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写同人。写得幼稚,见笑。
本来准备写小索和耶罗的,但不知怎么把那老头写成了疯子,只好让耶罗退场///
这里面的老头是模仿《被欺凌与被损害的人》里面的一个老头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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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一种特别的,自己意识到的重要性说:“春天!”
——安德列耶夫
春天
已经是连续第5次了。
这么说吧,这是第5次,没能进入18人大名单。一个赛季过去了一大半,一共才上场了不到200分钟。而我居然是坎比亚索,16岁就成为皇家马德里签约球员的坎比亚索,被称为“天才后腰”的坎比亚索。你瞧瞧,这多么可笑!
马幼广场。
我甚至不知道我怎么到这里来了。我只是漫无目的的随处走走。
这里有家露天咖啡店,平时我喜欢来这儿喝咖啡。倒不是这儿的咖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我极喜欢这家店的名字:Campeón.
冠军。我喜欢它,我渴望得到它,从我叫做埃斯特万·马特亚斯·坎比亚索开始,甚至从我生下来开始。并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离它越来越远的缘故……
我坐在咖啡店里,向对面张望。我甚至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像中了妖术一样出神的望向那里。就在那一刹那,我看见一个老头拄着拐杖向这边走来。他又高又瘦,还有点驼背。他的皮肤黑红黑红,像个印地安人,眼睛空洞无物,永远直勾勾地向前望着,似乎什么也看不到,配着一身又旧又破的棉袄,像极了一个从疯人院跑出来的疯子。
我不愿意继续朝他看,但是我的眼睛却没法从他身上挪开。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从来没有过的,奇怪的感觉,我们之间像有种什么事要发生。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他慢慢地走过,走过来,走到我对面,坐了下来。
我望着他,他也望着我。不,也许他不是,他的眼睛永远都是那样向前看,空洞无物。这让我很窘迫。我低下头,望着咖啡,过了一会儿,偷偷望了他一眼,他仍然望着我,一动不动。
我感到脸红。说实话,我十分不习惯别人盯着我看。
正当我准备付钱走人时,老头突然开口说话了,
“春天。”
他毫无预兆地说出这样一个单词,我觉得惊诧。要知道,现在是冬天。
他还是那样毫无表情,眼神空洞。通过他说话的语调,完全听不出他是高兴还是伤心,愤怒还是平静。
“春天。”他的声音沙哑,而且小,但我真切地听到他又说了一次。
春天?我这样想着,到处都是光秃秃的一片,天气阴冷。春天?哪里有春天?
“唔……先生,请问您一直说‘春天’是什么意思?”我很想知道,所以很唐突地问了一句。
…………
沉默,响亮的沉默……
他依然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呆呆地向前望着。他一定是个聋子,要不,准是个疯子。
我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可笑。哼,难道板凳坐久了,人也会变得像木头吗?坎比亚索,你可真滑稽。
可是他来这里干什么呢?一动不动,像雕象一般。他不朝任何人看,也不和任何人说话。他究竟来这里干什么呢?只是单纯的想到这里坐坐?真是个奇怪的老头。
这时,我看见一个小女孩向这边走来,十二、三岁的样子。她瘦得像根木棍,脸色苍白,衣衫破旧。
她走到老人跟前,拉起他的手,“外公,走吧,咱们过家去。”
过了半晌,老人才慢慢地站起来。小女孩挽着她外公的手,准备离开。
“等等……”我几乎是无意识的喊出这话,我像着了魔一样,急于弄清楚他所说的“春天”,以致于我激动得站了起来。
小女孩转过头,看了看我。
我对她笑笑,多么年轻而漂亮的一张脸啊!我仿佛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自己。那时候,我也是年轻而漂亮的呢,一头金发闪闪发光,用普拉森特的话说,笑起来的时候比太阳还耀眼呢。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坎比亚索了,久得我都快忘记了。
