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因叛变日记(3)——寻找白菜
一
移民官员: 你准备到哪儿去?
男人:哪儿都可以。
移民官员给了他一个地球仪: 自己选吧。
男人慢慢地转着地球仪,仔细地看了看,然后问: 你还有没有别的地球仪?
最后,男人到了法国,并且一住就是二十多年…
浪漫主义者总是生活在别处。这句话的意思是:假如你是一个浪漫主义者,那么你生活的世界,从来就不是你梦中的那个.
按照这个解释:从1995到2005,从霍奇森到曼齐尼,从梅阿查北看台到杜里尼大街24号,所有的国米内帝们都确实是生活在现实世界中的。
几个星期以前飘飘曾经告诉过我:骑着骏马拿着弯刀咔嚓王朝蒂尼们的脑袋,是他在论坛里为数不多的快感之一。听了这话,我忽然很茫然。只因为几个月以前他亦曾告诉过我:他的老师宁采臣教导过他,作为一个水手,写下一篇多少带点攻击性的文字,那么回复是不要看的。如果忍不住看了,也不要再进行无谓的辩驳。
就个人来说,一直以为这句话说得很地道。的确作为一个梦想的创造者,是没有勇气直面它的破灭的。这就仿佛梦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醒来,而国际米兰总是在赛季结束的最后时刻输掉一般。
我一直在想,作为一个浪漫主义者,国米内帝们是以怎样的一种心态来逃避梦中世界的瓦解?!创造一个新的虚幻?!亦或鄙夷这个现有的世界?!
曾经国米内帝们毫不忧郁的选择了前者他们无数的次对自己说:希望就在明天,冠军就在前方。!我们说这个时候的他们是可爱的,或许注定没有天堂般的美丽,却也得享巴黎那份浪漫的温馨。他们守护着自己的信仰,尽管他们生活于世俗的世界。
我也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促使了国米内帝们的改变。从监守内心执着的水手,到四处流窜编织血与梦幻的打手。无疑这一次他们选择了后者。
坦白的说从我的角度来看,二者的区别是巨大的。这就比如一个人如果把别人的失败看得比自己的成功更为重要。那么显然他从来就没认为他有可能取得成功。那么请容我这样推测,国米内帝们似乎是开始丧失编织梦想的能力了。
浪漫主义者总是生活在别处!米兰.昆德拉去了法国,只因为没有另一个地球仪。国米内帝们选择了米兰,只因为似乎的确没有一个东西叫冠军。
从名叫“冠军”的虚幻中走出,在一个最现实的年代追求一场比赛的胜利。这就是后2005年的国际米兰,这就是寻找白菜。
二
医生:这是最后一场战争吗?
弗洛伊德:至少对我是这样.
关于国际米兰的走向,我是很在意两种版本的。曼齐尼下课,又或马西莫下台。如果说前一种说法源于某种习惯的延续,那么后一种说法则是一种本源的突破。
一直以来我对马西莫的界定都尚处于模糊之间,确切的说是存在于“成功人士”与“败家者”的中间地带。我以为正是他“不要最好,只要最贵”的思想情节又或者说“穷的只省钱”的意识境界造就了今天的国际米兰气质。即“希望!!!!”的气质。然而我们也必须看到,就在此刻这种气质也在一步步的被打破着。
我们知道我们的古老文化中保留着这样一种理念 “用自己的钱展示财富我们称之为成功,而用祖宗的钱我们则称之为败家。”而似乎正是这种理念的存在,束缚了马西莫的脚步。于是很多年来我们似乎没有看到了“罗纳尔多”,很多年来我们似乎也没有看到了“维艾里”。反之到是一个塞萨尔几经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坦白的说在我的眼里这是不可想象的。这就比如果一个人为大家带来欢乐与成功,那么毫无疑问他是伟大的。退一步如果他不能带来成功,却始终给予你成功的希望,那么至少他是善良。但如果连这份希望也丧失掉的话,那么无疑他将是倒霉的。
我们说弗洛伊德是人类历史声第一个正视我们自身心灵的伟人,他无时无刻不在同人类灵魂深处最原始的罪恶较量着。然而不可避免的,他最后面对的对手必将是自己。那么马西莫呢?从霍奇森到卡斯特里尼,从西蒙尼到卢塞斯库,从里皮到塔尔代利,从库珀到曼齐尼,他最需要面对的或许只是他自己。
黑格尔说过:凡是合理的都是现实的,凡是现实的都是合理的。那么从这个意义上我们可以看到,成功者与意淫者的区别在于:成功者用心想,用眼看,用手做,怀疑,证伪,实践,创造,再思考……而意淫者则是用心想,创造,相信……。
决不跟换主席——哪怕散失仅有的希望——这也是寻找白菜的真实含义,否则这还叫什么国际米兰球迷。
三
AC米兰球迷:我们赢得过17次意甲冠军
国际米兰球迷:我们没降过级
AC米兰球迷:我们有6座欧洲冠军杯
国际米兰球迷:我们没降过级
AC米兰球迷:调查显示我们在全世界的人气仅仅落后于皇马和曼联名列第3,而且仍显上升势头,在亚洲更是最具人气的球队.
