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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之行,仿佛才是真正的旅游.每日起来洗漱完毕,就匆匆出门,带到日落西山,才拖着一身疲惫而归——北京的太阳又落得晚,八点才黑的天。
长城之巍峨雄壮,恭王府之精巧雅致,故宫之雍容华贵,颐和园之风情万种,再加上圆明园的绝美凄清,王府井的热闹非凡,琉璃厂的古旧杂乱,一切都是浮光掠影,一切又都鲜明无比。
其实心中中意的,是悠哉游哉,既是赏景也是悦心,没有计划没有约束,凭兴而起,凭兴而归——可惜太过奢侈。虽然如此,短短七八日,倒也领略了不少风景,算得上收获颇丰罢。
长城
用如烟姐姐的话说,长城这一辈子一定要去一趟,但一次足矣。
车在路上,见崇山峻岭,奇石怪崖,重峦叠翠,偶有些残垣断壁,被岁月风霜刻画得有了饱经沧桑,却总不失了威严。于是怀着这样惊叹赞赏的憧憬到了八达岭下。
若说倾倒,那是站在城墙之上,听满山的风从四面八方而来,这风,千年来都该是如此的罢?这一曲历史哀歌该是在讲一个怎样的传说?脚下的青灰石砖延伸而去,蜿蜒盘踞于青山之中,这用热血白骨和汗水泪水筑就的巍巍高墙,又埋葬过多少生离死别,感天动地的故事?
以前的长城,是模糊的印象,在故事里,童谣里,电视中,书中,惟独不是眼前。总觉得,该是仰头也望不到顶,所有的石块都应该硕大无比。真的到了眼前,就不由得有些小小失望了。
鄙人恐高,所以上到那样陡峭的阶梯心里哆嗦,手脚并用才战战兢兢上去,有四五岁模样的小孩子,似乎比我还来得起劲,不由感叹。再回念想到修建时就在这样近于垂直的峭壁上搬运着青石,感之慨之,事实证明,中国古代的劳动人民不是一般伟大。
因为跟团,自由活动时间不到一个小时,满是担心自己到不了好汉碑,结果没攀爬多少路,懒汉碑就出现在眼前,心下暗想,怪不得称之为懒汉碑,这么容易就到了。加紧脚力,直奔高处,还没有到气喘吁吁“不到长城非好汉”的字眼就出现在眼前,直呼上当——原来好汉做起来这般容易。
恭王府
恭王府之行完全是意料之外,去往北京前甚至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地方。所以跟着蜻蜓和丫头在老北京胡同里头转了半天,总算找到。
关于恭王府的是非,无非就是因为大清第一贪官——和珅。再加上传言红楼梦的大观园原型便是恭王府花园,越发引来我的兴趣。
买了10块钱的学生票,跟着一队温州游客,顺便借用了一下他们的导游解说,自己私底下叽叽咕咕的闲聊,一下午的行程快乐无比。
叫我说,却说不上,流杯亭的新奇,所谓的潇湘馆的幽静,假山下的福字碑,一想起来都清清楚楚宛在眼前,总觉得过于零碎,像是撒了一地的珍珠,都是好的。
只是我们这些人却兴致勃勃地讨论池中的鲤鱼做成水煮鱼该有多好,太煞风景。
故宫
出发前自己心里说,只要去了故宫,便是不枉了此行。
穿过人山人海的广场,从金水桥进入天安门,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想象几百年前的王公大臣,皇亲国戚,也是踏着同样的路的。
可惜不巧,遇上故宫大修,东面是黄色琉璃瓦,西边是绿色施工网,很是不协调。
学着众人巴巴地挤到正殿门口一睹金銮大殿真貌,不是臆想中的宽阔如广场,所以诧异容下百官岂不拥挤。天花板倒是高得很有气势,也只有那如同临在半空的龙座,才可以感受出身为九五之尊的高高在上罢。
三下两下厌烦了拥挤的人群,尽量朝着人迹较少的去处。走了几处,越发嘲笑自己的无知浅薄,皇家的气派不是用大来装点,所以总觉得御花园也好,各处宫殿也好,都和想象中相去甚远。御花园比起现在的各处公园,实在显得有些小气了,惟有些见证了奢华迷醉的苍松翠柏还静静伫立着,这里的花圃,有过怎样的奇花异草?所谓皇宫,不管是上书房还是嫔妃王子的住处,其实就是用材更好,色彩更华美的四合院落,两进的平房。各个宫院之间隔着高墙,站在其中,彻底明白什么叫做深宫内院,也清楚,旧时的宫人,一生就被拘束于这样小小的空间了,那该是多么寂寥多么落寞的日子啊。
圆明园
大水法的图片,其实是圆明园一直以来在我心底的全部印象,那个时候是想不通,怎么这样的柱子可以诠释万园之园的无与伦比来。
百年前那场烧了三天三夜的大火让整个圆明园只剩下西洋楼的遗址,中国传统的雕梁画栋早就灰飞烟灭。不伦不类的儿童乐园设施让我跌脚,奇怪的图腾展座落于其中也实在引人发笑。
看见那些断裂的汉白玉石安静地躺在荒草丛中,心底轻微却尖锐的刺痛才扩散开来,难以言语但是深刻。我素来对于细节有着狂热的偏好,所以上前细细打量,极精致美丽的花纹,极娴熟浑厚的雕工,只是碎片却可以说明一切。
举着相机四处乱拍,却不敢给自己留影。这个园子不是一个景点,我觉得它应该是一个魂,见证过最最奢靡的繁华和最最彻底的羞辱,看着陈列其中的关于它整场浩劫的记录经过,心中浮起的句子是:“总有一种力量让你泪流满面……”。我是这里的过客,不能惊扰它的回忆。
颐和园
从圆明园出来,可以说身心皆疲。这样的情况下进入颐和园,不能不说是一种解脱和放松了。
几乎是瘫软地进入园子,坐在湖边的亭子上吹风,惬意地几乎要叫人入梦而去。歇够了,和几个朋友绕湖行走。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在西堤,惊诧于这边的风景居然比江南还江南,垂柳荷田,简直让我要忘记身处何方。这边的西湖比杭州的西湖,也差不到哪里去了,更妙的是没有杭州的闷热,凉风习习,我们几个差不多是流连忘返了。
天生俗人,田田荷叶居然让我们从鲜藕糖藕一直想到叫化鸡,一面说一面自嘲,至少心情大好。
颐和园没有细节可以叫我描绘,只是喜欢极了那样一个叫人心旷神怡的去处,不由羡慕附近居民。又因整个行程,只有那小半日和姐姐好好相处,所以点点滴滴,在心底,还是清晰无比,也叫我怀念。
乱逛及其他
王府井的名字很好听。
琉璃厂叫我们用了不少时间才在一片拆迁的废墟里找到,有很多乱糟糟的东西,只要有眼光也可以掏到宝。卖手工品的云南大婶用蹩脚的英语招揽外国客人:“look,look,cheap,cheap……”然后不好意思地冲着我们笑笑说:“我只会这两句。”;路边刻章的年轻人一边刻一边和客人聊天;有的店主则闲散地坐着……
在未名湖边遇到据说十年不遇的大雨,先是沾沾自喜地想可以雨中观景,结果等回到住处完全成了落汤鸡……
行程琐琐碎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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