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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剑胆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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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3 13:25:00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雪花女神龙续+倚天后传 一。佳人何在,唯香如故(第一回完)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样的景色在文人墨客看来是让人诗兴大发的美景。但看在天涯游子,古道商人,边戎军士眼中却另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这边境之上的小小四方城,本来是仗着天高皇帝远在此自立为王二十年下来到也兴旺。只不过最近一年来日子有些不太平,先是有人要杀皇帝,然后就是皇帝退了位一个卖豆腐的小捕快当了皇帝,然后原来的皇帝又闹复位,然后就是杀人杀人,究竟杀了哪些人杀了多少人,小老百姓也都不清楚。只知道这一切乱子都是从眼前这个男装的美女来到四方城之后开始的,老百姓不懂什么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大道理,只是直觉的讨厌一切破坏他们生活的固有秩序的人,把他们当作扫把星之类的角色加以极力排斥。具体只要看看偌大酒店里就只有上官燕一个顾客,连小二和老板都躲得远远的生怕一接近她就沾上了晦气。 这时候,远远的有一排驼铃声传来。一听声音所有都知道这是丝路上的客商。这种客商一般都是成群结队的壮年男子,他们从中土带去中原的丝绸,瓷器,茶叶,漆器又从西域带回上等的金银器皿,巨大的明珠,无比的财富还有蒙着面纱的美丽的金发女奴。但这一支……似乎有点不同…… 商队打头的无一例外是一位年老的向导,这支商队自然也不例外。前面十几起骆驼上除了向导和喂骆驼的粗工之外就只有一对夫妇。要知道西域丝路其中的凶险难以言说,一般的商人都是数十人乃至上百人结队,而且队中都是男子从无家眷相随。可眼前这对夫妻看上去都不过三十来岁年纪,男的身着一件黑色貂皮大敞,长发只用一根金带随意一束,本来是很随意邋遢的打扮,但放在他身上却只显得他豪放不羁英俊潇洒。再看那少妇却是一件杏黄缎子为里的银狐皮裘。脖子上挂着一串大珠,颗颗都有鸽蛋大小,更称得她肤如美玉,眉如墨画,眼如秋水,笑若花灿。后面的随从仆役无一不是剽悍精干的精状汉子,明明只有十几骑人马行动起来却像千军万马纷至沓来,显然个个身负高强武功。这边疆小城何曾见过如此阵势排场,一时间围观的人群竟将道路堵了过水泄不通。领路的向导有些不耐,扬起皮鞭向空中抽了两记,喝道:“让开!”这一声本不甚响,但听在众人耳里却就像半空中打了一个霹雳。刚刚还忙着往中间挤的人群立刻像被惊扰的鸦群一般散开。“无衣。”那美貌少妇似乎觉得手下刚刚的反映有点过度,忍不住开口阻止,但一开口又似觉不妥。说了两个字后面的话又硬生生收回去了。随即想起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呼喝,顿时大觉不妥,面上微微一红低下头去了。那英俊男子一直只是微笑着看妻子喝斥部下,这时见到妻子脸红不禁微微一笑,转身命令道:“今日中午大家就在这个镇上打尖,阿大,阿二你们把牲口带去饮一下。无衣,你和老酒留下照顾夫人。阿福和福星去弄点吃的来。我在这儿守着。” 原来那黑衣男子姓杨名凡,是南宋末年一位武林奇人神雕侠杨过的后人。那杨过当年在襄阳城下飞石击死蒙古大汗蒙哥之后,即偕同妻子小龙女归隐江南故土,后来襄阳围城之时杨过虽同妻子同返襄阳助大侠郭靖黄蓉抗敌,怎奈敌军势大,无奈之下黄蓉和杨过定计铸造倚天剑屠龙刀两把神兵利器并将兵法与武功秘籍分别收藏于刀剑之中。又托杨过将倚天剑和玄铁指环带往峨嵋交与峨嵋派创派祖师郭襄,并将郭破虏之子郭建业带走,为郭家保全最后一点血脉。但也因如此杨过错失了襄阳城破的最后一战,等他赶到时蒙古大军已经撤离襄阳,留下的只有遍地的残肢断臂。杨过在尸堆中苦寻了七天七夜但一直没有找到郭靖黄蓉二人的遗体。眼看时日已久一具具尸身逐渐腐败,杨过无奈之余唯有虎目含泪,仰天长啸罢了。 后来杨过携妻儿归隐古墓,想起屠龙刀落入敌手,郭靖黄蓉尸首未能寻获实为生平憾事。此时他武功已至化境,却更知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常居八九。思及平生所见所闻总是苦多乐少,忧多欢少。于是便将平生经历刻于古墓石壁之上,让门人弟子时时引以为鉴。后又留下遗命,命杨家后代男儿寻回屠龙宝刀,莫使其落入鞑子奸贼之手。杨家后代女儿必须研习武学,但不可随意涉足江湖,以免我中华神功泯灭于世,有负先贤。 怎奈杨家自第二代起就只生女儿,一直到了第四代才有男儿出生,这马上男子就是杨过的曾孙杨凡。本来屠龙刀中的兵法已经于元末被峨嵋掌门周芷若取出,但屠龙宝刀毕竟名声太响,断后重接的宝刀传说竟流落西域。五年前杨凡奉母命前往西域寻找,细细查访之下发现宝刀竟不在西域,但在查访宝刀的过程中却认识了西域武林大豪慕容疾风,相谈之下把酒甚欢。慕容疾风便将爱女慕容柳许配于杨凡。此时他正是带着娇妻回家拜见母亲。路经四方城,看到此地民风淳朴,市面繁荣到也心情大舒。看到妻子娇羞无限,不禁心中微微一荡,慕容柳见到他正似笑非笑的凝视自己,不禁大羞。她家教甚严,自小儿大门都少出一步,虽然一身武艺但举止性情却和一般世家的大家闺秀无二。虽然见丈夫对自己轻怜蜜爱大是欢喜,但终究不如不重礼法的杨凡洒脱了。杨凡见妻子脸红,也不以为意,当下握了她的手道:“咱们不如就在眼前这家店打尖吧。”那店中本来只坐了上官燕一人,这对夫妻一进来,店门口到围了不少看热闹之人,只是有了刚才的教训,都只敢远远围观。 片刻之间,店家已端上酒菜,上官燕隔桌望去,见桌上也只摆了几个寻常小菜只是搭配得颇具心思。这时男子从怀中掏出两双筷子,递给妻子一双自用一双。那筷子黑沉沉的看不出是何物事,倒是筷身上用头发粗细银丝镶了二龙戏珠,丹凤朝阳。慕容柳一直只是看着丈夫行动,此时忍不做开口,“凡哥,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避毒圣木紫金藤么?”杨凡微微一笑,“不错,柳儿,你再猜猜这对筷子是何人所赠。” “紫金藤本是千年灵物,这镶银手艺又如此巧夺天工。我想来想去当世只有药师门‘着手成春’程遇春老前辈能够做到。那程老前辈是当世第一名医,又是第一驯毒高手,驯这紫金藤者当世不着第二人想。凡哥,我说得一点都不错吧?” “只对了一半。这筷子的确是程世伯所赠,但若说医术之高,驯毒之妙,程世伯却非当世第一了。” “难道世上竟有如此高人?嗯,虽久闻边疆老人医术如神,他弟子‘不死不救’赛华佗医术更是妙绝天下,但与程老伯也不过伯仲之间,至于驯毒术更大大不及。不知凡哥说的是谁?” “你只知道边疆老人有一弟子赛华佗,却不知程老伯晚年也收了一义女,闺名唤着呤雪。说起来这位义女还是我给他引见的……” 听到二人谈起赛华佗,上官燕触动心事,当即快步离去,那两人还说了些什么就完全没有听见。 上次欧阳飞鹰的重击其实已经足以让她香消玉陨,只是仗着古木天强行输入的真气和边疆老人的灵药勉强维持。而且好友欧阳明日也同样身负重伤,昨日夜里她偶然听到边疆老人说自己的伤已无药可治。倒是明日的伤还有一线希望,边疆老人劝师父面对现实,放弃自己和他一起治疗明日,被师父骂了回去。回到房里她就已下定决心,反正自己也只有数日之命,索性行李也不收拾,第二天一早寻了个借口就出门离开。她一向行事稳重细心,知自己这一去,司马长风定会四处寻找,若是让他见到自己倒毙荒郊,悲痛愧疚之下难免引刀自裁。需得找一个万全的地方,让他们永远见不到自己的尸骨,便不至于绝了生望。记得四方城外三十余里处有一处洞窟,幽深诡秘岔路极多,若是埋骨于当地,尸骨也很难有人寻获。于是便打定主意,让自己毕命于斯。 她重伤之下武功全失,平时只要一刻钟就能走完的路途,在今天走来却似乎遥不可及。更糟的是有人把她包围了 这些人都打扮得像一般的百姓,但不知不觉之中他们已站定五行八卦方位将上官燕团团围住,这时一个红衣少女骑着一匹白马从远处奔来。“你们怎么还没动手?”说话之间少女已经奔到眼前,只见她大约十八九岁年纪穿一身大红衣裙头,发上别一支金钗,连人带马,宛如一块大火炭般扑将过来。近看她容颜到也十分秀丽,急奔之下额头见汗,双颊泛起淡淡红运,实在是娇美不可方物。“难道还要本小姐亲自动手么?”说话间就从腰间掏出一条九尺二分长前端有倒钩的烂银鞭,刷的一声就向上官燕抽去。上官燕见她鞭势知她内力极强,这一鞭若着上身就算是平时也非受内伤不可,她重伤在身无力躲闪,索性干脆闭幕等死。那少女眼见一击就要得手,猛然想到:“啊*,我如果就这样打死她,岂不便宜。她抢我情郎,杀我手下,此等大仇,岂是这样简简单单一鞭下去就了了的?”心念电转之下,银鞭中途变招鞭上的倒钩竟将上官燕胸前的衣襟撕了一片下来,上官燕脸色一白,要知道士可杀不可辱本就是江湖儿女心头最重的规矩之一,心头一窒,眼看那少女第二鞭又到,索性不退反进只求一死。那少女到底经验不足,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变招,偏偏就在这时候本来站在外围的一个中年汉子,抓住上官燕左臂一扯,上官燕武功尽失,如何抵敌得住,一拉一扯之下,外衣已碎成两半。露出里面的贴身小衣。原来那出手拉车的男子叫云中获,本是一好色之徒,见上官燕美貌无比,早就不怀好意,所以一见那红衣少女有意轻侮上官燕,便立刻“拔刀相助”。那少女见此场景不禁心头大喜,手上的鞭子便一鞭快似一鞭,而刚刚围在一边的男人也纷纷露出下贱轻薄的表情,只等那少女最后一鞭下去就要一拥而上。 [] [em12]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14 22:09:32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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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4 00:43:00 | 显示全部楼层
以下是引用玄武水星在2004-12-3 23:37:00的发言:
倚天后传?雪花女神龙?天。。。。。。。。
这几天在茶馆天天为周赵之争斗口,就差吐血而亡了。。。。。。回风暴又看见这个。。。。。。。莫非偶是命犯倚天。。。。。。
祈祷。。。。。。。。。千万不要是坑啊。。。。。。。要不。。。。。。。

严格说是射雕三部曲的后传~~~~~~~~~~~~警告!有GL情节!
