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几乎悄无声息,只有胡乱堆放着的医疗设备在轻轻地“嗡嗡”作响。 与安静环境截然相反的是,各种想法正在孤独战士的中央处理器中狂轰乱炸。 他想大喊大叫,来发泄自己内心的烦燥。 他需要站起来到外面去做该做的事。 这将使他离开兄弟身边。 但没有东西可以让他们分离。 几小时前,精疲力竭的急救员在耗尽能量去充电时,建议红色兰博基尼一起去。 至少他在后半夜不用执行任务。 但自从飞毛腿那天下午被送进医疗室后,他的兄弟也再没离开过。 不,看起来他在确定双胞胎兄弟安然无恙前是不会休息了。 然而从飞毛腿的实际情况看来,休息之日遥不可及。 有时,横炮会觉得他和他的孪生兄弟拜访医疗室的时候比呆在自己房间还多。 当救护车还活着的时候,俩兄弟经常建议医生拿两张维修床,把他们的名字刻上去放到一边,以作专用。 当他们其中一人接到命令时,另一个也不会闲着,两人总是一起快乐的完成各种任务。 他们因战斗而生。 他们为战斗而存在。 如果需要,他们会继续这么战斗下去。 他们一起经历了太多战斗。在那种环境下,这是唯一不会匮乏的东西。 这种局面因宇宙大帝的出现而使双方成员都发生了改变。 战争已经升级。 热破是一个年轻的领袖,比被老战士们认为是小毛孩的双胞胎更年轻。 年轻的新领袖对于战争更有雄心壮志,但结果却是陷入了混战。而如果那些前辈还在的话,早就会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人员伤亡很多,但还没多到发出警报的地步。 热破是一个年轻的领袖,比被老战士们认为是小毛孩的双胞胎更年轻。 年轻的新领袖对于战争更有雄心壮志,但结果却是陷入了混战。而如果那些前辈还在的话,早就会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人员伤亡很多,但还没多到发出警报的地步。 惊破天的出现让局势急剧下滑。 他具备威震天的所有狡诈,却没有丝毫的理智和控制力。 这对像双胞胎一样的战士们来说,意味着更多机会的彻底葬送。 眼下情况并不像他们曾经历的任何一个故事那样有趣。 红色战士俯下身观察着他的兄弟——整个身体被打扁而造成的巨大疼痛蔓延到每根末端线路,让他几乎无法平静下来。 曾经深以为傲的,光滑的,平整的,明亮的黄色喷漆被扭曲撕裂,在饱受蹂躏后已经卷了起来。 如果不是飞毛腿的胸部装甲还在微微颤抖着起伏,别人准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现在谁还能为这点高兴得起来? 横炮肯定会让那个人甚至后悔降临到这个世上来。 那个惊胖子变得更加疯狂,霸天虎的进攻也愈加凶悍。 天晓得那是因为害怕他们首领的怒火还是他们被激发出的“狂”劲,横炮不得而知。 但飞毛腿的伤口清楚的告诉他局势已经过火了,以前遇到的那些战斗从来没有眼下这么糟糕过。 他想也许是他们自己变弱的原因,这也是整个局势变化的一部分。 这已经不是红色跑车第一次坐在他兄弟破损的躯体旁想着明天起他将被独自一人遗留在这个世上。 他知道双方像以前那样势均力敌的状态已经改变。 像铁皮和救护车那样的老战士甚至早在对方抵达地球前的袭击中就牺牲了。 这就是和孪生兄弟在玩“车式柔道”(原文‘jet judo’)互相压制时自己感到的那种痛楚吗? 这就是经历了无数战斗、疲惫不堪但仍然活着的自己所看着失去许多同伴的感受吗? 这就是曾经每天在救护车的光学镜头中看到,现在自己正在亲身体验的那种痛苦吗? 总之他知道自己无法独自单独面对这一切。 总之他需要飞毛腿帮他恢复正常心态度过这次战争。 他已经见过许多战士被战争的枯燥与恐怖摧毁,他对加入这种失败者的行列没兴趣。 他不想在某天醒来后发现自己不能再战斗了。 或者比这更糟糕的是,成为一具精神错乱只能充当炮灰的行尸走肉。 “给点灿烂吧,阳光。”他盯着医疗设备屏幕上象征着他兄弟核芯机能运行强度的微弱光点喃喃自语:“别他妈的这么对我。” 一阵沉默。 “别叫我阳光,混蛋。” 声音太过微弱,以至于一开始横炮还以为是自己胡思乱想产生的幻听。 然而不是,受到致命伤害的黄色跑车蓝色光学镜头正凝视着自己的兄弟。