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上官是一个淑女,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上官是一个俗人,这恐怕是连外星人都不知道的。我的文化底蕴在很多时候都不能帮助我理解欧洲列国的艺术表现和审美情态。所以欧锦赛的开幕式,让我惊讶了很久,因为,我居然看懂了。
葡萄牙人开创了大航海时代。迪亚士发现好望角,达·伽马绕过好望角到达印度,麦哲伦环球航行。葡萄牙人在海洋上的探险,给大陆列国带来了一次深远的变革——“罪恶”的资本主义加速发展。
500年之后,确切地说,是距迪亚士发现好望角512年后,2004年夏天,葡萄牙时间6月12日,大航海时代的三桅帆船和定位仪在波尔图巨龙体育场启动了有一次探险——2004年欧洲锦标赛,欧洲重新确立足球版图。
葡萄牙在第一天遇见了希腊。
在公元前490—480年,古希腊赢得“希波战争”,首都雅典以胜者之威成为各城邦盟主,各地文明汇入希腊,开始了“希腊启蒙”时代。我们看到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普罗泰戈拉……
如果说葡萄牙的航海时代代表一种勇气,那么希腊的民主启蒙则更代表一种智慧。
巨龙体育场是欧洲最精美的体育场之一,当上官把体育场的精美用货币表示,满眼欧元飞舞时,卡拉古尼斯的进球让很多人的笑容僵掉。我有点高兴,虽然我支持葡萄牙。而巴西纳斯的点球让“希腊为鱼肉”的论调变成一则笑话。
欧洲杯第一场比赛就是颠覆,颠覆豪门,不用武力,而是智慧。足球是一项team work,但如果指挥者出现严重失误,则仅凭他一人之力便足以毁掉整支球队。在脑力碰撞中,德国人雷哈格尔战胜了巴西人斯科拉里。
雷哈格尔先天承袭德国智慧,因而冷静,明察,果敢;后天养成希腊智慧,因而懂得“昂昂然,若千里之驹。自视甚尊,怜人而不被人怜,奴人而不被人奴”。
他在赛前说,“牧羊人大卫战胜了巨人歌利亚,我们不是热门,但一样有机会”。希腊的机会使用智慧创造的。智慧凝结成一把剑,给渴望开创新大航海时代的葡萄牙人以沉重一击,迫使航海着门钢启航就返港。
大航海时代的序幕,激扬地拉开,而前程无法预料。
中学学历史时,最不喜欢的就是俄罗斯的近现代史,觉得这个国家太能折腾,而且乏味。
我能说出俄罗斯最有名的作家和他们的著作。普希金和《叶甫盖尼·奥涅金》,列夫·托尔斯泰和《安娜·卡列尼娜》,奥斯特洛夫斯基和《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帕斯捷尔纳克和《日瓦戈医生》,索尔仁尼琴和《古拉格群岛》,还有化学家门捷列夫,音乐家格林卡、柴可夫斯基、肖斯塔科维奇,芭蕾舞蹈家乌兰诺娃……
但是我不喜欢这个国家,因为这个国家给予我太深刻的政治意味。
这并不是我支持西班牙的唯一理由。
对于西班牙的印象,是塞·万提斯笔下那个疯狂的唐·吉柯德,至今仍觉得残忍的斗牛,还有热情的弗拉门哥舞。当然还有一群让上官犯晕的球员。西班牙是一个看起来优雅又充满了激情的国度。
葡萄牙的比赛之后,对于传统强队的前途,我都持谨慎乐观的态度。也许一切都如adidas的广告所言一样,impossible is nothing。
代表着冰的俄罗斯和代表着火的西班牙,在法罗相遇,中国五行八卦之中,水火相克,一方得势,一方必毁。我希望星火可以燎原。
俄罗斯和西班牙都是极有血性的国家。否则不会有浓烈的伏特加,不会有英勇的斗牛士。只是,一为物,一为人,也许比赛的最后结果正是在应证普罗泰格拉之言——人是衡量万物的尺度。
最终是,西班牙火溶化了俄罗斯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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