ps:我是小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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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4 23:46:00 | 显示全部楼层
瞎子……?刚刚才弄瞎了一个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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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6 21:59: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回 刀剑未失人云亡,何计留春住
就在这紧要时分,路上又有人来。一匹青驴上载一个青衣女子缓步而行。那少女身材苗条,行动起来到也啊娜,但五官僵硬面无表情,让人看了就觉得十分不舒服。那少女看到那红衣女子,身形不由得一颤。“惜月,你和这位姑娘有何冤仇,为何如此相逼?”虽是责问之句可由她口里说来却一丝火气也无。温柔妥帖语音清朗,让人听在耳里说不出的舒服。那红衣少女一见这个青衫女子,顿时神色大变,刚刚脸上还满是幸灾乐祸笑容满面,一瞬间就是恨恶欲狂,巴不得把对方碎尸万段。“张怜星,别以为仗着娘宠你就能管我的事!”那青衣少女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天下事自然天下人管得。”口气仍然柔若无骨,只是比刚才冷漠了些。“好,今日让你知道厉害!”说话间烂银鞭以罩住那青衣女子胸前五处大穴,那青衣女子不避不让,曲起指头,在鞭梢轻轻一弹。她这一下看似简单其实却是妙到颠豪,那烂银鞭被她一弹竟变了方向,刚好将云中获的两粒眼珠子挖出来。
“你干什么!有种就冲着我来!欺负我手下算什么英雄好汉!”
“他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挖去双目。小惩而已。”说话间那少女已经脱下自己的外衣,转身扶上官燕坐起将衣服给她披上。浑不在意这样自己身上也只着了一件贴身小袄。又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小梳子,那梳子通体碧绿悄然生晕,竟然是一大块纯净无暇的翡翠雕成。众人见她大敌当前,竟然取出梳子似乎正要对镜梳妆,竟兼怯异,却不想她竟蹲下帮上官燕梳理长发。众人瞧她动作越来越奇,若不是刚才露了一手上乘武功,肯定以为她非疯即狂。再转眼去看惜月的脸色却是一阵红一阵白,咬牙切齿的想上去再打,却又忌惮她武功诡异高强。那少女替上官燕梳完头之后,又从怀里掏出一颗蜡丸捏碎外壳,要喂上官燕吃下。上官燕重伤之下本来就软弱无力,又经一场变故更是虚弱,基本只能任那青衣少女摆布,虽然那少女脱衣梳头赠药一系列行动具是匪夷所思,但在那少女温柔如水的眼波注视之下,只觉得一切是那么自然合理,樱唇微张就将少女所赠药丸咽入腹中,那少女见她吃药,不禁大感欢喜,一双眼睛更是流露出欣慰无限的光芒。却不想此药一咽入腹中立刻感到丹田内一股冷气散开,四肢百劾一下全无力量,“原来我今天要死在这儿。”脑中只来得及模模糊糊转过这个念头就一了百了。那青衣少女轻轻把她的尸身放在地下,自言自语到:“人生多苦,有情皆孽。你生得如此美丽,想必烦恼也是不少。早早去了,也免得留在世上零零碎碎受苦。”这万般恶毒的话偏偏用最温柔的语调说出,在一旁目睹的惜月再也忍受不住,打马狂奔顷刻间
已奔出数十丈去,再也忍不住落下马来狂吐。她带来那些江湖毫客其实早就想走,可是毕竟是男子汉大丈夫就算心头再怕也不能在外人面前失了威风去。此时那青衣少女已转过身来,“你们还没走么?那看来是走不了了。”话音未落,那些江湖汉子脸上统统露出一个极为古怪的笑容,随即纷纷倒毙。那少女又转过头去看着上官燕,“真美。把你丢在这儿实在太可惜了。出来得如此匆匆,是在逃避什么吧。干脆我再行一善把你带回去安葬了吧。”随手抱起上官燕的尸体,骑上毛驴翩然而去。
   这头大路上乱了套,那头皇宫里也没闲着。司马长风一早去敲上官燕的房门,没听到动静还以为是作业两人望星观月太雷了还没起身。虽然江湖儿女行事讲不了那么多规矩,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没有勇气随意闯进上官燕的闺房。可直到午时仍未见上官燕房中有动静,司马长风再迟钝也意识到大事不妙,打开房门一看,只见衣物被褥收拾得整整齐齐,一件大红缎子的嫁衣和着凤冠一起摆在妆镜前,上面分明压着上官燕从不离身的凤血宝剑。“燕儿!”司马长风失声大叫,可人去楼空,妆镜冷冷,罗矜空空,却那有燕儿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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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8 09:37: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回 兰芷流来水亦香,青衫现锋芒
    那少女骑着毛驴左拐右拐眼看已到山谷尽头,却突然转向一块大石背后。石后是一条崎岖小路勉强只能容一人通行,少女随势跳下毛驴,却将上官燕顺手放在驴背上自己在前面引路前行。大约行了一射之地路径突然开阔,一片竹林几数梅花掩映着一处宅第,外面刻着两个篆字“香冢”,少女围着宅院左转三圈右转五圈,然后在墙壁上连击七下,突然从旁边的墙壁上露出一扇门来,少女携驴缓步入内。一个蓝衫女子迎了上来,那女子似乎已经有了些年纪,眉梢嘴角也显出些许皱纹来。“小姐,你回来啦。”这女子风韵到也颇佳,但比起那柔若无骨的声音来,又觉得声音之美远在相貌风韵之上了。“青姨,吩咐下去,在后园桃树下面挖个七尺长,一尺一寸五宽的坑。半个时辰之后我要用。”少女将驴子交给被称作青姨的女子,顺手将上官燕的尸体放在草地上,“还有,叫两个粗使丫头来,把这句尸体洗剥干净了给我搬到冷室第三张床上。小心点,别弄坏了。”“是。”青姨一边答应一边拉着毛驴离开。
   三更时分,香冢中两个粗使丫鬟在后院闲谈。
“这里好静啊,姐姐你说,这里会不会有鬼?”
“别乌鸦嘴啊!本来这院子的名字就够不吉利的。而且……留芳阁里面还有那么多……那个……”说话之间牙齿已经开始打颤。
“小声点啊!如果被青姨听到还好,如果是被小姐听到那就惨了!”
“说到小姐,你有没有注意小姐今天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啊?”
“没有,你知道,当时我在八方町州哩。难道你知道?哦,准是你干活时开小差偷偷跑到留芳阁去偷看吧。”
“打嘴!你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要去留芳阁!我是在幽人无声干活的时候看到芳姑和小红搬着她从那儿经过。虽然只是一晃眼但她那副模样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哦?到底是谁啊?”好奇似乎天生就是恐怖的克星,尤其是关别人的隐私时候。
“就是那个下毒害我们的上官燕啊!那女人实在太恶毒了,连我们这些可怜的麻风病人都不放过。老天有眼,让她死无葬身之地。活该!”
“是啊,幸好有那位英俊的公子相救,不然我们一谷人都被她害死了!这种人!死有余辜!”
