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正在饭厅里用早点,忽听好夺叫得急迫,忙迎将出来。好夺当头便问:“有没有什么不对劲?”慕容一愣:“你在问我?没什么不对劲。”说着微微一笑:“只是昨天那泸州老窖实在是厉害,我喝得又太多了些,今天这右手还有些麻。”好夺脸色大变,飞快掏出一个小瓷瓶,捏碎瓶口,倒出三粒药丸,便给慕容服下。慕容见他神情严峻,不敢多问,当下服下药丸,暗运真气,察觉并无滞碍,向好夺言道:“除了右臂麻木之外,并无异状。难道……难道我中了毒?”
好夺见慕容暂时无恙,稍稍放心:“咱们着了人家的道了!昨夜咱们说那博浪沙计划周详,算到那假无情若事情败露,咱们制住他之后为防他自尽,必定会卸脱他下巴,所以让那假无情预先服毒。却不明白他为何甘冒奇险也要那重伤之人咬毒自尽。现在我总明白了,他让那人咬毒自尽,就是让咱们去卸那假无情的下巴!你昨天是右手卸的那人下巴,今天右手便感觉麻木,可知那人皮面具上定然有毒!他知咱们谨慎,隔空点穴不碰衣衫,是以不在衣衫上下毒,却在人皮面具上下毒,任你武艺再高,也不能卸他关节儿不碰他!”
慕容呆呆的坐在原地,半晌才说出话来:“原来如此!好毒的计划!就算失败也绝不空手而回……”
好夺道:“还好你内力深厚,这毒暂时还看不出有别的什么害处。我们自当全力替你解毒,唉,只可惜玄武不在此间,他医术高超,定能手到病除……哎呀,居士和玄武遇伏也是博浪沙搞的鬼,玄武一走,这样就没人能解毒了!这是连环毒计!”
好夺正说着,忽觉地上有阴影掠过,那阴影动得极快,若非好夺目力极好也看不到。好夺一凛,喝道:“什么人?”话音未落,便觉劲风扑面,竟是有人凌空下击。这一掌好不厉害,好夺顿时气为之滞,此人竟是自己生平未见的硬手!不由得大骇,情急之下大喝一声,双掌击出,两道掌力一碰之下,好夺只觉胸口气血翻涌。欲取金砖乱打,却摸了个空,原来起床时匆忙,并未带在身边。那人轻飘飘的落下,竟是行若无事。此人对掌之时虽是居高临下占了不少便宜,但若非武功极高,绝不能这般浑若无事。
那人再不理会好夺,一伸手向慕容抓来,慕容方要招架,才发现右手不听使唤,欲出左手时,已是慢了一步。那人点了他穴道,将他负在背上,回身道:“好夺好俊的功夫,果然名不虚传!”声音清脆,竟是女子,说罢飞身而去。好夺欲追,无奈真气混乱,当下大声叫道:“HELP!HELP!”叫了两声,三人抢将出来,正是疾风,风灵,哥迈师。好夺急道:“慕容被那人掳走了,快追!”风灵一听大急,顾不得地上的好夺,双足一点,已腾空而起,哥迈师急道:“姑娘小心!”跟着一跃而起。疾风迟疑了一下,好夺急道:“我没事,你快追啊!”疾风“哦”了一声,也追了出去。耳听得后面好夺大叫:“小心!那人极是了得!”
在这三人当中,风灵轻功最是了得,慢慢的成了一前两后的情形。可是风灵虽快,跟前面那人的距离却始终没有缩短。风铃居和飞天派的轻功暗器并称当世,各擅胜场,风铃居主人的轻功自是佼佼不群,非同凡俗。可是前面那人身上负了一人,风灵仍是追他不上,这事未免骇人听闻,此时旭日处升,前面那人身形却不带半分人间烟火气,竟是有如鬼魅,风灵直觉得手心发凉。风灵追又追不上,又怕伤了慕容不敢发暗器,正没奈何之际,忽觉劲风扑面,风灵猝不及防,被掌风一带,一口竟然真气岔了,慢慢软倒在地,竟没看见那人怎么出手。
片刻疾风和哥迈师赶了上来,扶起风灵,前面那人已去得无影无踪。三人正没理会处,忽听得山间一个声音道:“疾风怎么越来越不长进了?慢得像蜗牛爬一样。”三人听得是女子声音,尽皆变色,其中犹以疾风为甚。风灵转过头来向疾风道:“你认得这女人?她是谁?”
只见疾风缓缓点头:“蝙蝠洞主!”
