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人 我们要坚强
我们要微笑 因为无论我们怎样
我们永远是这美丽世界的孤儿
1969年,枭雄将遍世草莽将林立的年纪,一个叫费尔南多雷东多的狂傲少年出世,一道出世的还有小资流氓博格坎普和马路青年巴蒂斯图塔。
生于6月6日,根据中国人的说法,六六大顺。这是我们中国老黄历的天命然而习惯着叛逆习惯着打破一切的高乔人未必会相信这狗日的逻辑。所以六六大顺几近演绎成六六大戕——比如残缺的世界杯之梦比如他的阿拉硫斯之踵。
某洗发水有一个至今我依然推崇备致的广告:酒吧里一个黑衣的吉它手以100个小女生中估计被杀率为99%的极柔和的声线极撩人的眼神欲杀徐静蕾,徐静蕾甩甩头发就是一句:你知道吗我不喜欢长头发的男孩。
这让我想起了雷东多与马拉多纳注定的会面。在那个唯“马”首是瞻的年代迭戈马拉多纳伸出他左格瓦拉右卡斯特罗的右手,藐着比他高一个头的瘦削的小辈后生,大概他心里正唱着披头士的《老子想握握你丫的手》。而一直拒绝被称为黄马拉多纳的行走在浪漫与冷峻边缘的青筋勃发的雷东多斜斜的眼神大概的意思应该是不如你丫来亲吻一下老子的脚趾头吧——多年后雷东多再一次藐了藐马拉多纳的死敌帕萨雷拉——老子就是剪断了头发也不进你的国家队。颠沛于是,流离于是。
如同陆小凤能否夹住西门吹雪那一剑是一个只能活在人们想象中的谜团,雷东多大战马拉多纳的情景对于后80年代出生的中国观众一直只能闻其声而不见其影,只能仰望着那张发黄发皱得有如草纸一样的老照片去哀悼生不逢时,正如周杰伦哀悼上海1943去了一趟布拉格广场要哀悼无人的黄昏。如今去哀悼这段历史已经有了仰慕关公战秦琼的历史沧桑感。
如果说今天再说雷东多大战马拉多纳多少有大江东去浪淘尽一时多少英雄豪杰的临江吊古的意味,那么两次把阻击皇马在冠军领奖台对于雷东多来说则是一次平步青云鹏飞万里的发射——耳闻目睹的发射,能听到出膛“砰”的一声和看见空气中的硝烟。据闻包括尤文图斯AC米兰巴塞罗那在内的顶级豪门均对这个西甲赛场上唯一能抗击马拉多纳的人一见倾心。如今已经长眠在阿尔卑斯山皑皑积雪下的老阿涅利因为一张红牌断了他的爱念而没有阻隔一段宿世情缘,当雷东多邂逅皇马,当长发遭遇白色,尘世间最完美的心心相锲共偕白首似乎要呼之欲出。记住重生的皇马,就必须记住他们6号;记住6号就必须记住91——2000十年中白衣军团的所有第一次——第一次联赛冠军第一次欧陆称王,更应记住的是AC米兰的5号在隐隐的谩骂声中面对皇马7号的微笑。
我一直想把雷东多过贝格那一脚称为黯然销魂脚——在前无去路生死一线间伸出的那一脚,自此之后世间再无新月如钩再无情如朝露再无爱如烟花。如同那个叫杨过的人使出一招黯然销魂掌,让一班欲上华山的狗男女平沙落雁鹞飞九天后终南山下活死人墓神雕侠侣绝迹江湖。
老特拉福德之于雷东多有如阿兹台克之于马拉多纳。
你们的硬盘上还刻录着85柯达杯年代久远的那张全家福美利坚12点正午灼肤的阳光阿姆斯特丹和巴黎之夜的人间天堂,和你的情书放在同一个文件夹。
美丽世界的孤儿已经捧着白金饭碗在暮鼓晨钟中失语——当为情死,不当为情怨。
2003年,又一个烟花和彩带弥漫的欢乐时刻,一个划破天际的微笑绽放在曼彻斯特的夜晚,孤清酸涩冰凉如水,照亮三年前老特拉福德左边角旗附近新生的青草,为了一个告别的聚会。
这发子弹大概已经被空气磨掉了它的煞气和锐气而蜕变成溜溜的软滑的入口即融的汤圆。有一天,他的别离将像大理石般确凿。
哭一声吧,自此一哭望偶像远走,以洒脱的姿态——别时茫茫江浸月。
籍此我们可以顺悼那批行将入土的全能型球员,能传能射能突的老水手们——巴乔坎通纳哈吉贝贝托吉诺拉。这是一个缺乏想像力的时代,比工业革命还细致的位置划分让前锋只需要射门中场只需要传球,三板斧横行天下让我们足可以坐在沙发上开瓶百事可乐听着LIGUE DES CHAMPIONS起伏的小提琴意趣索然地欣赏加图索和戴维斯大战三百回合然后静静地入眠然后百事可笑。
作坊工人增多的一个危险性就是悉数操起锤头大炼钢铁而能工巧匠稀如鸟毛。为没有XX还有XX的说法鼓一次掌吧,没有玫瑰还有塑料花没有手枪还有弹弓没有手纸还有旧报纸......
某年某月某日身在米兰的雷东多说:“如果有一天,皇家马德里需要我,我一定会回去的。”
这句话辛酸得有如如果有一天我必须老去的话,我会带一个深爱我的女人一路天涯,一定。
——在6月6日来临前3个小时,我用近年来最快的打字速度敲击着键盘,原谅我未能把最好的蛋糕奉献给我们的偶像——和全世界的雷东多球迷分享。
作者:一剑封喉
来源:皇马球迷俱乐部
地址:http://www.realmadridfans.com/bbs/dispbbs.asp?boardID=2&ID=5655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3-6-9 17:34:09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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