“还好有小姐能治麻风恶疾,有青姨肯收留我们。不然我们真的就只有留在无风谷一辈子。”
“你们在说什么!”第三个声音插了进来。
“青姨。”“青姨。”
“你们难道忘了我一直对你们强调的香冢的规矩了吗?香冢是不允许有人背后论人长短的!念你们两个是初犯,张嘴!让我在你们舌头上割一刀。”
“青姨!饶了我们吧!”“青姨,我们再也不敢啦。”
“青姨,既然她们要你饶了她们,你就饶了她们吧。”温柔似水的声音,却带着一股异样的寒意。白日里的青衣少女已换着一身素白衣裙,行动处只见裙炔微动,竟是一点声音也无。当真是三分像鬼,七分如魅。眼似寒波,声如碎玉,生生的让人发寒。
“小姐!念她们只是初犯……”青姨的声音已变了声调,再没有白日的风华绝代。
“背后搬弄是非已是可恨,何况人死万事休。说一个死人的坏话……好有口德!好英俊仁侠啊!”说到最后少女的声音直如巫峡猿啼,荒郊鬼哭。突然一扬手一张人皮面具应手而落,月光下只见她肌肤白得几近透明,比她身上衣服还要干净三分,偏偏左眉上方有一点红痣,就像白牡丹花瓣上滴了一点鲜血,顿时显得凄艳起来。此刻她神情狰狞可怖却偏偏充满一股邪魅之美。更称得那颗红痣鲜艳得仿佛就要滴下来一般。“得了便宜也就罢了吧,偏偏还要讨巧卖乖去。做一副身不由己的样子,骗得女子心甘情愿的……为他守着。好一个大侠,好一个仁德无双的张教主……”突地一掌,打在路旁的一块太湖石上顿时碎石飞湛。
   “小姐……”青姨的声音开始颤抖
   “香冢不能被这种人脏污了去。”转瞬之间,声音已恢复平静。只是眉宇之间仍隐隐让人感到一股让人寒意入骨的煞气。“明日里开中祠,杖刑三十扫地出门,以正家法。”
   青姨带着两个已经吓得软成一团的女子离开,白衣少女身形微动,本来已在一射之外,却又突然转回。“我还要告诉你们一件事,上官燕要杀你们易如反掌,根本不必用毒。而且……”少女傲然一笑,“她还没有那种本事!”
  留芳阁,名字虽然美到了极处。却是一个极阴森恐怖的地方,这里什么家具都没有,只有一个个用千年玄冰制成的冰台,冰台大部分时候是空的,有时候上面也会放上一点东西,一般都是尸体了。白日里都少有人敢单独走进去,何况三更时分。
   那白衣少女慢慢走进留芳阁,上官燕的尸体静静的躺在第三个冰台上。那曾经美丽的雪白桐体上如今已被剥得一丝不挂,洗得一尘不染。只是,这些她如今都已不需要介怀。就算生前是如何绝美的红颜,一朝身故,那美丽也就随风去了。白衣少女对她凝视半饷,终究是叹了一口气,缓缓坐下来,从怀中拿出一套银针。她出指如风,将银针分别插进上官燕手足太阳经的穴道之中。一柱香过后又换一套银针插入手足阳明经,等她依次针遍上官燕全身十二条经脉之后已是日上三竿。一缕阳光透过屋檐射进来,正好照在上官燕脸上,看上去到似乎有了些生气。连那白衣少女脸上都有些许吃惊的痕迹,自言自语道:“想不到九死回魂丹的效力如此之强。”说罢,袍袖一拂,一床白色被单恰到好处的飞来盖在上官燕身上,随即少女转身出门。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12-9 22:38:50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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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9 22:40: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回 可勘回首,往事如烟尘如梦
   四方城附近百余里地并无其他城池,一般的商旅就在野地客栈歇宿,不过杨凡和慕容柳可不愿意和一大堆人打挤。露宿野外,抬头观星的两人如果让文人雅士看到了定会称赞一生:“真是郎才女貌,好一对壁人啊!”慕容柳依偎在丈夫的胸口轻声问道:“凡哥,你说婆婆会不会喜欢我……的衣服。”新媳妇入门心中难免忐忑不安,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直道是欲语还休。
“你放心,你是我的娘子。我娘怎么会不喜欢你。”杨凡顺手把妻子搂得更靠近自己的胸膛。
“那……你家其他人哩……我今天才知道你还有个小妹妹……”感到丈夫身上强烈的男子气息,慕容柳又是甜蜜又是羞涩。
“你说呤雪妹子吗……我答应过她不对外人提及她的身世与经历。以前我们尚未成亲,若是提及怕你误会,现在又不同了。你想问什么你就问吧。只要我可以回答的一定知无不言。”
    “嗯,她……她漂亮吗?”
    “呵……柳儿,原来你……你要明白,我杨凡心中只有你一个人,其他女子的美丑我全不放在心上。至于呤雪……我记得她是很不错的。不过我有三年多没见过她,记得也不太清楚了。”
     “凡哥……你好讨厌喔。”这一声埋怨实在是娇羞无限。
     “凡哥……再给我讲点呤雪妹子的事吧。当然,不能讲的就不要说了。”
     “雪儿本来不姓程的……”杨凡的眼睛望着远处似乎回到了七年前的峨嵋……
“那一年江湖上得到消息,大批蒙古武士要进攻峨嵋。而当时的峨嵋掌门周芷若周女侠失踪已有六年,峨嵋派群龙无首,正自慌急。不得已大撒英雄贴请求武林同道援手,却不想……这本是蒙古人和魔教联手设下的一个圈套。他们将中原豪杰骗上峨眉山后支使内奸在饮食中放了十香软筋散,然后派人上山挑战意欲全歼我中华武林。唉……如果当时周女侠仍在人世当能揭破鞑子阴谋,可惜……”
   “我听家父提起过那一战,那就是你的成名之战啊。”
    “那天我路上就和鞑子动上了手,所以到得晚了些。当我到时,已经有人接下了鞑子的挑战。那人是个年轻女子,自称是峨嵋派中人。武功底子却似是而非,她武功虽然不高,但变招灵活,出手凶狠,虽然对方武功高她一大截,但相斗时却处处落在下风。我和程世伯趁众人关注场中比武时溜进厢房本想替众位高手解毒,却不想看到他们一个个盘膝运功,毒性已解。你猜,解毒的人是谁?”
    “是程家妹子?”
     “没错,在场上和人动手的也是她,不过那时候她还不姓程,姓周,名字也不叫呤雪,叫晓莲。”
    “周晓莲?难道程家妹子就是当年明教教主张无忌的女儿?”
    “柳儿,你消息灵通心思细密。当然知道当年张教主礼堂弃妻,周女侠因爱生恨。在张教主与绍敏郡主成婚时竟然要求张教主和绍敏郡主未来所生的儿女都必须拜入峨嵋门下。虽经张真人从中调停,仍忍痛将一女送与周掌门为女,才了结了此段恩怨。”
   “可……不是说那女儿早就……夭亡了吗?”
   “周掌门何等人物,她早料到绍敏郡主决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一直没让女儿拜入峨嵋,却反而广收女徒让绍敏郡主查不出女儿的下落。直到临去之前才交代女儿携带骨灰回峨嵋山去。然后就是峨嵋武林大会,会后我们一致决定对外宣布周家姑娘已经夭亡,以免无知之人多口乱说。”
   “然后程世伯就收养了她对吧?”
   “药师门本就人丁稀落,程世伯医星卜算,兵法水利,农耕商贸无一不通无一不精,可一直缺一个传人,晚年得到呤雪妹子这一高足也算大慰老怀。”
   “说到底,也是药师门规矩奇怪。不仅要求徒弟天资过人,文武双全。还要徒弟至情至性,离经叛道。这样的传人自然是很不好找的。”
   “柳儿,药师门创派祖师人称东邪,自己本来就是一个狂放不羁的至情至性之人。对徒弟的要求自然古怪特别一点,却也无可厚非阿。”
  “我只是觉得这样未免太……那个了一点……”
“柳儿,有些事在外人看来的却古怪,在内部看来却有不得不为之的难言之隐。时候不早了,先睡吧。等有机会见到雪儿妹子你自会明白的。”
聊天的声音平息下去,只剩下篝火仍在噼啪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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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14 23:32: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回 风波平,箫声咽,红颜如花,转瞬谢
“小姐,午时马上就要到了……”青姨的声音温柔得似乎马上就要破碎。
“你是想替那两个丫头求情吗?”少女又换回了一身青衣。坐在一张瑶琴前,似乎刚刚停止抚琴。
“小姐,她们无端染上恶疾已经是很可怜,然后又无端被人栽害。性气偏激一点也是在所难免。何况她们并没真的伤害上官姑娘。如果把她们赶出去,她们也无处可去。小姐,求你念在她们无依无靠的份上,放她们一条生路吧!”