“我认识您,”她仰着头对我说,“您是坎比亚索先生。”
“你认识我?”我很惊奇,我以为我早就被人们忘了。
“认识的,您是皇家马德里队的坎比亚索先生,”她看着地面,好象很害羞的样子,“我常听巴科提起您,他是球迷。”说完,她偷偷看了我一眼,眼睛闪闪发亮。
“原来是这样。那么,这位是你外公?他,他似乎有点神智不清?”我们边聊边走,她外公走得很慢,所以我们也走得很慢。
“是的,先生。一年前他就这样了,医生说他劳累过度。”
我一边听她说,一边踢着路上的石子。“那么他一直说‘春天’是怎么回事呢?”我望着她,迫切希望得到答案。
她望望外公,笑了,“那是他喜欢的季节,他爱春天,春天代表着希望。以前他一直这样对我说。春天。”
“春天,”我重复到,“春天,春天……”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经过了几条偏僻,满是石子、水洼的小路,来到一座低矮的阁楼前。
“我家到了,愿意进来坐坐吗?坎比亚索先生?”她碰了碰我的手。
“好啊。”说实话,我对这孩子和老人有某种奇怪的兴趣。
不出所料,他们家穷得不成样子。除了一张桌子,一张床,一把凳子,就几乎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床单破了一个洞,里面的棉花都能看见。桌子上有一块没有吃完的面包,又黑又硬。旁边放着一本书,《拜伦诗选》,被翻得稀烂。
“……你们家没有其他人了吗?”
“没有。”她一边扶外公坐下,一边回答我。
“那么你父母呢?”
“死了,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死了。”在回答的时候,她脸上没有半点悲伤,好象说的是某个和她毫无关系的人。
“厄……不好意思。”
“没什么,我已经习惯了。”她流露出某种成熟,可怕的成熟,甚至在大人脸上都找不到的成熟。
“那么,那么……这么说吧,你们靠什么生活呢?”我很注意措辞,因为我怕无意中伤害这个孩子。
她一边玩手指一边说,“政府会发一点救济金,平时我替人打扫房子,照看小孩,也能挣些,活下去没有问题,但还得还债。”
“还债?”
“是的,先生。早些年的时候外公被人骗了,欠了705万比塞塔。”
“705万?!”这叫我震惊。对于这个家庭来说,这可真是天文数字啊,得多少年才能还清啊!我看了看那孩子的眼睛,闪闪发亮的眼睛,看不出哪怕是一丝的绝望,它们闪烁着某种奇妙的光芒,某种振奋人心的光芒。春天?没错,就是春天!从她的眼睛里可以看到春天!“那……那,都由你来还吗?”
“是的,先生。”她的回答是这么肯定,这么坚决。她的表情甚至还有一点骄傲。
我拿起桌上的《拜伦诗选》,“平时你爱看这个吗?”
“是的,”她微微一笑,像一朵小花,“让我背一段我最喜欢的给您听好吗?先生。”
“好的。”
“如果不能带给命运的永远的希望——
它们会在我的胸膛里醒来,
如果在僵冷的眼睛里有泪珠——
它们就将融化和流掉……”
“如果不能带给命运的永远的希望——
它们会在我的胸膛里醒来,
如果在僵冷的眼睛里有泪珠——
它们就将融化和流掉……”我重复到。
这时,手机响了,克劳迪娅叫我回去吃饭,已经7点了。
我起身,向他们告辞。
她依依不舍地送我到门口。
“坎比亚索先生?”她抬头叫了我一声,马上又低下了头。
“好孩子,什么事?”
“我能吻您一下么?”她的头低得更低了。
“当然。”我爽快的答应了这个比较孩子气的要求,弯下腰,把脸凑到她的跟前。
她踮起脚,双手搂着我的脖子,在我耳边小声说:“先生,我真喜欢您。”然后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一溜烟跑进屋里。
呵呵,这孩子真可爱。我心想。
我一个人走在黑呼呼的偏僻的小路上,内心不能平复这孩子给我带来的震撼,这是一个多么坚强,多么顽强,多么有生命力的孩子啊。
我似乎闻到了春天的气息。不,我看到了春天,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在每个人得脸上,在每一条黑呼呼的小路上,甚至在我踩的每一粒小石子、每一个小水洼上……到处都是春天。
“cuchu,春天。”我对自己说。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2-5 18:24:37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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