巨大的疼痛使它看起来黯淡无光。 “飞仔,”横炮松了口气,“你醒了。感觉如何?需要什么?” 脾气暴躁的兄弟嫌恶地抱怨着不满:“刚参加完死亡舞会溜回来,你他妈的就问我感觉如何?我看起来还像出发时那么帅吧?” “死亡舞会”中与混天豹的交手让横炮也吃尽苦头。不,准确说与破坏力巨大的组合金刚作战已经让他能量耗尽。在之前的一段时间里,他得知了孪生兄弟死亡的消息。急救员告诉这个执拗的TF,飞毛腿甚至是当场阵亡。最初的几分钟里,身边的人都因他陷入彻底的沉默像过了几年一样担芯。稍后他终于缓过劲来:只剩自己一个了。 他不想再重温一遍那种感觉。 再也不要。 “你真的吓死我了,飞仔。”他长叹一声。“以后别这样了,好吗?” 飞毛腿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你太过担芯了。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清楚这些。” 他的兄弟点点头:“我也不喜欢那样东想西想。” “呸,”蒲公英色涂装的战士哼了一声:“像个娘们儿!” “飞毛腿!”横炮喊道,有点不高兴。“整整五个循环,你完全没反应。你曾死去!”你离开了我,红色战士没有说出这点。他们都知道彼此最怕是什么,为什么现在还要说出来呢?“你现在仍然损伤严重,急救员说……” 当看到横炮身上的伤口时,孪生兄弟冰蓝色目镜中的光变得柔和起来。 只有小部分仍在运传的内部机能,告诉了他对方的受损情况也实在让人担芯不已。 “嘿,炮仔。”他用坚定有力地语气说,好让他的半身镇定下来:“我还在这儿,知道吗?去找急救员。现在,马上。我始终在这儿,不会离开你。” “你想要什么?我马上去拿……” “我是说需要急救员的是你。我不需要他来对我的情况胡扯一通,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知道。我只是有点累,仅仅如此。上午之前我会准备好,出去给混天豹回礼。啊,让我们看看他会多喜欢。” 尽管不应该,但横炮还是想笑。 他完全相信自己勇猛的兄弟会尽力而为,无论受伤与否。 飞毛腿坚定的话语感染着横炮,一定是那个年轻医疗官对他兄弟的身体状况搞错了。 肯定是。 飞毛腿很强壮,不会被任何事情击倒太久。 他肯定会马上复原的。 看到对方光学镜头中显露出的筋疲力尽,横炮站起来:“如果我离开能让你休息的话,那我……” “你就不能安静呆着吗!谁死了让你激动成带崽儿的母鸡?需要离开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现在回去坐好,放松。”他用独有的飞毛腿式轻蔑口吻嘲笑着。 “那好吧,你是大哥。”横炮顺从地坐了回去。 安静片刻后:“现在该干什么?” “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是个躺在床上快死的人了。” 冰蓝色光学镜开始收缩变窄,这可不是玩笑。 “飞毛腿……” “那个……” 濒死的战士带点抱歉地说道。用一种温柔的声音,一种只有他孪生兄弟才听过的、甚至更加柔和的语气,说:“那就和我说说话吧,炮仔。” “我想你会讨厌我那些‘毫无意义的喋喋不休’,”横炮幽默地说:“那我们谈点什么呢?” “纠正一下。当我有比听你唠叨那些废话更好的事情去做时,我确实是讨厌你的喋喋不休。”飞毛腿用极其一本正经的方式回答。“现在无所谓了,给我讲个故事吧。” “讲故事?”横炮陷入了迷惑,从小到大他都没被要求讲过故事。 “噢,讲个关于银河英雄的故事。某个英俊勇敢的战士一次次扭转了战局,女人们都崇拜他,男人们都为能为获得听命与他的机会而努力。” 狐狸般的狡猾笑容出现在弟弟脸上。 “他的名字是不是凑巧就叫飞毛腿啊?” “哦,你也知道这个?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个故事。” “那这个英俊而勇敢的战士是不是有个同样英俊勇敢的兄弟啊?”
[此贴子已经被红蝶于2007-9-23 21:10:15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