“一个人的品格不一定要等到面临国家大事时才看得出来,一点一滴的小事有时候是最能反映人品的。”语音虽然温柔如旧,但其中的严峻却让人听得分明。突地一叹,语音又从严峻转为怜惜,“我昨夜看过上官燕,她至少受过不下十余次的重伤,而且……大部分都是一年之内受的伤……”
“小姐……你又想起夫人了。”青姨语带叹息,“就算如此,你也不该把夫人的委屈发泄在丫头们身上。她们不是江湖中人,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你如果不再收留她们却叫她们向那儿去。”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香冢绝对容不了这种是非不清,却偏生面黄口阔的女子。既然你决意为她们求情,那三十杖刑就免了,另外敦煌道上,万马堂还缺几名粗使丫头,你在账房取三十两银子,安排个人送她们去。”
“是。多谢小姐开恩。”青姨知道小姐外柔内刚对母亲又极是敬重。这背后多嘴正是犯了她的大忌,能作这么大的让步已是极限。当下也不敢再说,低头领命而去。
走到一半,忽又想起一事,又回头问道:“小姐,不知那位上官姑娘的伤要几时才能痊可?可要将东厢冷香阁收拾出来安排她住下。”
“还没必要,能不能救得了她,我也毫无把握。如果只是最后这次重击,医治起来虽非易如反掌,却也如同探囊取物一般。但最近一年来她连遭重创,元气早已亏虚。就像门口左侧的那棵梅树一般,外面看上去好好的,里面已经被虫子蛀空了。唉……我虽自许医术通神,但一旦元气断绝纵是神仙也难医……只有看她自己的造化。七日之后她自会醒来,如果尚能进食,那还有救,如果……那就只有一直留在留芳阁了。”越到后面声调越低,最后已几不可闻。
青姨自十数年前认识她们母女以来,只在她母亲峨嵋女侠周芷若蒙难时见过小姐这种力不从心,无可奈何的沮丧模样。平时小姐说话虽是温柔斯文到了极处,但处事果断明快,性情中正平和,一向是万物不照于心。而从昨夜至今却已两次喜怒形于色,不竟担心起来。她隐隐感到,小姐对昨天带回的那个女子的关注非比寻常。“难道……小姐竟对那位姑娘……动了心么?”这个念头实在是太惊世骇俗,让她再也不敢想下去。
四方城内的气氛比起香冢来更加郁闷,上官燕不告而别,欧阳明日昏迷不醒。古木天丢了心爱的徒弟,只好对着边疆老人生气。这可苦了司马长风,好友生死不明,未婚妻又没了下落加上皇仁和初理国政万事不通,紧要办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却偏偏一件都得不到头绪,一件都不知道该从何作手。
清晨阳光初照,照得香冢内鸟语花香祥和一片,此地的主人正跪在一座石墓之前,墓碑上用大篆刻着“峨嵋女侠周氏芷若之墓”旁边一行小字“义女周氏晓莲泣立”却是卫夫人簪花体。字迹已有风雕雨刻的痕迹,显是刻好后已过了些年头。
“娘,晓莲来看你了。”青衣少女对着墓碑轻述。
“娘,晓莲现在改名呤雪了。不过孩儿还是喜欢叫晓莲一些,在娘面前孩儿还是做你的晓莲好不好。”
“娘,下月十五峨嵋派就要正式宣布你的死讯,推举新的掌门。”
“娘,我和师伯们已经决定由慧空接任掌门。慧空的资质不是顶尖,但她一有容人之量,二有处变之能,三能循循善诱,可以使我峨嵋一派发扬光大。慧明资质虽佳,但为人少谋寡断,不得人望,非能交付重任之人。”
“娘,我见到我阿妈了。原谅女儿不孝,女儿实在没办法听你的话叫她娘亲。”
“娘,等你的冥诞过后,女儿就要离开了,这里没什么事需要留下。”
“娘,你临死前要求莲儿做的三件事,莲儿都办到了,如今蒙古被逐,峨嵋有靠,陈有谅已死。天下要慢慢平息了,再也不是几年前纷纷不息的样子,女儿在江湖上飘荡了这些年也小有些根基,等到此间事毕女儿就打算归隐草堂。”
“娘……那个男人……他回武当山了。”
“娘,你知道吗。他上次来峨嵋居然把莲儿当成你……”
“娘,时辰将到,莲儿先行告退。”
呤雪小步疾行,转瞬间已至留芳阁,白菱州的大丫头梧桐带着手下风雨雷电四个小鬟在门口侯着。看见呤雪过来梧桐开口禀道:“小姐,金针已备好。地黄,当归按你的吩咐碾成汁在药房里温着,桃花,桃仁,藏红花都从坑里取出来,铺在床上了。你要的参附汤奴婢端着。”
“好,办得很好,梧桐,你随我进来,风雨雷电在外面等候。”
留芳阁和七天前没有什么两样,上官燕毫无生气的躯体依然安静的躺在第三个冰台上,虽然七天前呤雪用针的针孔已经消失。但是依旧是面色灰败,双唇苍白,梧桐看到这副情景,心里不由得打了一个突:“看来这次小姐是白费心思了,这位姑娘明明已经死去好几日,可小姐……唉,难道是上次宁少爷退婚的事对她打击太大了么。”她自顾自的想着自己的心思,却不曾留意呤雪眼中已喜动颜色,随手抓起一把金针,纤手一扬将金针打入上官燕全身三十六处大穴之中,不等上官燕身子落地,一掌拍在她小腹的中皖穴上,上官燕喉头一动,竟然张开嘴吐出一大块淤血,竟然醒转过来,只是眼神涣散,目光茫然,显是阳气未复。呤雪一手搂住她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一手从梧桐手里接过参附汤喂她服下。回头命道:
“去叫青姨,让她把兰舍收拾出来,安排上官姑娘调养。”
“小姐,你要动夫人的房间!?”
“不,安排在我房间旁边的厢房。她伤势很重,必须随时都有人照应着。你医术未精,这九死回魂丹又是第一次使用,还是我自己亲自来吧。”
“奴婢告退。”
“让风雨雷电进来,用软轿送她回冷香阁,晚上待我回来以后再转入兰舍静养。”
“是,奴婢知道了。”
安排好上官燕之后,呤雪回房换了一身粗布衣裙,戴上一张普普通通的人皮面具,用一块青布包头,确定自己看上去和一个普通村姑没有两样之后,出门向四方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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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楼主| 发表于 2004-12-18 21:45:00 | 显示全部楼层
     话说杨凡一行今日已经到了敦煌道和甘肃道的的分界之处,一行人马正在行进之中,突然一丝细不可闻却又清晰可辨的箫声,杨凡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手下和妻子塞住耳朵。纵声长啸,啸声与箫声一刚一柔,长啸正如大漠戈壁,雄奇广袤。玉箫正如江南烟雨,柔和细密。两股声音先是对抗,慢慢就合在一起唱和。最后渐归于无,杨凡仰天问道:“是二弟到了么?”数十丈有人应声道:“正是。几年工夫不见大哥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可喜可贺啊!”答话时声音仍在数十丈外,话音刚落说话人已在杨凡身边拜倒行礼。杨凡一手扶起来人,只见来人身穿白色滚纹织锦长袍,头戴处士巾,腰系蟠龙带,面如冠玉,目似朗星。左手轻摇折扇,右手持一支玉箫。笑意呤呤,风度翩翩,大有乌衣风流的晋人遗风。杨凡持了那男子的手道:“平弟,快来见过你嫂子。”那少年对着慕容柳纳头便拜,慕容柳定睛看去,只见杨凡正如破阵之兰陵王,说不尽的潇洒狂放,刚强旷达;杨平却如填词之柳三变,道不明的才子风流,温柔儒雅。心下暗自赞叹:“好一对杨家儿郎,果然是人中之龙。”
杨凡数年没见过兄弟,一见面自然免不了嘘寒问暖探问一下家人的境况,最后才问及弟弟此行的目的。却不想弟弟叹一口气,说出一段惊天动地的话来。
“呤雪失踪了,我出来找她。”
杨凡大吃一惊,连连追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杨平又叹一口气,“大哥,借一步说话。”
“大哥应该还记得,呤雪和山东豪庄少掌门郝惰定亲之事。那郝惰人称宁公子本是新一代武林中难得的人才。年纪轻轻就已经望重齐鲁。呤雪与他定亲不仅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而且……”
“而且还可以化解当年峨嵋派在屠狮大会上辣手害死夏*和司徒千钟的仇怨。呤雪一向是外表文弱温柔,内在深沉多智,在婚姻大事上自然不会含糊。”
“没错,但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上上月的十八,宁公子突然退婚!”
“难道峨嵋竟肯善罢甘休?”
“被呤雪拦下了。本来以呤雪的性子这原也算不了什么,若不是……我都以为这又是她巧手安排的。但……偏偏不是。”
“算不了什么……平弟,婆家无缘退定,这是对一个女子最重的侮辱中的一种。你居然还说算不了什么!”
“你认为呤雪想嫁人,想一辈子躲在一个才华不及她,美貌不及她,胸襟不及她的男人身后过一辈子?当初答应婚事本是形势迫人,不得已而为之。凭什么她不能用自己的方式争取自己的幸福?呤雪虽然心机深沉,手段毒辣,但她几时害过人了?”
“牺牲还是太大了,背着一个弃妇的名声,以后的婆家会嫌弃她的。早知如此,不如当初干脆杀了那负心汉子!对了,你说那负心汉子为何退婚,呤雪又怎么失踪的。”
“答案其实很简单!郝惰其实姓张,正好是呤雪的亲兄长!”
“怎么可能!就算别人不知道,难道连张教主都不知道呤雪是他亲生女儿么?”
“如果知道,呤雪也不会气得离家出走了。具体那天发生什么,呤雪怎么发现的,都还是一团迷。”
“反正一句话,呤雪跑了。你估计她是来看周女侠的陵墓了,所以你就跑来找她。你又不知道周女侠的埋骨之处到底在那儿,所以一路走一路吹箫,想让她自己出来见你。你就不怕被她活埋了?”
