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小说]泸沽湖边的幸福生活

守护Crespo · 发表于 2004-1-21 16:29:00

我曾在泸沽湖的时光为幸福生活，是因为我是牵着一个人的手一起来的。他来过N次泸沽湖，我是第一次来。我放心地让他带着，去到他喜欢的马场，住在里格岛他朋友的客栈，沿湖走到云南四川交界的地段，还在这个美丽的地方一起迎接新年。　　这面湖水，静静地注视着我们的眼神，注视着我们的微笑，注视着我们的小别扭，还有无法言说的一些幸福瞬间。　　他安详地看着我们在这短短几天的生活。每一个足迹，都留下印痕。　　　　　　　　　　　　　　　　　　　到达里格已经是下午。因为不喜欢洛水过于商业化的味道，我们直奔里格。车卷着漫漫黄沙下到里格村子里，从湖边甚至淹着水的路上开过去，停在Tonny那尚未开张的客栈门前。客栈和酒吧刚刚弄好，因了这一群人开始热闹。要知道，我们这一拨就开了两部车过来。　　稍做整顿，我和他出发去马场，同行的牧人，阳光，微微也想去马场看看，便一起过去。车绕过太阳湖，颠簸着开到马场。这是个极安静的地方。狮子山将马场和泸沽湖隔开，于是远离了几乎一切可能的喧闹。但是又送个它一个月亮湖，安静地躺在山下边。主人小A是台湾人，他租下这块宽阔的地皮，在坡上按自己意愿建了带着藏式风格的房子和马圈。坡下平地上便是跑马的地方，和训马的场子。　　到的时候，小A正忙乎着炒菜。他热情地跟我们招呼。小A和他很是相熟：克雷斯波，是你来了啊！报了餐，我们几个便去参观他的地盘了。牧人他们想骑马，小A笑着说：明天来吧，马下班了。　　这些马儿在这都受到良好的照顾。我们去马圈的时候，他们都已经被收拾整洁，正悠闲地吃着食料。马圈很是干净，请了两个人专门照看。马儿都有专门配备的自己的鞍，整齐地挂着。　　小A这除了这两匹从澳大利亚进口的20余万的赛马和四匹滇马，门口还有两只猴子，唤作“弼马瘟”，捣乱得很。其余还有兔子，羊，公鸡，狗等等若干，整个一小动物园。　　突然有点羡慕小A，可以在一个喜欢的地方，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这里才叫世外桃源。怪不得克雷喜欢这。一来再来。　　我们俩便在这住下来。晚餐吃到小A做的味道不错的熏鱼。为了我们，小A哥更是在火炉边拿出两月未弹的吉他，一曲又一曲。他是个专业的骑手，也是个专业的歌手。略微沙哑的嗓子，娴熟的弹奏技巧，还有自己写的歌。木子是一个住在这的女孩，她在边上伴唱，嗓子清越。牧场的老妇给我们预备了热腾腾的姜茶。我们在边上听歌，烤火。我们一起唱喜欢的《花房姑娘》。木子说：这是最美的情歌。你问我将去向何方，我指着马场的方向……一起笑倒。　　这是个愉快无比的晚上。火烧得很旺，围炉而坐的就我们几个。穿着柔软的拖鞋，喝着茶，不觉得这是作客别家。聊天直到很晚，各有风趣之道，直说得笑声不绝。终于起身休息，外面的风呼呼地吹，廊下的幡猎猎作响。我们期望下一场雪。　　第二天，没有下雪。太阳也不似往日热烈。便有了几分冷。睡觉到中午，吃到年糕。下午时分，昨日未骑成马的人儿再次过来。还有另外的客人过来骑马。小A先骑着那高大英俊的boy给大家示范讲解。那骑着骏马奔驰的样子，真的很帅。