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征文]幸福的味道

菱萝 · 发表于 2004-6-12 00:52:00

帮老公捧下场~~ 习惯了在喝下午茶的时候看报纸的我，今天延续着一贯的生活。直接翻到了体育的版面。当我还是一个球员的时候，我几乎从来不看这个版块的；而当我不再是球员的时候，这个版面成为了我的首选。也许，这个就是身在其中和置身其外的不同。一眼就看到了一张照片！并非有意识地去找寻，却是那么顺理成章地跃入我的眼帘，一如当年初次见到他的时候…… “嗨！”微笑着打招呼的他，对着我伸出了手。 “您好！”有些不自然地点了点头。事后，那两个家伙——古立特和里杰卡尔德——在回去的路上笑得前仰后合：“马尔科，你当时真的是好呆的样子……” 我顾不上去理会这一对活宝，因为我要专心开车。做事认真，是我的习惯！也庆幸开车的人是我。当然每次我们三个一起出去，开车的总是我——我实在不放心那两个人。照片很清楚。依旧是金色的头发，依旧是灿烂的笑颜，依旧是和队友很好的样子……什么似乎都没有改变。只是，毕竟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了。我能感觉的出，岁月在我身上留在的印记。同样，也适用于他。照片中的人，也有了点沧桑的味道。其实我并不是很记得清楚，他长的是什么模样。但是，我记住了他灿烂的金发和明媚的笑容，记住了那种属于他的独特的感觉。这些，在我看来，远比知道他的五官如何如何重要了许多。所以，当那两个人在那里讨论他很“handsome”的时候，我一脸茫然：“是吗，没觉得啊……”结果就是被他们狠狠地说了一顿。化名杰伊.格平根，参加了美国足球丁级联赛，代表荷华蓝星队，出场八次，已有五球入帐。身手依旧不俗，风度依然优雅。而这种行为……我笑了，同样符合他的个性。大约6米左右，我目测了一下球与洞之间的距离。这一下，应该可以成功。比划了几下，我轻轻地击动了小球。手腕有着不为人所察觉的微抖，球稍稍的偏了，贴着洞的边缘，滑过，静止…… 一片叹气声。几个朋友拍了拍我的肩膀：“可惜了！这下进的话就可以创造新的记录了！”“我还以为一定进了，距离不远啊……” 冲着他们笑了一下，把球杆交给一边的人，我取过毛巾擦了擦手。很多事情，我都以为可以在我掌控之中；而最后，却仍旧失之交臂！比如说这次，比如说和他…… 我急急忙忙地一路小跑进了休息室，急急忙忙地开始换衣服…… “马尔科，又骗到一顿饭啦！”古立特凑了过来，挑着眉毛，笑眯眯地问。 “什么骗到啊？”我瞪了他一下，“别说这么难听！明明就是我打赌赢来的！” “是啊是啊，赢来的！”古立特继续笑，“感觉尤尔根和你打这个赌真是亏啊，哈哈！总是被你敲诈。” “不是吧！”虽然忙着穿衣服，可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清楚的，“我们是很公平地在打赌的。德比战输的一方请赢的一方吃饭，平局的话就是AA的。也不是每次都是他请的，上次我们就是AA的……” “有人请吃饭？”插进了另一个喜欢捣蛋的家伙的声音，“我也要去！大家同去！反正有人请吗！” 我一把勒住了里杰卡尔德的脖子，身高有的时候真是一种优势。“你很多嘴啊！” 然后他就顾做夸张地开始翻白眼，吐舌头…… 队友们陆续进来了，不过都很默契地站在一边，看着好戏。情况还有持续下去的迹象，不过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 “……马上就来！”不再理会那两个人了，我飞快地冲了出去。 “请你吃饭，还要等这么久！”我坐进他的车子，第一句听到的话。 “没办法啊，教练开了个会……”我悻悻地想要解释什么。 “庆功会？”从侧面看过去，他的眉毛动了动，嘴巴撇了撇。我还来不及说其他的，他又接了下去：“下次，一定不会让你再得意了！我一定要狠狠地敲回来！” 耸肩：“期待！而且一定奉陪到底！” 坐在位置上，我翻弄着菜谱。他去洗手间了。 “先生，买朵花吧！”一个童稚的声音，然后看到了抱着一束玫瑰的男孩出现在我面前。火红的玫瑰！ “抱歉，我不要！”对着孩子笑了笑。四处张望，很多情侣，想来这个孩子也把我当成是其中的一员了。不觉笑出了声：可惜，和我一起的，并不是一位小姐，所以…… “笑什么呢？”