“不完全队,我还听说了两件另外的事:第一。绍敏郡主从蒙古出来了;第二.四方城最近发生了政变。”
“你认为……”
“一言可乱天下,一计可安邦国。这二十年来我还从来没听到娘给其他人作如此评价,呤雪是个爱动不爱静的人。如今中原武林无事,她又心情不佳。估计这四方城正是一盘适当的甜点。”
“好,那你自己多保重。我先陪你嫂子回家拜望母亲。”
“……月明星稀,乌雀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上官燕半夜被一阵萧索寂缈的歌声惊醒,却感到胸前的伤处,热辣辣的甚是疼痛,但较之数日前的烦恶欲吐,寒热交迫却好受了很多,心知自己这条性命是救回来了,却不知是何人出手相救。这时那阵萧索寂缈的歌声已经停止,却又有一股细不可闻的琴声传来,似极远又是极近,初如山中细流百转千回,再如飞瀑流泉断金碎玉,突然一转,琴音变得低不可闻正如地下暗河幽深婉转不知几千万回,再转高时却又是大开大合气吞万里如虎,正是那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忽听“铮”一声响过,万籁具静千弦断绝。过得片刻琴音复往,却是大珠小珠落玉盘,如水击清谭,雨打芭蕉。片刻后又是若有若无,似断非断,一派细柔迷蒙,若江南烟雨,朦胧三月。琴音至此已是纷复到极处,却偏还有变,时而弹金碎玉,千里冰封,时而茫茫洒洒,万里雪飘,时而凄切迷茫,冷月秋霜,时而相思缠绵,巴山夜雨。一曲之中,一琴之下,弹尽天下水态。上官燕一直专心武学,于音律一道本不甚精通,但耳濡目染之下也粗通音律。只觉得此人所奏之曲意境高阔,自然天真,不事雕琢,相比之下赛华佗的萧声中多了三分缠绵悱恻的婉约味,弄月公子的筝阴中又多了一股富贵红粉的媚俗气。不禁开口赞叹,这一开口不打紧,一开口喉中一甜,“哇”地一声又是一大口鲜血吐出。
    “莫要妄动真气。”上官燕只觉得眼前一花,面前就多了一个女子。月光朦胧中上官燕看不清那女子的长相年纪,只觉得那女子生得甚是秀美,只是肤色太过苍白不见半点血色,唯有左眉上方有一点红痣,上官燕心头不竟一颤,暗想:“好美的女子,为何如此苍白?难道我已经死了,这位姑娘是来接我上路的无常么?”那女子出手封了她胸前穴道,接着在床头一按一只秘密抽屉弹出,抽屉分割七八小格,放着形状大小不一的各种瓷瓶瓷盒。从中拿出一只绘有柳浪闻莺纹饰的青瓷小盒,挑出一点黑色的软膏细心替上官燕涂在胸口。肌肤相触之下,上官燕感到对方双手温暖滑腻,心知对方是人非鬼,心下不竟一宽。她虽重信义轻生死,但正当韶华又那有不恋生厌死之理?此药甚是有效,涂上片刻便感到一股清凉泌入胸膈,前胸已不如方才疼痛。不禁感激地对着对方淡淡一笑,呤雪见她笑容心知黑玉断续膏已经发挥作用,玉指一拂将刚刚封住的穴道解开,“你元气已虚,闭住穴道弊大于利。三个月之内不可妄动真气,待元气恢复之后方可打坐练功。”这声音温柔似水,和熙如风但听在上官燕耳中却如五雷轰顶一般,原来这美貌女子的声音竟和当日道上对她施以援手的那个丑脸少女的嗓音一无二致,忍不住开口:“你的脸怎么……?”呤雪说什么也没想到她一开口竟然会问这样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当下也是一愣,于是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片刻。接着都觉得这种情况十分滑稽,竟不住同时笑了起来。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12-18 23:33:07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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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楼主| 发表于 2004-12-18 23:36: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有郝惰大人~~~~~~~~~~~~据说~是张教主的儿子,还差点成为张教主的女婿~~~~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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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楼主| 发表于 2004-12-24 00:17:00 | 显示全部楼层
   三月的时间转眼即逝,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调养上官燕的身体已经基本康复,揽镜自照时也再不是数月前苍白憔悴的模样。三月下来,到是很少见到此地的主人,偶然一见也是复诊之时。虽然那女子总是温柔守礼,端庄大方,不似江湖儿女,但上官燕仍然感觉到她身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平心而论,自从八岁家破以来,这是她过得最轻松也最舒服的日子,她本来也是名门闺秀出身,只是幼遭惨变,身上又一直担着保护玉玺和寻找少主的重任,一直过的是刀口上添血的日子。这三月之间尽管她和主人说的话总共不到十句,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一天,但对方却巧手安排将她照顾得十分妥帖周到。她感激之余却也有依稀遗憾,“如果长风对我能有她一半的好,我死也瞑目。”这念头一起,才猛然惊觉,原来自从离开四方城之后,她就很少想起司马长风,即使偶一想到也总和皇埔仁和,欧阳明日混在一起,也不知是在担心司马长风还是在担心四方城,思及至此,忍不住悠悠一叹。
   其实也曾不止一次想过,自己这样爱他是否值得?一次又一次的被误会被伤害,就算已事过境迁痛楚依然鲜明一如当时。只是当时实在不能也不敢去怀疑这段感情,亲情友情承若一切被强加于身的责任早已压得她转不了身回不了头,这段爱情不管有多么不完美终究是第一段完全属于她自己的感情,尽管总是苦多于甜,但那很少的一点甜蜜却是漫漫江湖路上支持着她的最大动力。只有在一切都暂告一段落的此时,在这个远离一切熟人一切是非的地方,才想起了这些平时一直不敢细想的念头。
    在上官燕怔怔想着自己的心思的时候,四方城内却正在为迎接一位贵客做准备,蒙古的使臣呼折儿将拜访四方城,随同前来的还有身份尊贵的赤焰郡主敏敏觇木尔。这赤焰郡主是当朝宰相觇木尔汗和绍敏郡主的掌上明珠,虽然也有传说说赤焰郡主并非觇木尔汗亲出,而是绍敏郡主当年和一位汉人所生,但蒙古人对此本来就不甚在意,加上绍敏郡主美貌无双,是当之无愧的蒙古第一美人,所以觇木尔汗也乐得当这个便宜老子。不过……这次使团专门让赤焰郡主陪同前往四方城,却是因为明军日盛蒙古难以抵敌,为了巩固在西域的势力,所以派出使团拉拢西域各大势力。这四方城地处西域要冲,正是连接中原与西域的一个关口。蒙古此次派出郡主出访,其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不管如何要来的都是要来的。就像四方城的新城主不管怎么样都已经不能回去开豆腐铺了一样,司马长风他们也慢慢开始接受了上官燕不会回来了这个事实,就连古木天也接受了徒儿已经命丧黄泉的事实,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瞒着上官燕的母亲。唯一让大家无法释怀的是燕儿的尸首一直无法寻获,俗话说:“入土为安”,但没有尸首又何谈入土为安?本想把平日的物事收拾收拾,就当了本身葬了,偏偏上官燕一身清寒,除了几件随身衣物连一样贴身东西也无。最后大家商议之下只好将朱雀护身符连同凤血宝剑一起葬下,权作一冢也算让大家有个凭吊的地方。而欧阳明日的伤势虽然沉重,但在边疆老人和古木天合力救治之下性命已经无碍,只是还昏昏沌沌神识不明,不过边疆老人到并不太担心,只要性命无碍其余的慢慢总可以恢复的。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好好开解老友慰他丧徒之痛。只是心中却隐隐觉得何事不妥,记得昨夜观星之时,见天煞星异光莹莹,正是刀兵相接之像。掐指一算刀兵之像正对着四方城而来。但皇埔仁和生性仁善寡断,本不是担当天下的材料,如是风平浪静天下已定的守成之主已他温和良善的性格虽不能做一个仁君明主到也可算马马虎虎,可现在秦失其鹿,天下共逐,走错一步立刻就可能身首异处。爱徒明日虽然才高八斗,但水至清则无鱼,人至智则无从,完美的人往往不是好的领袖。而司马长风有勇无谋,更难当大任。“生灵涂炭真的难道在所难免啊。”一声长叹不禁出口。“边疆前辈的意思是?”这时边疆老人才注意到司马长风正在身后站定,只见他面目憔悴,双目浮肿。边疆老人暗想:“这些天也难为这傻小子了,自从燕儿失踪之后他就没日没夜的找,四方城都快被他翻了个底朝天。”口里却说:“天煞降临,主兵灾杀伐。长风,四方城的未来就靠你和仁和了。”却没想到司马长风竟然仰天狂笑起来,“白童死了,冰心死了好歹还有个埋骨之所,燕儿连尸骨都找不回来,她一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竟然头也不回,提刀纵身夺门而去。
     蒙古使团来访的消息,自然而然也传到了香冢,虽然呤雪严禁丫鬟背后道人是非,但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几乎就在蒙古使团来访的消息传到四方城的同时呤雪也通过自己的渠道得知。一天过后,这消息以在香冢的丫头群中传开了。整个香冢唯有上官燕还不知道此事,自从上次呤雪开中祠逐丫头之后,粗使丫头大都不由得的害怕和上官燕扯上关系,负责照顾她生活起居的翠影跟随呤雪已数年,深知主人的脾性,在她面前更是不露丝毫口风。最后没有能瞒得住就只能说“天意”了。
