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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尔赫斯和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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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4-8 23:20:0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作者: 舒建华 (03/14/2000)   80年代初,拉美"魔幻现实主义"席卷中国文坛时,中国外交官和翻译家黄志良在布宜诺斯艾利斯拜访了博尔赫斯。在谈到"文学爆炸"时,博尔赫斯就预言:《百年孤独》的作者加西亚·马尔克斯完全有资格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当时国际评论界把博尔赫斯称为"魔幻文学祖师爷",因为他在30年代就写过《叙事的艺术和魔幻》。对此说法,博尔赫斯对黄志良正色地说:"我不赞成'魔幻现实主义'的提法,这纯粹是评论家的杜撰。作家凭想象创作,虚虚实实,古已有之。魔幻文学祖师爷的头衔轮不到我,2000多年前贵国梦蝶的庄周也许当之无愧。"   博尔赫斯青年时代就潜心研究过《庄子》,用的是英国汉学家翟理思1889年的英译本。庄周梦蝶的故事使他大为神往,像发现新大陆似地向他的老师、阿根廷著名作家马塞多尼奥讲解,并在许多作品中提到它。《庄子》另一让博尔赫斯着迷之处是《天下篇》中惠子讲的"一尺之棰,日取其半,万世不竭",博尔赫斯把它与古希腊芝诺飞矢不动的诡辩相提并论。在早年的《阿喀琉斯和乌龟永恒的赛跑》中,博尔赫斯写道:中国有个传说,说梁朝的皇帝有一根神奇的权杖,每传给继位的新君时,权杖就缩短一半。虽然随着君王更替,权杖会越来越短,但它永远存在。这个传说不见中国正史。中文版《博尔赫斯全集》的编者加了个注,说大概是博尔赫斯把惠子的妙论和秦始皇万世基业的宏图糅合在一起了,大概是博尔赫斯的创造。     博尔赫斯在40年代的《卡夫卡及其先驱者》(收入1952年出版的《探讨别集》)一文中说:"每一个作家都创造他的先驱者。"这样,庄子也成了被博尔赫斯创造的先驱。有意思的是,在这篇文章中,博尔赫斯列举了卡夫卡的几位先驱,第一位是芝诺,第二位是中国"文起八代之衰"的韩愈,证据是《获麟解》。博尔赫斯的这一高论遭到钱钟书先生的调侃(见钱先生六七十年代修订的早年写的《论中国诗与中国画》一文)。据翻译家罗新璋先生说,90年代当博尔赫斯在中国走红时,有一次钱先生不无得意地说,他大概是中国最早引用博尔赫斯的。     博尔赫斯的名字第一次在中国文坛出现是《世界文学》1961年第4期的一则报道,当时译作"波尔赫斯",在"反映论"和"镜子说"火红的时代,报道引用阿根廷坎托对博尔赫斯的评论,说:"他们作品中反映的现实是畸形的、混乱的,那是因为他们那时候的社会是畸形的、混乱的,因此还是真实的。"   1981年《世界文学》杂志刊出了王永年先生翻译的博尔赫斯的三个短篇小说,这是博尔赫斯的作品首次与中国读者见面。在80年代,在中国,博尔赫斯是寂寞的,那时候,谈得最多、学得最多的是加西亚·马尔克斯。我和许多读者一样,现在还会背诵《百年孤独》开头的第一句话:"多年以后,当奥莱连诺上校面对行刑队的时候,一定会想起他父亲带他去看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在博尔赫斯的一个短篇小说的结尾中,也有一个类似的场景,一个人面对行刑队的排枪。   博尔赫斯和加西亚·马尔克斯不同,他没有写曲别针一样的时间,他很简洁:"四倍的枪弹打死了他。"   90年代末,作家余华,当年迷恋加西亚·马尔克斯的那个浙江青年,发现了博尔赫斯用的这个量词,他说,用"倍"代替"颗"的效果,就是想象,无穷的想象,任何一个我们想象得到的数,在这里,都要乘以四。那么,博尔赫斯的简短和宁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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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7-17 21:51:00 | 只看该作者
