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礼物]在Queen的歌声里告别夏天

柳如烟

we`ll keep on fightion till the end 我们坚持到最后，永不放弃 we are the champions—— 我们是冠军—— （Queen乐队 1977年 “we are the champions”） Queen的歌声在你的耳膜间愈行愈渺茫，你知道又有一个夏天就要结束了。又有一段青春逐渐遥远；又有一种成长发出断裂的声响。曾几何时，有一双沁凉润滑柔弱无骨的手覆上我们的额头，一个海妖般的声音唱起致命魅惑：“baby，不要张开双眼，我们正在乐园——” 1990年的克劳迪奥·卡尼吉亚，风华绝代。没有巴蒂，没有雷东多；只有一个叫迭戈的永恒少年和一个叫戈耶切亚的神经质小子；只有一个叫做上届冠军的浮华幻影。兄弟们抱作一团放声大笑破口大骂——“狗娘养的，怕什么！我们是阿根廷！” 那是最后的美丽乐园，是最后的带着狂气和血性、不顾一切刀刃上拚却生死的高乔。四年之后叫做伤逝；八年之后叫做残缺；十二年之后叫做无疾而终——十二年之后的卡尼吉亚终于在稀疏而凌乱的金发下面闭上眼，咬碎一口森森白牙。 我们爱哭；我们有罪；我们很美；我们曾是这物欲纵横让人恶心的世界里仅存的纯洁baby。 不会再有这样的故事了，永远不会。永远不会再有一个卡尼吉亚；就像永远不会再有一个马拉多纳。上帝不可能如此奢侈，再一次让生错时代的两个小孩同时出现在这个世上；让他们相遇，然后成为兄弟，像爱人一样的兄弟——乐园的门已经永远关闭，誓言、坚守、爱以及流浪都已成为不切实际罗曼蒂克的痴人妄语。 从这种意义上来说，怀念卡尼如同听一首校园民谣。或者好比你走了很远的路去看一部好电影，卖票小姐却用她甜得发腻的嗓音说：“刚刚已然散场，我们不再安排档期……”不可抑制的想听听过去的歌说明你的青春已经在不可抑制的远走——时光不会停止，所以哑然失笑。 时光不会停止，卡尼吉亚，你没有永远的活在1990年，那是你永远的悲哀！ 可以一年一个俱乐部辗转亚平宁，可以在葡萄牙差点被打瞎一只眼睛，可以一起禁赛、然后背着骂声和起哄声在糖果盒陪伴老去的迭戈，甚至可以在荒僻阴冷的苏格兰踟蹰而行——卡尼吉亚，你可以把所有的青春都挥霍掉了，然后在最后的最后才落下一滴眼泪。 当你终于不再年轻，必须忍耐必须退让甚至必须乞怜。你让老友迭戈在布宜诺斯艾利斯最后的夏日里抱怨不休；你一直到被扫地出门还在缠夹不清絮絮叨叨着“冠军杯”“冠军杯”——我知道你是终于长大成人。 ——又一个baby在凄婉的晨风里身首异处血溅三尺。然后你可以学会自我安慰或者还能学会无休止的懊悔 ——于是这故事终于成为悲剧…… 我宁愿你在枪炮与玫瑰的强劲鼓点中毫无顾忌的伸出中指；我宁愿你在上一个颓废时代里露出标志性的狂妄笑容；我宁愿你和迭戈一吻千年从此天长地久海枯石烂永世不会再醒；我宁愿你像青春一样消损像往事一样轶亡宁愿你在最后的夏天最后的阳光下面烟灭灰飞 ——我为你终于的长大成人号啕大哭！ ……克劳迪奥，我死去的情人我遗失的嗓音我枯萎的嘴唇，只希望有一个梦可以挽救你——你和你最后的高傲： 在你10岁的时候，天才的不羁的像玫瑰一样甜美像刀片一样锋利的弗雷蒂，也许也是已去的世界里最后的一个baby，在酒精和麻药的幻想中，在同性恋的异闻和AIDS的阴影下发出撕裂般的叫喊—— we are the champions，my friends——we are the champions！ 我们是冠军，伙计——我们是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