   那日,上官燕路过听云轩,一曲《国殇》正从其中传出,这曲《国殇》虽取自楚辞,却是汉代古曲,传说是为陈汤征匈奴时所作。本来此曲的意境讲究慷慨豪迈,激昂悲歌,但此人音色奏得虽准却是一味悲苦,让人泪下。正如杜工部诗言:“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楸楸。”上官燕知道如果任其下去,一曲终了弹琴的人非疯了不可,当下不顾得许多,震开窗户跳进去。那人一身蓝衣已经有了些年纪,原来是青姨。上官燕情急之下拿她后心,按理她非回身自救不可,可她竟然毫无反应,琴声一毫不乱。上官燕见她入魔已深只好反手去拿她手腕,这一招本是精妙无比青姨若不放手抵敌就必得回身闪避,却不想她一手按弦一手变指为抓,反手向上官燕咽喉抓去,竟是同归于尽的打法。上官燕大吃一惊,好在她身经百战应变极快,侧身堪堪让过,青姨只求退敌,一招未中,竟又回去弹琴。上官燕一招之间已试出青姨武功实在不低,自己重伤尚未痊可,刚刚这一招之间又感到胸膈之中隐隐生疼,一口内息差点运转不过来。如果宝剑在手,自能在三招之类毁琴救人,但目前赤手空拳,内伤未愈。看来强行夺琴是行不通了,四周一望见到几上放着一只花缸,里面养着数茎水仙。闪身到了几前,运劲将花缸连同水仙推向青姨,青姨毫不理会任是一手按弦,一手向着花缸抓去,只听“噗”的一声,五指竟连水仙代花缸穿了五个洞,她这一抓力量甚大水仙连花缸都被他抓得粉碎,但花缸中的水也溅出来挡住了青姨的视线,就在这时刚刚摆花缸的几案平平飞来,撞在琴上,君弦震断。青姨却仍是不住手的弹奏。一曲将了,眼看青姨就要自断心脉,上官燕见形势危急情知不马上毁去瑶琴势必无可挽救,当下也顾不得自己伤势尚未痊可,一招龙游太虚向青姨天灵击下,青姨入魔已深不避不让,却不想上官燕这一招本是虚招,见她不避随即转而取她胸前要穴,青姨恐穴道被点无法弹琴,只能出手挡格,不想上官燕这一招竟还是虚招,两招一过已欺近青姨身前,双手一抱点了青姨后心天中,肩俞二穴,青姨顿时两臂酸麻软软的垂在身旁,琴音也就自然的停止了,这三招招式看上去虽不特别,但环环相扣,一气呵成,实是妙到颠豪。就算是负伤之前也要全力施为才能发挥到如此水准,今日眼见青姨势危,情急之下冒险使出,不想一击成功,上官燕心下也暗道“骁幸!”。这一动之下又觉胸口烦闷欲吐,情知不妙。欲坐下调匀内息已然不及,竟自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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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楼主| 发表于 2004-12-29 22:18:00 | 显示全部楼层
青姨却仍是不住手的弹奏。一曲将了,眼看青姨就要自断心脉,上官燕见形势危急情知不马上毁去瑶琴势必无可挽救,当下也顾不得自己伤势尚未痊可,一招龙游太虚向青姨天灵击下,青姨入魔已深不避不让,却不想上官燕这一招本是虚招,见她不避随即转而取她胸前要穴,青姨恐穴道被点无法弹琴,只能出手挡格,不想上官燕这一招竟还是虚招,两招一过已欺近青姨身前,双手一抱点了青姨后心天中,肩俞二穴,青姨顿时两臂酸麻软软的垂在身旁,琴音也就自然的停止了,这三招招式看上去虽不特别,但环环相扣,一气呵成,实是妙到颠豪。就算是负伤之前也要全力施为才能发挥到如此水准,今日眼见青姨势危,情急之下冒险使出,不想一击成功,上官燕心下也暗道“骁幸!”。这一动之下又觉胸口烦闷欲吐,情知不妙。欲坐下调匀内息已然不及,竟自晕了过去。
醒来之时身在床塌之上,华灯高照,已是戊时三刻时分。身旁坐着一人,却是此间主人呤雪,只见她神色黯然,欲语还休,情知不妙。勉力开口问道:“青姨可安好。”呤雪见她面如金纸,气息微弱,仍在关心别人的死活,心下更是痛惜。开口答道:“青姨已经无事。只是……你就不顾自己的性命么?……本来你的伤已见起色,只要再过三日便可无恙。你这样一来真气夹着瘀血冲入经脉……这样……就药石无医……只余百日之命了。”上官燕认识呤雪时间虽短,却深服其能,听她都如此说来,心下一片死灰,默默流下两行泪来。
    又听呤雪言道:“上官姑娘若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只要是呤雪力所能及之事无不从命。”上官燕心头猛然掠过无数念头,此时她无比想投入娘亲怀抱痛哭一场。可是何忍让娘亲白发人送黑发人,与其让娘亲伤心烦恼,不如瞒她一辈子。思及至此,不由得脱口而出,“让我走……”呤雪一怔,随即叹道:“你有何必哩。蒙古和亲四方城,又是你回去就能阻止的吗。”上官燕本来不知这一消息,如今听呤雪一说,平添几分烦恼。她母亲本是蜀中望族之后,当初就是为了躲避蒙古人才拖逦来到四方城,她本人在江湖上闯荡也没少见蒙古兵横行霸道,自来就对蒙古人有一种憎恨之感。却不想自己好友却要与蒙古和亲,心中沮丧无比,只想找过么没有任何人认识自己的地方,悄悄死去。呤雪见她先是大吃一惊,接着神色黯然,心知自己所料有误,自悔道:“呤雪啊呤雪,你自负聪明,却不知世事难料。竟忘了娘教诲的,‘世上之事,就算是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也不可全信,须得祥加查访,互相印证,才可为决公道是非。’”又看到上官燕神色落寂,又忍不住开口:“小妹家住蜀中,蔽处也有些山水景致。姐姐若是不弃,不妨到小妹家盘桓几天。不知姐姐意下如何?”上官燕此时万念具灰,只觉得只要能离开四方城,不管哪儿都是一样,立刻沉默的点了点头。
    呤雪回到自己房中,坐下怔怔的流下泪来。她那日在官道上相救上官燕,本来只是一半激于义愤,一半也是想试试自己新炼成的九死回魂丹到底效力如何,至于相救的是谁,人品性格如何她是全不放在心上。后来听丫头嚼舌中伤,才知她身份。那日寒夜作歌,三更抚琴,本是自抒心意,原不指望有人明白,却不想她竟一语道破其中孤旨,自此心下就对她起了惺惺之心。后来点滴相处之间,觉她人品高洁,不类凡女。今日她不顾自己性命相救青姨,更是难得的侠骨英风。但天妒红颜,瘀血侵入经脉,已非药石所能奏功,若是世上还有如当年一灯大师般精通一阳指之人,尚可已强行打通经脉,保住性命,但仍不免内功大损。而如今……却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她红消香断。呤雪平生遭际甚惨,性子本来就偏激桀骜,今日之事更让她悲愤莫名。回身从案旁拿起玉箫吹奏起来,她本来琴箫双绝,但箫声呜咽易流于偏狭,不如琴声中正旷达,所以义父生前一直禁止她吹箫,只是今日愤懑之下再也顾不得那许多,一曲《刑天》自然的流出。
    上官燕听到箫声全身不由得一震,自言自语道:“她怎么也会这曲?”这首曲子她曾不止一次听欧阳明日吹过,据明日所言乃是他创派祖师痛失爱妻之后为抒写伤痛而作,向来只在门中流传。而今却在这里听到,不竟吃惊。细品之下又觉不同,明日所奏之曲缠绵悱恻,凄婉哀苦,正如一男子守着爱妻的陵墓痛哭失声,哀哀泪下;呤雪所奏却是悲愤莫名,痛彻心扉,好像一长发飞舞的狂士抱着妻子的遗体对着上天仰面狂喊“老天无眼!!还我爱妻命来!”,悲凉之中自有楚狂风骨。耳听呤雪越吹越高,隐隐然似有风雷之声,不禁在钦服其能的同时又担心她情急伤身,忍不住推门劝道:“生死有命,多求无益。不必为此烦恼挂心。”呤雪听她如此说,心下更是痛惜,面上却强制收敛。答道:“小妹自伤身世,胡乱吹奏。没的污了姐姐耳朵。若是姐姐不弃,小妹这里还有一曲《清心普善咒》想请姐姐赏评一二。”上官燕知道这《清心普善咒》乃是佛门琴曲,琴声平和慈悲,不违天和。于伤后调息大有裨益,呤雪弹奏此曲其意不言而喻。当即点点头,在呤雪身旁坐定。
    第二天一早呤雪吩咐手下备了车马,收拾了行装带着上官燕离开了四方城。她知上官燕的心意,最初几日几乎是日夜兼程,转眼已来到陕西境内。那古城长安是唐朝故都,城内有不少唐时遗物。呤雪对长安虽然不是很有兴趣,但旅途劳累,怕一直赶路上官燕会支持不住,便提议在长安玩赏几日。上官燕心想,反正自己时日无多,走到那儿都是一死,索性放开心胸好好游玩一番也罢。二人就在长安城外下车步行,赶车的车夫名唤阿驼,虽不是驼子却瞎一眼跛一足,生得甚是凶恶。不过举止行为却自有一股大宗师气度,观其步法姿态显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这样一人竟甘为下役,不由得上官燕不暗暗称奇。心下暗想:“不知呤雪妹子到底是何等人物?年纪轻轻就能驱策如此多的高手,眼前这阿驼暂且不论,香冢中随意一个丫头老妈都武功不弱,到是程家妹子本人武功算是敬陪末座了。”她暗自考量呤雪的身份之时,呤雪却拉着她向一家绸缎行走去。上官燕抬头一看这家绸缎行号云“云锦楼”,招牌古色古香看来已经很有些年头。绸缎行的伙计见两人衣着俭朴便上前拦阻,呤雪却是看都不看对方,径直吩咐道:“叫王得福和辛三娘出来。”随手从袋中掏出一锭碎银,“赏你的。”伙计又是疑惑又是惊喜,赶快按呤雪的吩咐去后面叫老板和老板娘去了。上官燕坠后了些没听到呤雪前面说了些什么,只看到她打赏伙计,心下不禁觉得荒唐,离开香冢时听到她吩咐轻装简行,到得长安却又跑绸缎行来。
   大约半柱香功夫那个伙计方才回转,后面跟着一脸大汗的一男一女,男的顶着一个大肚子,人没到肚子先到,脸上的肉挤得几乎看不出哪儿是眼睛哪儿是鼻子。女的倒是标标致致,只是脸上有一股风尘味儿,不像个正经人家的主妇。在长安城中稍微呆得久一点的人都知道,这对夫妻是长安最大的绸缎庄的老板和最大绣庄的老板,长安乃至整个陕西大半的绸缎丝线生意都属他们经营。俩人双双向呤雪拜倒,口称:“少东家。”呤雪微微晗首,算是回礼,淡淡说道:“告诉水绣阁,通宝钱庄,庆余堂,宝来钱庄,双喜酒楼……的掌柜们,午时在牡丹楼,查帐。”停顿一下,又说:“这位上官姑娘是我好友,你们对她就像对我本人一样。”不过她后面的话上官燕全没注意,当呤雪说出水绣阁的名称来的时候,她想起了一个在江湖上流传十年之久的传说。传说江湖上第一用毒高手不是无忧宫主不是弄月公子,而是活阎罗!活阎罗自然不是本名,但活阎罗成名虽久却无一人见过他的真面目,甚至连他是老是少是男是女都没人弄得清楚,只知道他下毒手法太高以至大部分中他毒药根本还没发现中毒就去见了阎罗,偶尔一两个及时发现中毒的也无人能解。活阎罗这个名号就是“阎王要你三更死,谁能留你到五更。”的意思。不过活阎罗下毒手断虽高,但真正死在她手下的人却十分有限,而且细究起来俱有取死之道,所以活阎罗的名号远不如弄月公子恶名招彰让人闻之色变。至于水绣阁……本是江湖上第一用毒门派红粉招的根据地,但活阎罗一出道就把水绣阁挑了,满门上下六十三号弟子,死二十六人,重残三十二人,只有七名小弟子入门未久不曾害人安然无恙。至此一战,活阎罗名播江湖。