这些经过严格的马术训练的赛马，不是一般人能驾驭好。看着客人对这些马无能为力，笑态百出，他们在栏外也是忍俊不禁。　　终于又安静了。黄昏，在草地上散步。走到月亮湖边。有野鸭成群飞起。天上，湛蓝中，有一弯上弦月。天空干净，覆盖着我们。　　　　　　　　　　　　　　　　　　　还是离开马场了。虽然舍不得。晚上八九点从马场走路到马路岔口，等另外一帮朋友一起去永宁温泉。乡村很静，路甚不好走。但阻止不了他们泡温泉的热情。泡完温泉回到里格，已经是很深的深夜。那尚未开张的客栈已经住满了人，老板以及我和克雷斯波住到离那不远的玛达咪客栈。去到Tonny那客栈的路有一段淹没在水里，我穿着拖鞋不想换，便让克雷背我过去。他摇摇头装得很无辜地叹气。伏在他背上，看着这夜色里最安静的一面湖水，心里充满安宁的满足。多么安稳。这个脊背，是愿意负担我而且能担负得起我的。不管前面是一汪水，还是别的更难跨过的东西。　　这一觉睡得很安稳，很长。醒来，有暖暖的阳光。一出房门，左边便是阳光下瓦蓝瓦蓝的湖。心里有个东西就沉进这水里面。不由自主地走到栏杆边。真想和克雷就站在这个阳台这样看湖。可是还是很快下去回到陈欣客栈，因为时候不早了，因为他们客栈今天开张。　　是很热闹的场面。听说，有51桌客人。到厨房吃了饭，便和克雷在湖边随便走走。还靠着某一个客栈的玻璃窗翻着几本杂志。看看书，再看看湖水，再看看胖子，心便是很安了。　　傍晚吃了饭，在这个取名叫“光阴”的客栈的院子里燃起了篝火，放起了大声的音乐。一群摩挲族姑娘小伙子穿着盛装，跳起舞来。克雷如一青蛙王子，舞姿极为搞笑。小A穿着漂亮的藏族服饰，挥动着长袖。还遇到熟人老潘，打听的时候说他上丽江了，突一见到他穿着摩挲族小伙子服装在跳舞，便有一点点惊喜。　　他们在外面闹腾，我和克雷，还有另一个牧人和木子等人在吧台里放很激烈的音乐。一群人开始在酒吧里自由舞动，或者说扭动更合适。我们在吧台里自己倒水，泡咖啡，拿啤酒喝，吃开心果。也顺便招待陌生的客人。有客人以为我们是服务生，不断招呼：小妹，来瓶百威。小妹，两杯牛奶。一一拿给他们。有客人坐吧台外面凳子上喝东西，一边看着我们。她们也许没有见过这样边听着激烈音乐摇晃身体脑袋乐得自顾自，随便地玩电脑自己泡咖啡喝等等的服务生。　　在开张的日子里，大家都乐着，或者在找乐。啤酒喝掉很多，音乐碟也换了很多张。很晚的时候，我回房休息了，还听着楼下的音乐鼓点敲击着整栋楼，还听着有人在自弹自唱，边上更是不断的怂恿声和鼓掌声…… 　　　　　　　　　　　　　　　　　　　到了2003年最后一天。总想找点事情做做。克雷，我，还有阳光，一起走路去小洛水。克雷知道我有个心愿，就是走到阿根廷境内去。我们原准备在Tonny那间客栈开业后就开始绕湖，到阿根廷过我们的新年。可是没有时间了。于是就走一段意思了一下，总算是了了我一个小小心愿。不知他知否，我想踏入阿根廷境内，只是因了他是阿根廷人。　　下午三点多我们才出发。军用水壶里灌了满满一壶咖啡。一点点零食，还有水。　　泸沽湖在阳光下，依然美丽。村子尽头，两头小猪在水边玩耍。我原本以为丽江的狗已经很舒服，现在才知道泸沽湖的猪才是最幸福的。想起前几天去微微的“猪槽船酒吧”参观时，我们从楼梯下来，看到一只圆滚滚的小黑猪从吧台里踱步出来去院子里晒太阳，今天又碰见清水里玩水的，不由得嫉妒起泸沽湖的猪了。　　