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坐火车,一个人坐在吵闹脏乱的车厢,胡思乱想。Westlife的歌反反复复放到第N遍,还是没有听够。
突然想起坎比亚索。
我喜欢说这个孩子怎样怎样。我把我喜欢的年轻而惹人怜爱的人叫做孩子。
2001年的夏天,我开始迷恋萨维奥拉,在报纸杂志上搜罗他的消息。然后就看见坎比了。97世青赛的图片,有些模糊,可以看出略带羞涩腼腆的笑容和飘逸俊秀的长发,多少有些稚气未脱的脸庞闪烁着少年老成的稳重;没有惊艳没有心动,只是还清晰的记得旁边的注释写的是艾马尔,萨维奥拉已征战西甲,同样少年成名,才华横溢地坎比亚索早为皇马臣子却仍在河床等候彼岸的召唤。
那一年,他已经没有了金发飞扬。
马德里的天空应该是醉人的湛蓝,干净清冽。
从布宜诺斯艾利斯漂泊而来的少年,横跨过浩瀚的大西洋,终于穿上纯白的战袍,他梦想中的战袍。站在利比亚的土地上,他在这样的天空下,微眯着双眼仰望,仰望的是伯纳乌球场外队徽上的皇冠,仰望的是这支球队闪耀辉煌的过去,仰望的是同样来自潘帕斯的前人镌刻在荣誉碑上的历史。
喜爱他的人们于是开始想象他的未来,我们相信,他会接过雷东多的班,成为皇马的另一个阿根廷王子,有一天他会站在圣地亚哥-伯纳乌的中央,接受排山倒海的喝彩和掌声。
2003年的夏天,我们却还只看到坎比为了一个主力位置苦苦奋斗。
很多人开始淡忘当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地坎比亚索了,对于一个球员来说,被大众遗忘是不需要很长久的时间的。何况,他是在皇马。那里人来人往,吸引着媒体的闪光灯,而坎比,在角落里。
只有喜爱他的人还在等候,等候他的成长。
23,这个年龄还可以被叫做孩子吧?
他追逐着他的梦想,而这个过程是很残忍的,甚至,就算经历过蜕变也不是一定可以化茧成蝶。毕竟对于足球来说,仅有天赋是不够的,也许,加上勤奋也不够。
他说他喜欢这里,他的眸子晶亮晶亮的,可我看不清里面是不是流动着幸福。他是个很乖的孩子,一直很努力,所以看着让人心疼,好像已经经历过很多很多的风霜。他的金发凋零,他的眼里有沧桑的影子,他会不会疲倦?
命运和他开着不大不笑的玩笑,从阿根廷到西班牙,再来一个反复;梦想总是在好像已经实现的一刻掉头离去。我听到世界沉重的叹息,但那里面没有他的声音。
我的长发随着风一直飘啊飘。它差不多在我认识坎比以后就没有再剪过,我回想那个时候一头短发疯跑过整个夏天,就好像那个孩子的金发,都有了恍若隔世的感觉。
也许,是时候去忘记那个小小的金发少年了吧。
并不是只有新旧交替才会让我们忧伤,长大象是破茧而出,会把原来的世界撕裂,于是青涩的岁月滴在时间的流里,不见踪影;纯真无邪被尘封在过去,生活开始凝结沉重的影子,而我们,暗自神伤。
青春的花朵静静绽放,总有一天也会静静凋谢。在最后的日子来临之前,或许,我们还可以再看见那个少年奔跑,然后可以在某个巅峰对着世界微笑。
后记:文章开头的时候,还是8月,我在去西安的路上,有苍凉的心情。
夏天很快过去,有很多比赛在进行。我穿过秋天的空气,看蓝天白云,想念一个叫坎比亚索的孩子。
[此贴子已经被柳如烟于2003-9-12 14:11:43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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