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埃内斯托与阿尔贝托.格拉纳多的旅行(埃斯内托.格瓦拉.林奇)
阿尔贝托.格拉纳多是一名生物化学家,也是埃斯内托的同学和托马斯与格利高利的哥哥.是他提出让埃斯内托参加他穿越南美的旅行.当时是
1951年,埃斯内托正在与一个来自科尔多瓦的漂亮女孩交往.包括我在内的全家人都确信他会娶这个女孩.
有一天,埃斯托内宣布:"我要到委内瑞拉去,爸爸."
你们可以想象我当时的惊讶.我问他:"你要去多久?"他说:"一年."
"你的女朋友怎么办?"我问.
"如果她爱我,他就会等我."他回答道.
我已经习惯了我儿子的心血来潮,但我也知道他对那个女孩很认真,我以为这会抑制他对发现新领域的渴望.我迷惑了.我无法理解埃斯内托.他身上有我无法完全揣测的东西.这些东西只能随着时间的推移显现.当时我还没有意识到:他对旅行的迷恋知识他对学习的热情的另一个侧面。他知道:为了真正了解穷人的需求,它必须周游世界----不是作为停下来拍些漂亮的照片、欣赏风景的旅游者,而是像他那样,分担在每一个道路拐弯处发现的人类苦难,寻找这些苦难的根源。他的旅行是某种形式的社会研究;用他自己的眼睛看外面的世界,但同时也尽他所能解除苦难。
只有具备这样的决心和同情心、具备无法容忍苦难的新情与情愿为他人牺牲自己的意识,他才能完全置身于人类的悲惨遭遇中,而世界上大部分人正不幸地出于这种境遇中。数年以后,回想起他的就此旅行,我明白正是这些旅行使他看清了自己真正的使命。
埃斯内托出发去委内瑞拉后,我和我的姐妹以及她们的朋友祖切蒂神父一起吃午饭。祖切蒂神父因为它的自由思想在阿根廷很有名气。我告诉他们埃斯内托与格拉纳多在亚马逊丛林里的旅行以及他们在圣巴勃罗麻风病村所作的事。神父专心地听完我对麻风病人悲惨生活的描述,说道:“我的朋友,我自认可以为我的同胞奉献一切;但我向你承认:在热带缺乏卫生条件的环境里和麻风病病人共度每一个早晨、中午和晚上,这是我做不到的。我的确做不到。我要为你儿子和他的朋友的人道主义与正直脱脱帽致敬。因为他们正在做的事情需要的不只是勇气,这需要钢铁一般的意志、无比的怜悯与仁慈的灵魂。你的儿子前途无量。”
坦白地讲,我已经习惯于在幻想中经历埃斯内托的历次旅行,因此我没有花费更多的时间猜测他出行的动机。准确地说,他谈论自己的旅行时那种轻松的口气迷惑了我,使他所作的一切看起来像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他没有使用任何戏剧化的说法,装作一切不过是出于好奇,这也许是为了让他的家人放心.
经过很长时间以后,通过它的来信我们才知道他是在追随一种从未离开过他的使命感.他讲述的故事总是生动有趣,而且带有一种讽刺的口吻,让听众总是搞不清它究竟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我记得曾经收到一封他从秘鲁寄来的信,信中说他正在朝北走。信的大致内容是这样的:“如果你们有一年没有听到我们的消息,不妨到那些美国佬的博物馆里去找找我们的头颅标本,因为我们正准备穿越吉巴罗人的地盘,而这些人士手法专业的猎头族。”我们知道吉巴罗人是些什么人,也知道几个世纪以来他们一直有把敌人的头颅缩水制成标本的习俗。这一切增添了一种不同的色彩:玩笑结束了,足够多的真实感显现出来了。
埃斯内托决定出发探险时我通常都不会表态。当他告诉我他计划与格拉多纳一起出行时,我把他拉到一边,说:“你会遇到艰难的时候。我不阻止你,因为这也是我自己一直梦想做的事。但是,你记住:如果你在那些丛林中迷了路,如果隔一段时间没有你的消息,我会循着你的足迹去寻找你;我不会回头,除非我找到你。”他知道我说得出做得到,我也希望这能多少约束他对危险的探寻。我总是要求他沿途留下标记,并且告诉我们他的行程。他保持和我们通信,他的来信使我们知道了儿子的旅行的真实性质。这些书信为我们分析了他所经过的所有国家的经济、政治与社会的各个方面,也包含了一些可以看出正在朝共产主义方向成长的想法。
这不是埃斯内托一时兴起的嗜好。我们知道。我们逐渐开始领会到这些事件的重要性。埃斯内托有实现他想做的任何事的潜力,但潜力并不总能代表一切;将梦想、计划与希望变为现实才是最困难的事。埃斯内托有自己的信仰,有时限目标的愿望,也有获得他想得到的一切东西的强烈意志。再考虑到已经有大量证据显示出来他的睿智,你可以明白他为什么能够在如此之短的时间里获得如此之多的东西。
他现在与阿尔贝多。格拉纳多一起出发了,去追随无数美洲传奇探险者的足迹。合这些探险者一样,他们将安逸、情感维系与家庭抛在身后,去寻找新的地平线。格拉纳多或许只是致力于发现新世界;埃内斯托也有同样的目标,但同时也带着对自己的命运的神灭而又确定无疑的认识。就这样,埃内斯托和他的朋友走在了当年西班牙征服者走过的道路上,不同之处在于后者渴求的是征服,而这两个年轻人要找寻完全不同的目标。
(格瓦拉父亲林奇作的序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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