继续走。偶尔水边会泊着两只猪槽船。静静地，便有一点野渡无人舟自横的味道。人很少，在一个山坡下见到两个人在犁地。吆喝着牛的声音在山野里特别清晰。水边没有路了，便从这里开始爬山。路窄窄的，有一条尺来深的沟蜿蜒向上。他们说，这是马踩出来的路，我倒更觉得像排水沟。　　上到垭口，是马路了。走一段，便有一个更宽阔的泸沽湖铺面而来。高处俯望下去，宽宽的一面湖水，还可以看到鸟岛等几个小岛。山下是尼塞村。零落的一些房子。我们顺着马道下到村子，我心切地从人家收割完毕的地里直插到湖边，坐在一艘旧船船舷上沉静地望着湖。跟上来的他们，笑称我是“思想者”。　　回到路边，去Tonny的客栈看了看。这是尼塞目前唯一的客栈。Tonny去了丽江，两个小妹给我们泡了茶。坐在玻璃窗边喝茶，阳光洒了进来。懒洋洋的，都有点不想动了。胖子招呼我们赶路，我和阳光说：不着急，先歇会。他见我俩不听指挥，先自走了。生了气的样子。　　我和阳光不管他，还是慢慢喝着茶。出去继续走的时候，他已经走了一程，边拍着照边等我们。他担心等会天黑就不好走路，我们笑他着什么急。他说他是没关系，可是我能走吗？我瞪他。　　又转过几个弯。便看到了小洛水村。感觉上跟尼塞的味道很像，只是稍微地大一点。宁静地躺在泸沽湖水边，有炊烟，有小孩在院子里大声地说“你好”。从村子里古旧的路上穿过去，房子，水流，老树，小学校。　　这里在中国离阿根廷境内算是很近的地方了。克雷说。　　　　天色渐渐暗了，但我们还是往前走了一段。一百米左右的地方，就到了杨二车娜姆的“别野”。没有进去，只到她家门前修建的一个观湖台上坐了一会。泸沽湖沉静了下来，颜色变得越来越深，是那种很深很深的蓝。湖面起风了，水面是不平静的。水波微微地荡着。　　夜色渐浓，我们返回小洛水。去到那个只有一个老师的学校看了看。路上遇到几个小孩，我们把剩下的吃的给了他们。木子下午也在里格，我和她一起坐在湖边一块大泡沫上晒过太阳吃过大白兔。　　想坐船回里格的愿望没有实现，因为起风了湖面风浪太大。木子开车送我们到垭口。暮色四合里，终于回到里格。　　　　　　　　　　　　　　　　　　　快新年了，总要庆祝一下。我们先去村头吃烧烤。满满的一桌，十来个人。一条鱼，土豆，猪耳，等等。克雷自己动手炒了年糕。今天确实饿坏了。还没有吃过饭。　　烧烤。喝了一件啤酒。回到客栈酒吧里，大家继续喝。开始用扑克牌玩游戏。主家扣一张牌，若是谁猜的时候恰好说中，他就得喝酒。那天有很多笑话。比如我扣的一张偏被另一个女孩猜中，克雷叹：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比如微微坐在我的下家，连着有几次，我扣什么牌他都不幸中雷，我们笑他“排雷手”。结果连喝双倍的份。之后是Tonny copy微微的遭遇，甚至我们才一圈全没有人猜中酒还是他自己喝。而那酒是他自己叫嚷着要尽量多倒的。我们笑Tonny，想骗酒喝也不要这样吧？　　还有可怜的克雷，一直被我“陷害”。后来也是连连喝双倍的酒。比如他刚喝了酒，他发牌。我说我猜中吧你来喝酒，结果每次我都能猜中，结果他喝了很多酒。　　那晚大家都很高兴，喝得也很多。Tonny喝多了跳起天鹅湖。大家开始在激烈的音乐里跳舞。自由摇摆，等着零点的到来。有人建议零点的时候到湖边去大喊。