国际米兰球迷:我们没降过级
AC米兰球迷:我们在目前联赛与优文同居榜首,大有希望夺冠,冠军联赛也是最大热门
国际米兰球迷:我们没降过级
AC米兰球迷:面对你们,实力上的优势使我们的球队几年来从未失手,这样下去我们的对抗将成为毫无悬念的比赛.
国际米兰球迷:我们没降过级
AC米兰球迷:…………
国际米兰球迷:我们没降过级
AC米兰球迷走开了
国际米兰球迷:我们没降过级……
曾经一位长者告诉我:要想欺骗别人就得先欺骗自己。换句话说,如果你成功说服了自己,那么你离说服别人也就不会太远了。
关于其中的艰辛我自然不得而知,但对于其所表现出来的实实际际的效用,我却又不得不对国米内帝们表示由衷的佩服。
长久以来个人一直把所谓国际米兰精神看做是不比谁最好只比谁不是最差的常胜精神,又或者说阿Q精神。只因为我曾经的的确确相信过国际米兰是没有降过级的!!!
当然在这里你可以鄙夷我的愚蠢,但在此之前也请听我稍加辩驳。在我有生的这些个年代里,“人无完人”这句话一直伴随着我的成长,于是我学会了宽容。每每我都会告诉自己这世界上的一切无论它多么被舆论所唾弃,无论他多么被世人所鄙夷,但它总是有他的优点的。
于是当在无数次和国米内帝的面对面中,在无数次的战中。我无数次的接触到了一个词语“我们从未降入乙级”时。我似乎开始相信国际米兰是没有降过级的!!!这就仿佛当匪徒面队警察的围困,无数次的炫耀手中的人质一般。因为这的确是他唯一的资本,又或者说最后的希望了。
那么现在想必你终于可以理解,之于我的愚蠢背后是国米内帝们怎样的努力了把。1921到1922年的一切必须被埋葬,心中颤抖的思绪必须被掩藏。然后拿出阿扁般的微笑,告诉这世间的每一个人。“我们确实是日本人的!!!”而“国际米兰也确实是没有降过级的!!!”
那么这样看来,“白菜”在这个世界上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着的。
于是我也终于明白,比起AC米兰,国际米兰大概始终是一无是处的!!!