疾风府上众人昨晚闹得甚晚,听到好夺的叫声赶将出来,已是慢了一步,只看到好夺坐在地上,正竭力调匀内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七嘴八舌的问:“怎么了?”“什么HELP?kao,不懂。”“你坐在地上干嘛?”当下有人把好夺扶起来,过了半晌,好夺终于开口道:“慕容……慕容被掳走了……快追……”众皆色变。
这时疾风从大门口缓缓走了进来,好夺一见之下大惊:“慕容呢?风灵呢?哥迈师呢?这……”疾风面色凝重:“他们追到岭南去了。”众人皆是大奇,疾风沉声道:“掳走慕容公子之人,乃是蝙蝠洞主。”
“蝙蝠洞主”这四个字一出口,顿时四周鸦雀无声,人人均为之变色。片刻之后好夺方才叹道:“原来是她!难怪……”。
疾风干咳一声,又道:“那蝙蝠洞主虽然掳走慕容公子,但却似并无恶意,否则大可一招去了他性命,大可放心。我劝风灵留下来细细商议再做打算,但她夫妇伉俪情深,不听我劝,已追去了。我想此去岭南路途遥远,生怕风灵有什么三长两短,便让哥兄弟也跟去了。哥兄弟武功既高,又是岭南人氏,有他同去,当无危险。”
好夺听他这么说,略为放心,道:“言之有理。这次掳走慕容不知又是何用意?真教人好生奇怪。”疾风叹道:“这蝙蝠洞主行事向来莫测高深,我们又怎么猜得到?”好夺沉吟道:“难道……难道她被博浪沙收买了?”疾风道:“不,决计不会,我跟蝙蝠洞主打过交道,此人心高气傲,怎能甘心为人驱使?此举必有深意。”
众人都沉默不语,半晌才有人开口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疾风微一沉吟,道:“为今之计,首先要到玄武处接应三清居士。玄武虽言道居士并无性命之忧,但他赶去天山如此急法,居士这毒必定非同小可。”旁边过儿一听之下大惊:“去天山?莫非是求取雪莲王?”疾风道:“正是,听说看守雪莲的……”话未说完,便被过儿打断:“去了几日了?”疾风一愣,答道:“该有三、四日了吧。怎么?”过儿顿足道:“大事不妙!我师最恨旁人打她雪莲王的主意,玄武此去又是志在必得,势必命丧我师之手!”想了一想,向疾风道:“府上可有信鸽能送信至京城六扇门?”疾风道:“有。”当即命人取出一只信鸽,又准备好笔墨。过儿匆匆写好两张字条,塞入鸽腿上缚着的圆筒中。疾风叫声“去吧”,将鸽子往空中一抛,那鸽子“咕”的一声,片刻间消失不见。
过儿仍是面有忧色,自言自语道:“也只好这么办了,可也不知来不来得及。”那江南首富蓝棉花方才一直满腹狐疑,却不敢开口,此时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听兄台所言似乎雪莲姥姥竟是尊师?这个……未免匪夷所思。”过儿看了他一眼,叹道:“此事说来话长,总之师父是我这个孤儿的再生父母。”蓝棉花“啊”的一声,抱拳道:“多有得罪。”过儿一拱手:“哪里哪里。”转身继续向疾风道:“府上信鸽不认识去天山的路,只有京城在下宅子里才有一只,此番办差,托一兄弟照料。这信鸽送信至京城六扇门,我那兄弟见到,自会将在下写与师父的字条用那信鸽送至天山。只是一来,路上这么一转,那字条能不能赶在玄武之前送到我师父手中实在难说。二来,就算我师父见到那字条,也未必就肯给玄武一颗雪莲王,这全看玄武的造化了。”
疾风听毕这番话,呆了半晌,道:“事到如今,担心也没用了。不过居士那边却是非得赶去接应……”好夺抢道:“我认识路,我去!”疾风道:“还是我去吧,你受了伤……”好夺道:“蝙蝠洞主虽然厉害,我也没那么不经打,不过内息岔了而已,不妨事。你刚新婚,哪有行走江湖的道理。事不宜迟,我这就走。”转身对自然道:“姑娘于毒之一门颇有造诣,万一还请不辞辛苦随在下走一遭,万一居士的毒有什么变化也好有个照应。”自然颔首:“该当如此。容我收拾一下。”
片刻后两人收拾停当,向众人辞行。疾风面有忧色,道:“师兄,前途凶险,自然姑娘又不会武功,你要多加小心。”好多道:“放心,我理会得。”二人洒泪而别。疾风自派人寻找那失踪的报信之人,不在话下。
却说风灵与哥迈师二人追赶那蝙蝠洞主,却怎生追得上?不过见蝙蝠洞主只是掳走慕容,一时倒还不担心慕容有何危险,稍稍放心,却也丝毫不敢怠慢。二人料想对方必是回蝙蝠洞去了,于是日夜兼程往岭南赶去。一路上颠簸流离,辛苦自不必说。哥迈师倒还好,那风灵一来心焦火燎,二来水土不服,早已精神委顿,又兼是七月间天气,酷热难当,这一日行到广州城外五十里处,终于是支撑不住,病倒于路。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3-7-19 13:28:58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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