于是快到零点的时候，我们一群疯子便涌到门外水边，大声叫着倒计时。在数完的时候互相拥抱。其实那时间一定不准确，但有什么关系，大家在这个时刻觉得拥抱到了新年觉得快乐，就够了。而我，第一次体会到元旦时候有人在身边的感觉，已经很满足。有人说，又老了一岁。有人叫，继续喝酒去。他们各自的手机开始热闹，我安静地走进吧台，给自己泡了杯咖啡。　　克雷也有电话，便在一边。我端着咖啡杯走到临湖的一堆木头上坐下。外套在刚刚跳舞出汗的时候脱在吧台里，这个时候便觉得冷了。湖水的清冷一点点沁了过来。湖水清荡着岸，有温柔的声响。坐在这夜色的湖边，嘴里又不由自主哼起《一面湖水》。我在想着我的2003，想很多很多远方的朋友。　　我听见克雷上楼找我。听见他上楼梯，开门，出阳台，又下楼来。之后听见他过来。他从背后抱住我。说，怎么跑这来了，到处找你不见。我佯装生气，谁叫你不理我？他很冤很无辜的样子。　　是有时候，喜欢一个人临水而坐。这个湖便是你的，你可以安安静静和她说话。何况这样新旧交替的时候，湖是最能包容一切纷乱的。　　继续进去喝酒。似乎除了喝酒没有别的事情可干。有人还提议这时候划船入湖。　　终于酒瓶空了一桌，终于酒吧里所有的啤酒都被喝光。终于好几个都喝醉了。克雷也微醺了。从吃烧烤开始到现在，我已经不记得他到底喝了多少。终于也醉了。　　他安静地睡了。轻拍着他的背，看着他孩子一样的容颜，我对自己说，这是我2003最大的收获。　　　　　　　　　　　　　　　　　　　2004新年第一天。很早就醒来了。抬起头拨开窗帘，我看见了清晨的泸沽湖。正是太阳要出来的时候。我眼前是层次感很分明的一幅图画。对岸缓平的山是青色的，山背上长长的一层金色的云绵延着。湖水的蓝一点点亮起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泸沽湖的早上，美丽的日出里，开始陶醉。惊叹着，趴在床上定定地看着这幅不断变化的画。直到那金色集中到左角太阳出来的地方，直到太阳出来照着水面波光晃晃的有点刺眼睛。我满足地躺下，对克雷说：真想以后也有这样的一所房子。　　今天要离开泸沽湖了，于是生出几分不舍。等车的时候，我们几个要离开的人坐在我房间的阳台上。依然是这面湖水，被几双眼睛贪婪地望着。北京的绿叶说：要是在这有一所这样的房子，可以坐在临湖的阳台上晒太阳，多好。我们一起笑，说你来这开个诊所吧。给村民看看病，之余就在水边发发呆。　　这都是一些梦想般的话语。我们能像Tonny，微微，小A，浪子等人一样，开家客栈酒吧守着湖吗？我们能像阳光一样什么都不干就在湖边晃啊晃啊晃个两三年吗？　　我们匆匆离开了。回去的时候，车到洛水村转了一圈。在码头，看见很多红嘴鸥。买了面包喂它们，看它们那样在湖面振翅飞翔盘旋，自己的心也好似飞翔在这湛蓝的水面。套用白沙的广告词，便是鸥舞泸沽，我心飞翔。　　　　　　　　　　　　　　　　　　　心不管在哪，身是要回丽江的。路上有很多未融的雪。车在山间盘旋了6个小时，我在克雷怀里昏昏欲睡迷迷糊糊。回到熟悉的丽江。走到黄山公园观景台，大片的古城老屋扑面而来。那面湖水便留在那远处的梦里了。而牵着手的这个人，是还要一直走下去的。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