   呤雪从柜台上的镜子里看见上官燕眼神中猛然露出恍然大悟的意思接着是厌恶畏惧,再然后又是伤痛内疚自责,心下怅然。轻轻吩咐到:“你们下去吧。没我吩咐不要进来。”等众人退下之后,才缓缓转过身来,黯然道:“看来你终于猜到我的身份了。我虽然也不怕人知道,但……”她平时就语音柔媚温柔似水,此刻更是如铜壶滴漏,低不可闻。突又抬起头,语音转高:“上官姐姐,你闯荡江湖数年,可曾听说过我程呤雪助纣为虐,伤及无辜?自出道江湖以来,我虽不敢说事事无暇,但自问无愧于心!使毒,使毒又怎么了?用刀剑杀人也是杀人,用毒药杀人也是杀人,用毒药发现错杀还可挽回,用刀剑错了也就只能错了。只怕我这个心狠手辣的歪门邪道比起某些自命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杀的人还少些。”语毕,也不理上官燕轻飘飘从她身旁飘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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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楼主| 发表于 2005-1-2 21:36:00 | 显示全部楼层

   上官燕本来是十分豁达之人,只是弄月公子给她留下的伤害实在深重,对使毒的人难免戒心重重。但瞬间也就过去,又听呤雪一番掷地有声,心下顿感歉疚。等她追出门去,正看见呤雪在街角站定,匆匆上前几步说道:“对不起。是我狷介了。”呤雪仰望前方,似乎身边根本没她这个人存在,淡淡说道:“道歉……还真是没看错你。可惜得罪活阎罗的人,没一个可以活下去!”话音未落,左手突然一翻一枚黑血针射出,不偏不倚正好打入上官燕胸膛。上官燕那想到她说翻脸就翻脸,竟是完全没有防备,黑血针直入胸前檀中要穴,身子一软倒在呤雪肩头。
    醒来时感到自己身处一口箱子之中,模模糊糊听到身边有一男一女正在讲话。女声似乎是呤雪,男生听上去甚是耳熟,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隐约听到男声云:“……只请阿陀代小姐赴今日之难……”
    “你不是他们的目标,去了也代替不了我。如果我亥时二刻尚未回来,药师门这庞大的产业还靠你和灞秋。”
“小姐!阿陀的性命是你救的,阿陀的一切都是你给的。今夜一战请……”
    “你去不过送死而已。何况你还另有任务。”
    “小姐尽管吩咐!阿陀万死不辞!”
    “我若有不测,你就到冰火庄找……张庄主……将这个……交给他。……今日在大街上事起仓促,我不得已射了上官姐姐一针,也不知那群狗贼是否上当。反正是没办法向她解释了,半个时辰后她才会醒,你安排一下,务必使她对我误会到底。还有,传令下面各家商铺,不管她走到哪儿都必须妥善照顾。”
    “是。”
    “其余也没什么事要你办的,阿陀,你我相识八年,名为主仆实如兄妹。今日不如就在此行了结拜之礼吧。”
   “小姐!阿陀不敢!”
    磕头的闷响从棺外传来,上官燕听到呤雪处处替自己打算忍不住心中感动。又听她似乎马上就要面临生死存亡之机,又不禁为他担心不已。她心情激动功力一散,后面的话便听不真切。再凝聚功力时呤雪似乎已经走了。
       又过片刻,拐杖着地的声音响起,阿陀揭开棺盖似乎打算把她弄出来,上官燕本来一直就在等这个机会,又那会让它错过?出手如风点中阿陀数处大穴。顺手把阿陀放在棺材之中,阿陀满脸都是惊惶之色,今夜小姐迎战大敌本来凶险万分,现在又添上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上官燕。小姐……
        上官燕推起棺盖盖下,低低说道:“你放心,我一定全力保你家小姐平安。”然后掠出门去,她不知水绣阁的方位,只是猜想呤雪心意。这水绣阁必不会在人烟稠密之处,而水绣阁本身成名已久也不会在太过荒僻的所在,想来只在城边左近。本来此时时日已晚,城门已关,但这何尝难为得了她。奔至城边,远远看见一处楼阁灯火通明,料想此处便是水绣阁。索性提气急奔而去。
        奔至近处,只见水绣阁灯火通明,各色打扮的江湖人分正邪两道把水绣阁的主楼团团围住,一个个面色紧张如临大敌,却没一人敢踏进主楼一步。主楼中十二支铜铸仙鹤口含烛台,分两排树立。正堂中央坐着一人,着唐时宫装打扮,身着月白色百纹牡丹蜀锦深衣,夜光白料子上用比头发丝还细的金线绣着名花倾城;头戴九凤朝阳白玉鎏金钗,金丝银线绞成的凤凰口中含着龙眼大的猫眼石。耳挂羊脂白玉明月挡,也是白玉为环明珠为里。腕上戴着一对翡翠镯子,翡翠通明可观人影。白玉般的手指中正玷着一颗黑子,面对棋盘自顾自的下棋。竟完全没把外面的人放在眼里。
此人正是呤雪!
上官燕见呤雪在众人围困之下仍然满不在乎的下棋,这份气度就算是很多成名已久的江湖名宿也是没有。本来对她身份存的那一份厌憎之心也不竟淡了。她与呤雪认识不久,不知何以有这许多武林中人要和呤雪为难,只是感念她数月来相待之情,又敬佩她这番漠视群豪的豪气,当下已打定了和她同生共死的念头。上楼说道:“独人空下也是无趣,不如我来陪你对峙一番。”呤雪见她出现,目中微微一惊,脸上却不露声色。上官燕走到她对面坐下,这才发现呤雪虽盛装华服,脸上却依然不施脂粉,只淡淡的擦了一点唇红。似乎是盛装之故,此时的呤雪看上去完全不同于平时的清艳温柔,反倒是傲视天下,不与群芳同列。这时旁边有个四十来岁的精瘦汉子叫到:“那女子听好,我巢阳四杰自来与活阎罗为难,与旁人毫不相干!若要多管闲事,莫怪我等兄弟手下无情!”上官燕心下恼怒,不过她性子了冷淡不愿与这些江湖武人斗口。呤雪冷哼一声,冷电般的目光向台下众人一扫,道:“巢阳四杰?是两年前杀死翠玉招二十八名姑娘的巢阳四杰?很好,很好……”最后一个好字还没说出口,手中的围棋子猛然飞出,那精瘦汉子举刀挡格。却挡了个空,那棋子似乎生了眼睛一般打向他身边的另一矮胖汉子。那矮汉子也不闪避,伸手接下。却听“啊!”的一声叫喊中夹着一声闷响,那矮汉子的一支手被炸飞,那开始发话的精瘦汉子和矮汉子身旁的另外两人缓缓倒下。众人见呤雪说话之间举手就格毙武功不低的巢阳四杰个个心下胆怯,忍不住向后退开三尺。呤雪也不打话,冷电似的目光继续在众人脸上扫过,似乎她目光也含剧毒一般,堂下百余人纷纷转开头去不敢与她目光相接。
呤雪收回目光冷冷看着上官燕,道:“现在走还来得及。”上官燕明白她的心意,回答道:“女神龙行事,任何人也无法阻止!”同样冷然向呤雪对视回去。呤雪凝视她半饷,起身向堂下走去。堂下众人不禁倒退一步,呤雪却并不下堂,从剑架上取下一柄样式极古的长剑返身走回。却不用剑,将宝剑递到上官燕手里,自己仍是赤手空拳。虽然隔着剑鞘,上官燕仍然感到寒气逼人,只见剑鞘上用铜丝镶着“倚天”两个篆字。上官燕不知倚天的来历,只分明感到此剑寒气森森剑意逼人,锋锐竟不在凤血之下。她是爱剑之人,当下慎重的将倚天接过,握在手中细细把玩。呤雪见她动作,叹道:“宝剑赠侠士,英雄待明主。倚天终于得遇明主,不致明珠暗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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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楼主| 发表于 2005-1-8 22:34:00 | 显示全部楼层
   此时,水绣阁中灯火通明,各色打扮的江湖人分正邪两道把水绣阁的主楼团团围住,一个个面色紧张如临大敌,却没一人敢踏进主楼一步。主楼中十二支铜铸仙鹤口含烛台,分两排树立。呤雪端坐正堂,身着月白色百纹牡丹蜀锦深衣,夜光白料子上用比头发丝还细的金线绣着名花倾城;头戴九凤朝阳白玉鎏金钗,金丝银线绞成的凤凰口中含着龙眼大的猫眼石。耳挂羊脂白玉明月挡,也是白玉为环明珠为里。腕上戴着一对翡翠镯子,翡翠通明可观人影。白玉般的手指中正玷着一颗黑子,面对棋盘自顾自的下棋。竟完全没把外面的人放在眼里。
    外面围着的人群终于有了动静,一个四十来岁的精瘦汉子叫到:“活阎罗,我巢阳四杰自来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杀了我家三弟!”巢阳四杰在黑道成名已久,曾杀过不少白道好手。是江湖上出名的硬爪子,一般的武林人士对他们避之唯恐不及,素来横行霸道,遇到看不顺眼之人不管此人会不会武功皆一语不发拔刀相向。尤喜杀害妓女,由于正派人士多对妓女不齿,所以也就由得他们去。偏偏呤雪生性孤傲,只要是她认为对的事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说她错了她也非要管上一管。三年前,巢阳四杰中的老三穆人玉在渝州红袖招杀害当红头牌水红袖之时不巧被呤雪闯见,当场就用天香断魂散送了他性命,又把尸体高悬示众。由于无人明白活阎罗为何要与巢阳四杰为难,此事倒成了一桩江湖奇案。
     呤雪冷哼一声,冷电般的目光向台下众人一扫,道:“巢阳四杰?五年前杀死翠玉招二十八名姑娘的巢阳四杰?很好,很好……我正愁没处找你们……”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手中的围棋子猛然飞出,那精瘦汉子举刀挡格。却挡了个空,那棋子似乎生了眼睛一般打向他身边的另一矮胖汉子。那矮汉子也不闪避,伸手接下。却听“啊!”的一声叫喊中夹着一声闷响,那矮汉子的一支手被炸飞,那开始发话的精瘦汉子和矮汉子身旁的另外两人缓缓倒下。
     众人见呤雪说话之间举手就格毙武功不低的巢阳四杰个个心下胆怯,忍不住向后退开三尺。呤雪也不打话,冷电似的目光继续在众人脸上扫过,似乎她目光也含剧毒一般,堂下百余人纷纷转开头去不敢与她目光相接。
     这时正道这边有一道士开口,“活阎罗,你与我上清观真妙道人有何冤仇。为何毁我上清观,伤我师侄止心!念你年纪尚幼只要你跟着我们回上清观,掌门师兄自不会为难你!”呤雪笑了,笑得就像一个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魂,慢慢的开口,依然是温柔的语气,却像对着虚空说话,“不会为难……你们也有为难我的本事?你们的本事,刚好够打打郝家庄。配制那点药膏拿来孝敬昆仑派还不够分。你们几时帮过没钱没势的难民?你们观中有几人没掐过无依无靠的妇人的油水?……名门正派,从轻发落?”
