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引用空中游荡在2007-5-12 14:29:00的发言:泥看过王军写的《城记》木有?也是写北京城建国以后的拆建以及梁思成那一代建筑师的抗争的,看看现在这个被毁的面目全非的北京城,那个心痛哇[em13]。。 看过。聊一下这个话题。 我们常说人类在现代化的进程中迷失了什么,民族性与历史性的观念虽然存在于一切原始民族中,却在古老文明里形成感性与知性并具的文化形态,今天我们说破坏它,往往被人打着经济发展的幌子在漫天和谐社会的祥云之下由建筑起摧毁着城市与文明。潮流与时代感的重要在北京的土地上竖立起的高楼立交宽广的街道,只是汉考特大厦在波士顿的美丽是否又能够在清华刚刚建立的美术院馆或是北大即将落成的法学院馆的玻璃帷幕中得以映现? 发展和保护永远都是矛盾的。北京的悲剧在于,在几十年的战火中由一些先知拼死保护下来的古文化,却在和平年代被文明的推土车一点点毁掉。 城市是一个人性的空间,丘吉尔原来说过,人创造了环境,环境塑造了人。看上去很有道理。但在旧城改造的过程中究竟是人发生了改变从而去改变环境,还是因为我们必须要改变环境然后再去塑造人?对于城市来说建筑或许是其最重要的元素,于是太多有个性与才华的建筑把城市作为道具以施展他们过人的创造力与才华。仅以国家歌剧院来说(此番想去“瞻仰”一下的,没找到[em13]),我不喜欢这个建筑倒也并非不喜欢这个设计本身,若不是国内外的一些“有识之士”的坚守,北京政府与设计者或许连那最后一点退让也不会做。建筑本身再伟大又怎样?城市比建筑更重要。 一个访谈中一名在北京拆迁旧居的工人的话让我很震撼,他说我们管不了那么多,他们给我们钱于是我们帮他拆房子,有钱紫禁城我们也拆。现在古老民居外墙用白漆写的大大的“拆”字才是真正的胡同文化,好吧我们不指望拆迁工人有多高的觉悟,人要活着不是?那些学富五车的城市规划者那些忧国忧民的政府官员在干什么东西?所谓的“文物遗址”只是留下几根木梁做个纪念,所谓的“危房”又有几个是真正“危”的?他们的改造在哪里?即使如此一个生病的人我们该把他枪毙还是送去治疗?不记得谁说过中国是个“只懂得保护文物而不懂得保护文化的国家”,诚然。在紫禁城或者天坛或者长城比起来胡同和四合院才是北京人的气质,今天他们说人们的生活要改善了他们不要破旧的拥挤的贫困的胡同了,这是“生活的进步”。每次看王朔诸如此类的文章我就觉得特恶心,文化若如他所想的只是和主流的对抗中玩弄下自己的个性那人们也无须挣扎这几千年了。吴良镛八十多岁了他们在坚持什么,或许他比我们更加清楚在北京现代化的进程下这个民族的意识是单薄的,城市规划者有太多的“无奈”,留下点做个风景区做个纪念吧,他们微笑着说你们的目的达到了么? 随之破灭的是两代学者几十年的理想。 今天我们怀念梁思成,今天的巴黎人咒骂死了多年的欧斯曼。没有欧斯曼就没有今天的巴黎,没有香榭丽舍没有星型广场没有巴黎歌剧院。但巴黎人说他毁了巴黎。因为这个巴黎没有他们9世纪的文化。或许新旧城区的分开建设也只能是梁思成留给中国的一个不会实现的理念,中国的文化和法国比起来又苍白在哪? 上星期的南方周末上一位学者呼吁“停止建设”,算了吧现在还谈什么国民观念谈什么公共利益,扯淡。为什么大片的荒地不去开发在这劳民伤财拆毁仅存的旧城区用于建设?是我们没钱还是我们钱太多了?实现最大经济利益的梦想在探索中付出了太多,可悲的是人们毫无察觉。 胡扯这么多倒也不是“忧国忧民”了,中国发展他的中国我无聊我的,这辈子也不见得会去那四合院住几天,只希望满怀豪情迎接奥运的北京政府别再折腾半天却被外国游客评价为"Where's Beijing""Poor HongKong"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