记得卡夫卡也写过一篇有关中国的小说叫《万里长城建造时》。在他们眼里中国有点象拉康所说的“他者”。 博尔赫斯有关中国的最有趣一段文字大致是:“中国足球运动员大致可以分成以下几类:没来过阿根廷的,当懂事长的,用摇头丸搞定女模特的,水平比毛驴差多了的,个子超过1。80米的,象苍蝇的和外号叫大头却又不是那个大头的。” 网友博尔赫斯谈论博尔赫斯,越谈越博尔赫斯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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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7-18 00:04:00 | 只看该作者



  雷卡巴伦躺在小床上半睁眼睛,看到倾斜的芦苇编的天花板。另一间屋子里传来吉他的弹拨声,仿佛是拙劣透顶的迷宫,音符无休无止地纠缠在一起然后又解开……他点点滴滴地回想起现实,回想起再也不能改变的日常事物。他并不惋惜地瞅着自己大而无用的躯体和裹在腿上的粗羊毛斗篷。窗户栏杆外面延伸着下午的平原;他睡了一觉,但天空仍旧很亮。他伸出左臂摸索,拿到了小床脚旁的青铜铃铛。他摇了一两下;门那边仍旧传来平淡的吉他声。弹奏的是一个黑人,一晚以歌手的身份出现,同另一个外地人比赛对歌。败下后,他仍然常来杂货铺,仿佛在等人似的。他拨弄着吉他消磨时光,可是不再唱了;也许对歌失败使他泄了气。街坊上已经习惯于那个不招惹是非的人。雷卡巴伦是杂货铺老板,他忘不了那次对歌的事;因为第二天他搬动几大捆马黛茶时,身体右侧突然动弹不得,话也不会说了。我们往往为小说人物的不幸一掬同情之泪,结果我们自己的不幸更伤心;然而倒霉的雷卡巴伦却不自怨自艾,他像以前忍受美洲的严峻和孤寂那样忍受了半身不遂的事实。他像动物一样只顾目前,现在他瞅着天空,心想月亮的红晕预示着要下雨了。
  一个带印第安人特征的小孩(也许是他的种)半推开门。雷卡巴伦的眼神问他有没有主顾。小孩心领神会,打手势告诉他没有:那个黑人不算数。躺在床上的人独自待着;他用左手抚弄着铃铛,仿佛在施什么法力。
  夕阳下面的平原有点虚幻,像是梦中所见。地平线上有个黑点起伏波动,越来越大,原来是个骑手,朝杂货铺,或者像是朝杂货铺跑来。雷卡巴伦看到帽子、深色的长斗篷、白花黑马,但是看不清骑手的脸。他终于减慢速度,让马小跑着来近。在一百六七十公尺远的地方拐了弯。雷卡巴伦看不见他了,只听到他说话的声音,他下了马,把马拴在柱子上,稳步走进杂货铺。
  黑人似乎在吉他上寻找什么,没有抬眼,从容不迫地说:
  “先生,我早知道你靠得住会来的。”
  对方却粗声粗气地回答:
  “我知道你也靠得住,黑家伙。我让你等了几天,可是我现在来了。”
  静默了片刻。黑人终于说:
  “我等惯了。我等了七年。”
  对方不慌不忙地解释说:
  “我七年多没有见到我的孩子们。那天我找到他们,我不愿意显得像是整天玩刀子的人。”
  “我能理解,”黑人说。“你离开他们时,他们都好吧。”
  外地人坐在柜台前,快活地笑了。他要了一杯白酒,尝了一口,没有喝光。
  “我给了他们一些好的劝告,”他说。“劝告永远不会是多余的,并且不用花钱。除了别的事情外,我对他们说,人不该互相残杀。”
  黑人拨了一下吉他,然后回答:
  “你做得对。这一来他们不会学我们的样了。”
  “至少不会学我的样,”外地人回道。接着他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补充说:“我的命运要我杀人,如今再一次把刀交到我手里。”
  黑人似乎没有听到,自顾自说:
  “秋天一到,白天越来越短了。”
  “剩下的光线对我足够,”对方说着站了起来。
  他在黑人面前站停,好像有点疲倦:
  “让吉他安静一会,今天等着你的是另一种对歌。”
  两人朝门口走去。黑人出门时喃喃说:
  “这次我对歌也许和上次一样糟。”
  对方认真地回道:
  “上次你并不糟。问题是你急于参加第二次对歌。”
  他们并排走着,离开房屋有一段距离了。平原上到处一样,月光皎洁。他们突然站住,对瞅着,外地人解下马刺。两人都把斗篷卷在前臂上,黑人说:
  “我们交手之前,我有一个要求。希望你在这次格斗中拿出所有的勇气和奸计,正如七年前你杀我弟弟的那次一样。”
  在他们的对话中,马丁·菲耶罗也许是第一次听到了仇恨的口气。他像挨了一鞭子似的,在血液里感到了。两人开始恶斗,锋利的刀刃闪电似的划去,在黑人脸上拉了一个口子。
  傍晚有一个时刻,平原仿佛有话要说;它从没有说过,或许地老天荒一直在诉说而我们听不懂,或许我们听懂了,不过像音乐一样无法解释……雷卡巴伦躺在小床上看到了结局。一次冲击,黑人后退几步,没有站稳,佯装朝对方脸上剁去,手腕一转却直刺过去,捅进对方肚子。然后又是一下,杂货铺老板没有看清,菲耶罗没有起来。黑人一动不动,似乎守着他痛苦的垂死挣扎。他在草地上擦净那把染血的尖刀,缓缓向房屋走来,没有回头张望。他完成了报仇的任务,现在谁都不是了。说得更确切一些,他成了另一个人:他杀了一个人,世界上没有他容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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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7-18 00:06:00 | 只看该作者


