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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saga某猫在2003-7-24 22:22:00的发言： （二）镜子里的劳尔 BY 某SAGA猫 再过一周，就是回伯纳乌的日子。 那孩子之前有打来过电话，絮絮叨叨地冲我笑，精心掩饰的紧张。我叹气。 然后那边突然毫无声息，他的声音静静地蛰伏在那里，和从前截然不同的安静。我说，劳尔，你怎么了？是不是想到我要回来，会阻碍你进球，你吓得睡不着觉？ ……他仍然死不开口，终于可闻清晰的呼吸声……越来越大…… 当我察觉不对劲的时候，他已经哭了出来。 ……“费尔南多，我想你回来……” 我在那里坐了很久，马德里的电话已经断了。他那些呼吸的声音凌乱地在我脑海里此起彼伏。 他说：“费尔南多我梦见你了，真的我昨天梦见你了……” 我想说，劳尔我经常梦见你。我还想问他梦见我在做什么。 但是电话突然就中断了。我等了一会儿，他没有再打过来。看了眼旁边迷迷糊糊睡着的娜塔丽娅，我打消了再打过去的念头。 ***** ***** ***** ***** “希多夫。” 前面满头辫子、皮肤黝黑的男人停下了脚步，静止的背影传递出讯息：“什么？” 我欲言又止。 然后小跑了两步走上前去，与他并肩而行：“我是说……” 他看我一眼，一脸“有话就快说”的表情。 “你还记得以前伯纳乌二楼陈列室背后的那个旧储藏室吗？”当然现在说这话是有些不合时宜的。 他惊讶地看着我，终于还是努力蹙眉想了一小会儿。 “噢，你是说二楼的储藏室——” “我不知道。” 我睁大的眼睛松弛下来。他同情地看我一眼，拍拍肩膀：“不要想太多。你知道……” 他走了，我站在原地，独自咀嚼那种失望的情绪。 ***** ***** ***** ***** ***** 昨夜，梦见了那个储藏室，梦见了劳尔…… 我在找他，穿过一间又一间办公室，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终于有人告诉我看见他和古蒂一道上了伯纳乌的二楼。 “臭小子！”古蒂又带着他进行稀奇古怪的活动了，让人恼火。改天非得说说他不可。 我挨着找过去。恒古般的安静。偌大的球场空旷着，给人一种与世隔绝的错觉。我担心着，心里的火气一节一节往上蹿。 小陈列室的门开着，我毫不犹豫地进去，一片腐朽的气味，满房间的奖杯。 “皇马的荣誉……”我轻轻念叨着。 无论当时是什么样的容光，都会随时光湮灭在红尘……唯荣誉的光芒是永恒的。 为了这些泛黄的永恒，我愿意堕进地狱。 然后我看到了古蒂，金棕色长发的少年倚在门框的里边，两只手像抓着什么似的紧紧捏在胸面，我不敢肯定他是否有抓住什么，清秀的脸上神色非常急切。 我轻手轻脚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劳尔。 古蒂看见我，张嘴，欲出声。我在唇上竖起一根手指，接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孩子有些怕我。或者与其说他惧怕我，不如说他很听话。 在梦里一切像录像带里的情节那般清晰。一切都一如从前。甚至真真切切感觉到，当我像古蒂那样靠在墙壁上时，脖子后面因受潮而发凉的触觉。 在梦里，我又看到了那面镜子。 样子很简单，也很残旧，上面无数刮擦的痕迹，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门口的光线把它映在一片昏黄之中，四周似有烟雾缭绕，活像童话里的魔镜。 当然世上是不可能有魔镜的，但劳尔在看它。表情恍恍惚惚的，半张着嘴，眼睛死死盯着，像被吹笛的流浪者施了巫术。 手指的关节竟已捏得发白。 几年以后，于梦里，再次看到他那种恐惧的神情。当我把手搭在他肩上时，他竟尖叫起来。 “劳尔？劳尔！你怎么了？”我把他抱进怀里。他一头冷汗，惊魂未定的眼神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离奇的事情。 “费尔南多？”他不能置信地问。 我拼命点头，摸着他的头发。后来我醒了…… ***** ***** ***** ***** ***** 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也一身汗……我坐起来，下床喝了口水，踩着轻飘飘的脚步回到床上继续睡…… 那次我把古蒂骂得狗血淋头，他哭了…… “费尔南多……费尔南多……” 是谁在叫我…… “费尔南多……” ……是劳尔……我想睁开眼睛…… “费尔南多……你好吗……”很清和低沉的声音。我却说不出话来。我挣扎着，发不出一个字。 房间里面突然都是他的气息和笑声，无处可逃。 恍惚间以为时光倒流。他说：“你回来吧。” “……我很想你。” “我一直在学着长大。” “我想像你那样，”他说，“但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所以费尔南多，我们都不快乐。” 忽然明白自己最错的不是离开他，而是改变他。 可他是我的骄傲。 他说：“你看，我们现在多么相象啊……”他扭曲地笑起来。 ***** ***** ***** ***** ***** “不！！！！！！！！！！”我大吼着。然后再次醒了过来。蓦然一身的虚脱，汗流浃背。 ……我下床的时候锒跄了好几下，终于安全地摸到了浴室。 打开盥手池的龙头把发昏的脑袋塞在下面；抬起脸的时候眼光正好对上面前的梳妆镜。 我楞在那里。 ——仿佛还置身于混沌的梦境，镜子里不是表情呆滞的自己，。 …………而是忧郁的温和的坚定的劳尔.冈萨雷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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