万的年薪，宁愿回到每年只能给你60万的地方，一切自然而然，没人会感激没人会注意，你的正面消息永远不是新闻。
我多想用一个落叶归根的故事感动自己，可现实永远不接受幻想中才有的温情。
你不再是那里的主角，我不知道卡尔德隆的上空——哪怕只是一个角落里——还会不会有“cholo……simeone……”的歌声，不知道是不是只剩下我一个人在时间的河流中固执地不肯前行固执地呢喃着“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我却清楚地知道现在的人们更容易想起维埃里或儒尼尼奥，知道那座城市甚至成了一个是非之地。那一夜我祈祷着奇迹，可奇迹终究没有发生。
5年的时间差是上帝的一个玩笑，你的运动生涯已进入暮年，风光不再的希尔又拿什么来网罗足以抵挡身价数亿的皇家兵团的球员？就像当初一个多年不曾拿到联赛冠军的“豪门”输给已经势不可挡注定要成为三冠王的红魔可是一个人能够改变的？
然而一切理由都没有用，没有用，输给某人所在的球队，就只能是你一个人的失败，人们很霸道地这样说。
我要翻过多少页谎言才能得到你的一点点真实的消息，我要解释多少遍才能让这世界从此对你公平一点。
也许我不该抱怨，你的名声，我不是今天才知道。可时间的流逝，却有些让我始料不及。
当我开始在每个周末的夜里爬起来寻找你的身影，你到哪里去了？
当我终于在人群中看见久违的你，曾经的那个无所不能的卡尔德隆的小迭戈到哪里去了？
贺伟和杨朝晖不厌其烦说着西蒙尼在98年如何如何，他们只记得这些？还是他们只愿意记住这些？
不知道你会不会怀念年轻的时光。年轻不是没有失败，可失败的孩子可以痛哭，可以从头再来；而今天，即使失去了最后的机会，也不可以再流一滴眼泪。
我开始恐惧，害怕从某一天开始断了你的消息，连今天的一切，也会变成那时的回忆。害怕你信誓旦旦要做教练的承诺像马拉多纳当年的愿望一样无疾而终。不是每个人都如沃勒尔一般幸运，如今有几个人可以随口说出鲁杰里执教的那支西乙球队的名字，如今的我们一年可以看到马特乌斯几次？
我在理智与感情的边缘压抑着要你去雅典的愿望。那件已经穿过一百多次的蓝白间条衫之于你的分量永远都无法忽视，就算我可以释然，就算你不再说出对国家队的向往。
因为你在乎，所以注定要比别人活得辛苦。
现在每个人在提到马竞时都会提到托雷斯，每个人在说起萨斯菲尔德时都会说“那是齐拉维特曾经效力过的球队”……
现在你已无可逆转地老去却没有人用送别英雄的方式帮我盘点你半生的遭际。
直到今天我也无法在成堆的杂志中找出一张——哪怕只一张——你的海报来装饰我的墙壁，只能在一个角落里默默地打探另一个角落里的你的消息，默默地听着关于你的传说——好的、坏的、真的、假的……
别人怎么说重要吗？
不重要吗？
我每思考一次，都会得到不同的答案。
高眄邈四海，豪右何足陈。
贵者虽自贵，视之若埃尘。
贱者虽自贱，重之若千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