  我知道人们指责我傲慢,还有说我孤僻和精神错乱的。这种指责(到了一定时候我自会惩罚他们)荒谬可笑。我确实足不出户,但是我家的门(数目多得无限①)日夜敞开,无论什么人或动物想进来都可以进来,这也是事实。这里找不到女人的美丽服饰和宫殿的豪华气派,只能找到寂静和凄凉。这幢房屋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某些人说埃及有一幢相似的房屋,他们是在撒谎。)甚至连诽谤我的人也承认房屋里没有一件家具。另一桩荒谬的事在于我,阿斯特里昂,是个囚徒。难道还要我重说一遍,这里没有哪一扇门是关着的,这里没有一把锁吗?此外,我有时傍晚上街;天黑前就回来了,因为平民百姓的脸使我看了害怕,那些脸像摊开的手掌一样平坦苍白。虽然太阳已经下山,但是一个小孩的孤苦无告的号哭和教民们粗俗的祷告说明他们认出了我。人们祈祷着,四散奔跑,匍匐在地;有的簇拥在牛角庙宇的柱座周围,有的把石块堆起来。我相信还有人藏在海里。我有一个当王后的母亲不是区区小事;我不能和平民百姓混在一起;尽管我生性谦逊,希望这么做。
  ①原书是“十四”,但有充分理由猜测,对阿斯特里昂说来,那个数量词代表“无限”。
  事实上,我是绝无仅有的。我对一个人能和别人沟通信息不感兴趣;我像哲学家一样,认为通过文字艺术什么信息都传递不了。我是干大事的人,心里从不去想鸡毛蒜皮的、烦人的小事;我根本不去记一个字母和另一个字母之间的区别。我大大咧咧,对什么都不耐烦,所以没有读书识字。有时候我感到遗憾,因为白天黑夜时间太漫长,不好打发。
  当然,我不缺少消遣。我像一头要发起攻击的小公羊那样,在石砌的回廊里奔跑,直至头晕眼花滚到地上为止。我躲在水箱的背阴处或者走廊拐角,独自玩捉迷藏。有时候我从屋顶平台摔下来,磕得头破血流。我随时随地都能假装熟睡,闭着眼睛打呼噜。(有时候真的睡着了,再睁眼时天色已黑。)但这许多游戏中,我最喜欢的是假扮另一个阿斯特里昂。我假装他来做客,我带他看看房屋。我毕恭毕敬对他说:现在我们回到先前的岔口,或者现在我们进另一个庭院,或者我早就说过你会喜欢小水沟的,或者现在你将看到一个积满泥沙的蓄水池,或者你还会看到一分为二的地下室。有时候我搞错了,我们俩高兴地大笑。
  我非但想出这些游戏;并且对房屋进行过思考。房屋的所有部分重复了好几回,任何地方都是另一个地方。水箱、庭院、饮水槽、饲料槽不止一个;饲料槽、饮水槽、庭院、水箱各有十四个(也就是无限多)。房屋同世界一般大;更确切地说,就是世界。然而,我厌倦了有水箱的庭院和铺着灰石头的灰蒙蒙的回廊,便走到街上,看到了牛角庙宇和大海。开头有点莫名其妙,夜晚的景色忽然让我明白海洋和庙宇也有十四个之多(也就是无限多)。一切都重复好几回,十四回,但是世界上两桩事只此一回:上面,是错综复杂的太阳;下面,是阿斯特里昂。也许创造星星、太阳和大房屋的是我,可是我记不清楚了。
  每九年有九个人走进这座房屋,让我帮他们解脱一切邪恶。我听到回廊尽头响起他们的脚步声或说话声,就欢欢喜喜地迎上前去。仪式几分钟就结束了。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下,而我手上没有沾一点血迹。他们待在倒下去的地方,那些尸体有助于区分回廊。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我知道其中一个咽气时预言说我的救世主迟早会来的。从那时起,我不再因为孤独感到痛苦,因为我知道我的救世主还活着,终于会从尘埃中站起来。如果我能听到世界上所有的声音,肯定能听到我的救世主的脚步声。但愿他把我带到一个没有这许多回廊和这许多门的地方去。我的救世主会是什么模样?我寻思着。他是牛还是人?也许是一头长着人脸的公牛?也许和我一模一样?
  早晨的阳光在青铜剑刃上闪闪发光。上面没有留下一丝血迹。
  “你信吗?阿丽安娜?”提修斯①问道,“那个牛头怪根本没有进行自卫。”
  ①提修斯,希腊神话中的雅典王子,获知克里特王米诺斯强迫雅典人每年以童男童女各七名送给牛头怪享用,他靠米诺斯的女儿阿丽安娜给的一个线团进入牛头怪居住的迷宫,前去杀死了牛头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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