附:国际米兰1921—1922的比赛成绩:
1921-22 1 02-10-1921 Legnano - Inter 6-0
1921-22 2 09-10-1921 Inter - Torino 0-1
1921-22 3 16-10-1921 Pisa - Inter 7-2 Lamperti, Giuriati
1921-22 4 23-10-1921 Inter - Modena 1-2 Scheidler
1921-22 5 30-10-1921 Alessandria - Inter 5-0
1921-22 6 06-11-1921 Inter - Savona 2-0 Peretti, Carozzi
1921-22 7 13-11-1921 Genoa - Inter 2-0
1921-22 8 20-11-1921 Padova - Inter 2-2 2 Aebi
1921-22 9 27-11-1921 Brescia - Inter 3-1 Carozzi
1921-22 10 04-12-1921 Inter - Casale 1-3 Carozzi
1921-22 11 11-12-1921 Venezia - Inter 1-0
1921-22 12 18-12-1921 Inter - Legnano 2-2 Scheidler, Delli Ponti
1921-22 15 05-02-1922 Modena - Inter 5-1 Pietroboni
1921-22 16 12-02-1922 Inter - Alessandria 2-2 2 Crotti
1921-22 17 19-02-1922 Savona - Inter 3-1 Veglia
1921-22 19 05-03-1922 Inter - Padova 3-4 Peretti, 2 Crotti
1921-22 20 12-03-1922 Inter - Brescia 4-3 2 Scheidler, Aebi, Crotti
1921-22 21 19-03-1922 Casale - Inter 7-0
1921-22 22 26-03-1922 Inter - Venezia 2-0 Bazzeghin, Scheidler
1921-22 13 02-04-1922 Torino - Inter 2-2 2 Pietroboni
1921-22 14 09-04-1922 Inter - Pisa 2-2 Scheidler, Pietroboni
1921-22 18 30-04-1922 Inter - Genoa 1-4 Aebi
四
我们绝不偷窃冠军,也不降入乙级。
——朱塞佩.普里斯科
曾经一个现实主义者对我说:人是一种可悲的惰性动物,因为无论他们是否承认但却始终相信时间是可以冲淡一切的。
看了这句话,可以想见国米内帝们的表情。一种自信与不屑加以附加的表情,飘飘曾经告诉我那叫——鼻孔朝天。
的确我们说与以往不同,这一次国米内帝们有足够的理由与本钱来表现他们的不屑。15年的等待,15次的期待。换来的恐怕也只剩下执着这两个字。但似乎他们不曾知道,记忆往往是有选择性的,那么恐怕执着也是这样。
虽然我不敢保证有多少人在看到这些文字的同时能清楚的忆起朱塞佩.普里斯科是何许人也。但“对于球员们来说,与红灯区的女子一起狂欢当然要比和AC米兰的对手联欢更有趣”这句话恐怕是没有多少人记得的。当然我们不能排除这种忘却中选择的可能,但起码我们可以说比起血检嫖娼大概是小事把。
如果说到这里尚不能钩起你记忆里的激愤或者说耻辱。那么国米内帝们且听听一天后你们的塔尔德利先生怎么说。他们太笨了,居然给抓住了!我就从未给抓住过!多机敏的一个人啊,多愚蠢的一群人啊。
于是我们说谁都会犯错误,但国际米兰的错误是一定不能被抓住的。
于是不难想象乔吉,维达斯(Gyorgy Vadas)这个名字也获得了同等的地位。这个勇敢的匈牙利裁判在公元66年让大国际米兰的金色辉煌现出了本来的面貌。于是皇家马德里因此出线了,于是64年和65年的一切都如那妓女的自白般显现了。那么我们说30多年后妓女们在床上征服了国际米兰激情,30多年前国际米兰的金钱则被一个正直的男人塔在了脚下。
如果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疑问,那么请仔细参详国米内帝们的记忆把。尤文图斯的女人才叫妓女,国际米兰们则是和女性朋友饭后一起的“狂欢”。AC米兰的冠军才叫偷窃,国际米兰们则是和裁判朋友饭前友一起的“聊天”。
够了!这就是一个追求谁比谁更懂得忘却的年代,这就是一个崇扬谁比谁更不要脸皮的年代。这就是一个白菜横行的年代!!!!
我们绝不偷窃冠军,也不降入乙级!!!!嫖妓自然也从来不会被捉住!!!!