他又是撇嘴，“一个人乐成那个样子。” “没啊！”我调整了一下表情，“你来点菜吧。我觉得都挺不错的。” 他扫了眼菜单：“你要是到德国来的话，我就请你泡啤酒浴，吃我家自制的面包。那才是天下最美味的东西呢！” “好！就这么说定了！”我立刻说道，“有空我一定去泡啤酒浴，在大吃一顿你家特制的面包！” 居然下起雨来。瓢泼大雨。他有点惊讶地看着我从包里拿出的雨伞：“不会吧，你居然连雨伞都带了！”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的。”我撑开伞。一个人够了，两个人就显得小了些。 “真是服了你了！”他小声咕哝着，“恩？干吗？”他推开我的手。 “伞小了点，到停车场还挺远的，当然要挤一挤啦！万一你淋到雨生病了怎么办？”我理直气壮地说着，伸手搂住他的肩膀：“走啦！” 雨果然很大。我们两个挤的紧紧的，有点困难地朝前走。感觉的到他的发丝掠过我的脖子，痒痒麻麻的感觉。不觉加大了搂住他的力气，将伞朝他那边偏了偏。眼前忽然飘过一片红色，火红！还是刚才的那个男孩，手里还有零散的几支玫瑰。心里一动。 “干吗让我拿着这个？”他拿着几朵玫瑰，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想那个男孩子卖完了就可以回去了，这种恶劣天气……”答非所问，我也知道，可是想不出其他什么来了。他没说什么，不过将玫瑰移到了靠近我的那只手里，小心地握着。后来有一次，我们三个人搭了他的车。里杰卡尔德眼尖地看到了装在一个精致的小瓶里的几朵早就枯萎的花：“这个早就败了，干吗不换点新的？” “哦，”他笑着答道，“放着都习惯了，也就懒得换了。” 我在车前的镜子里，看到了他的眼。他车前的镜子里，同样映出了我的眼。 “马尔科，你要好好养伤，我还等你回来，和你较量的……”他的声音有些低哑，还透着一种深深的疲倦。只是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些都是事后才恍然想到的。那个时候的我，心情很坏。接二连三的受伤，我害怕，害怕我的足球生涯会就此完结。 “我回来又怎么样？”无法对身边其他的人吐露这种感情——那是对着教练的脸，对着队友的脸，对着就算是情同手足的那两个人，都无法出口的话语——这一刻，似乎找到了倾泻的对象，“还不是再次受伤然后再送回来……较量？还较量什么？我都不能踢球了已经……没有我不是更好，你就可以进更多球了……” 压抑很久的暴怒，全部爆发了出来。而对象，是他！直到那边传来“嘟，嘟”的声音，他掐断了电话。望着天花板发了许久的呆，我的心里忽然升腾起一种莫名的感觉：错了！这件事情自己做错了！他是好心来安慰你的！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怎么可以这么对人家呢？可是，已经不能回头！我没有勇气去找他。是的，没有勇气！忙着接受治疗的我，知道了他离开意大利联赛的消息。而在更久以后，我知道了，那段时间，他经历了一段很失落的日子。原因，我并不清楚。不过我，或许也是其中的因素之一。古立特来看我的时候，偶然提到了他：“他车上的花终于不见了。……看来，习惯也是可以改的哦！” 我笑着应了一声。其实一直惦记着这瓶花！可是当真的知道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心里，还有一个幻想！而现在，什么也没有了。我离开了足坛！长久以来的伤病，终于使得我离开了足坛。告别的那一天，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没有说一个字，只有一声叹息，和长久的静默。我能感觉得到那边的人的存在，能体会的出那声叹气的含义，却无法再忍受长久静默的煎熬…… 这一次，是我挂断了电话。也挂断了曾经的生活！我端起咖啡杯，啜了一小口。 “那才是天下最美味的东西呢！”眼前忽然浮现出一张神采飞扬的脸庞，和报纸上的逐渐重合，重合…… 收拾了报纸，放在一边。那种美味已然不属于我了！亲手舍弃的，是幸福吗？我不知道！没有经历的东西，在现实的世界里，永远属于未知数。幸福，同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