附;大国际米兰贿赂裁判偷窃冠军史 作者:Brian Glanville
在海伦尼奥 赫雷拉教练的严谨治军时期,国际米兰先后赢得了两座欧洲冠军杯,四次意大利甲级联赛冠军。在国际米兰训练基地的大厅里,矗立着安杰罗莫拉蒂的一座半身像,在雕像的底座上,镌刻着最热情洋溢的颂词。然而当我和我的美国同事凯伊斯 博兹福德一起对我们称之为“黄金贿赂时代”的那一段历史时,国际米兰的那一系列欧洲战场上的辉煌被剥露出了它的本质——源自于行贿和腐败的成果。安杰罗莫拉蒂在其中扮演了关键的角色,而具体的执行者则是两个现在已辞世的人:德佐索尔蒂,这个匈牙利人在其中担任穿针引线的作用,以及国际米兰俱乐部的伊达罗 阿尔蒂。这个国际米兰的官员后来还成为了尤文图斯的总经理。让我们证实他们的罪行的,是当年对一名匈牙利裁判失败的贿赂行为。
连续三年,国际米兰在欧洲冠军杯半决赛的第二回合比赛中尝试收买裁判。64年和65年,他们都成功了,最终进入决赛并捧得金杯。而66年,当他们第三次尝试的时候,一位勇敢的匈牙利裁判乔吉,维达斯(Gyorgy Vadas)拒绝接受贿赂。皇家马德里因此出线,最后夺冠。
64年,因这样的受贿行为而受害的是多特蒙德,队中的一名关键球员被罚下。65年,牺牲者轮到了利物浦,西班牙裁判奥蒂兹 德 蒙蒂维尔的两个致命判罚葬送了他们。博兹福德和我知道,维达斯拒绝了诱惑是一回事,在多年后让他开口如何谈论这件事仍是问题所在。
我们去了布达佩斯特,最终在布达佩斯特电台幽暗的自助餐厅里见到了他的面。似乎所有的与匈牙利足球有关的,无论好人坏人,都在那里工作。大个子的维达斯是个不错的人,但是他拒绝开口谈那件事。他已经受够了。在那个夜晚之后他没有再被允许执法过任何一场国际比赛。在彼得波莱尼齐,一个才华横溢,富有恒心的当地记者的帮助下,维达斯才最终开口,并且将他所讲的一切的在“只有皮球才有脸皮”一书中发表。
维达斯说,当时,索尔蒂从早到晚都和他以及他的巡边员同事在一起。当他们独自在酒店房间里时,索尔蒂提出,只要他在比赛中倾向国际米兰,他愿意支付给他足够买五辆奔驰的美金,如果国际能在比赛临近结束时获得点球,这笔钱将会加倍,而如果国际能在加时赛获得点球从而赢得比赛的话,他们甚至愿意支付五倍的钱。
比赛当天上午,维达斯和巡边员被邀请到安杰罗莫拉蒂的别墅午餐。两人一到,就各自从莫拉蒂那里得到了一只金表。在饭桌上,老莫拉蒂还让索尔蒂去另外买彩电和其他的电器送给两人。然而,维达斯最终公正的执法了那场比赛。在半场时,索尔蒂冲入裁判员休息室,对着维达斯咆哮指责他漏判给国际三个点球。第二天清晨五点,索尔蒂打电话给他担任匈牙利足协秘书长的朋友乔吉,亨蒂(Gyorgy Honti),投诉维达斯的黑哨让国际被淘汰出了冠军杯。结果,维达斯回回到布达佩斯特时,不得不面对暴跳如雷的亨蒂。
尽管他所做的这一切,安杰罗莫拉蒂却仍广泛享有人们的敬重。意大利人这种面对强权,面对残忍无情的鹰派作为时表现出的软弱究竟其来何自?近半个世纪来的意大利人对强势人物的看法依然可以反映这点(现任意大利总理西尔维奥 贝卢斯科尼除外),墨索里尼被粉饰成一种“英雄人物”,人们漠视他对底层农民阶级的残酷,以及对不同政见者的屠杀等等暴行。安杰罗莫拉蒂并没有谋杀任何人,但是他似乎也只能被我们归类到一位另另类的“英雄”。
(待续)文字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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