     呤雪右手在棋盘上重重一拍,堂前的一只仙鹤眼睛里突然射出一支细针,那道人虽全神提备,却只是防着呤雪手中的霹雳雷火弹,那想到仙鹤内部另有玄机。“啊。”的一声大叫,死死地捂着左眼,一股鲜血从指缝中流出。他身旁数名上清观弟子看师叔一招未交就被废了一只眼睛,都是又恨又怕,紧捏着剑柄就想上前拚命。几人方才冲出数步,后边追来一人青衫飘飘,足不点地,大袖一展拦下众人,“莫要轻举妄动!”
      那人面目清奇,神态疏爽,劾下三缕长须,俨然一个风度翩翩浊世君子,让人忍不住的心生好感。这男子对着呤雪深深一辑,道:“久闻活阎罗手下不诛无辜之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下华山派洞虚子,在武林中也算有点小小名气。今日就请各位看在下的薄面两下罢斗。只是姑娘一个单身女子行路未免有些不便,不妨到我华山小住几日。我华山一定全力保证姑娘安全。”呤雪待他讲完,冷冷一笑,又在棋盘上下了一颗白子,自语道:“华山什么时候有一个洞虚子?倒是听说陕北道上有个独脚大盗叫什么令狐虚的。论武功在江湖还算得上一号角色,可惜人品低下毫无侠气。连跟我提鞋也不配!”那洞虚子俗家姓名正是令狐虚,出家之前也的确做过独脚大盗。只是平生胆小怕事无甚善行,也无甚恶行,后来因为跟春风得意宫结仇故托身华山派以寻求庇护,出家取了个道号洞虚子。本以为此事极为秘密无人知晓,却不想今日被呤雪在大庭广众之下托出,一张老脸顿时羞得通红。   
    听到这些话,他身后的一位年轻道士终于按奈不住,这年轻道士是洞虚子的嫡传弟子自幼蒙师父恩养,对师父极是尊敬,听到呤雪如此言论。忍不住拔剑相向,众人心中暗叹,“傻小子!送死罢了。活阎罗岂是浪得虚名之辈。”那青年道士冲到堂前,持剑喝道:“亮兵刃吧!华山门下不诛赤手空拳之人!”话虽说得大声,心下却早已怯了,剑尖不由自主的抖过不停。
     呤雪见他冲上来,心里不禁好笑。闯荡江湖十来年,死在她手下的成名高手不计其数,数年下来无一人不是对她“先下手为强”。今天这样一个武功低微的小道士到对她讲起武林规矩来了。缓缓在棋盘上再下一子,突然抬头仰天长啸,啸声清亮悠长,众人脸上无不变色,原先只知活阎罗毒药厉害,但想在厉害的毒药也不过毒死数人,众人相约而来又都不愿抢先动手就是存了这种先动手的遭殃,后动手的享福的想法。没想到她刚刚这一啸之声,竟也是如此清亮悠长。
      众人不想她内功也超人一等,就算没有毒药相助今夜大家也未必能讨到好去。其实这些人中真正和活阎罗有仇的只是少数,大部分人却是各怀鬼胎,有些人是羡慕活阎罗的独门毒药,欲得之以杀遍天下。有的是自知有案底闯在活阎罗手里,与其闭门等死不如拼过鱼死网破;至于华山,昆仑等名门正派却是为了传说中的武学奇书《九阴真经》而来。当年峨嵋掌门周芷若在少实山力夺天下武功第一的宝座之后,《九阴真经》便成了武林中人人眼红的至宝。周芷若在世时人人忌惮她武功厉害,不敢硬抢。十数年周芷若失踪之后,《九阴真经》便成悬案,但七年前呤雪以周晓莲的身份逼退蒙古高手之后,各大门派对《九阴真经》的下落又有了线索。呤雪也知危险,平时只在长江以南武当峨嵋的势力范围活动,今天难得她自己到了长安,华山派自然不愿放过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哪怕明知这一动手等于直接和武当峨嵋撕破脸皮也在所不惜。这次派中更是精英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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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8 22:40:04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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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楼主| 发表于 2005-1-8 23:18:00 | 显示全部楼层
是改写啦!
因为实在不知道呤雪打架时上官燕应该干什么……干脆让她杀完再来……
默……默契啊默契!现在她们还没有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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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楼主| 发表于 2005-1-12 23:53:00 | 显示全部楼层
呤雪又拿起一颗棋子,似乎正在考虑落子何处。青灵道人见她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忍不住又是恼怒又是害怕,拿剑的手几乎已经抖得拿不住。一咬牙,心头一横,挺剑向呤雪刺去。突然手腕一麻长剑脱手,耳边只听到冷冷一句:“就凭你也想和我动手?”接着腰间穴道被人拿住,一个身体轻飘飘的向后飞去,眼前只看到白影一闪抢入阵中。
呤雪顺手夺下青灵道人手中长剑,闪身卷入华山门人之中,只听“哎哟”;“哎哟”之声不绝,众道士手腕纷纷中剑,“丁丁当当”之响连绵不绝,众人手中长剑掉了一地,全是手腕中剑。这一招“皓腕玉镯”,本是古墓派剑法,当年小龙女在重阳宫用此招数杀得全真众道人人胆寒。呤雪内功剑术固然不及小龙女,但古墓派轻功天下无双,古墓派剑法又绝迹江湖百余年,加上华山门人本来就畏惧她毒药厉害,心下先存了几分怯意,更没想到她出手竟是以剑对剑,毫无防备之下,带来的弟子几乎人人挂彩。呤雪一击得手,随即归位,轻轻一吹一滴鲜血从剑尖滴落,素手一抖,剑身断成数截。长袖一拂卷起断剑以满天花雨洒金针的手法掷了出去,挡在前面的数人发一声喊,转身就逃,却被后面的人挡做去路,顿时纠缠在一起。
那数截断剑就像生了眼睛一般,在空中碰撞数次之后,大厅各处纷纷响起惨呼,呤雪眼望空中,背过身去瞧也不瞧厅中众人,缓缓言道:“一刀震四方谭天侯,一年前欠下平洲道上流民胡阿三一家六条人命。凤鸣九天风德中,呼林豹李克冲,啸山虎王鹏,八年杀害孟津王家湾王阿牛一家四十余口。浪子李晋,四年零五个月前对杨家村村姑杨翠花始乱终弃。因果报应天理昭彰,没有人逃得掉!”说着,转过身来,对着众人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如果老天爷来不及执行公道,那就让我替老天爷来执行!”
上官燕刚刚赶到门口,正好听呤雪的最后一句话,不由得被话中的执着和怨毒吓了一大跳。此时,呤雪长身玉立,目光似电,凛然自威。面沉似水,眼寒如电,正是修罗美貌,菩萨怒目。自有一股傲视天地,遗然独立的气势,众人被她气势所慑,胆小的开始慢慢溜走,胆大的也悄悄后退数步。
上官燕估量场内局势,虽然对方人数上大占上风,但气势以沮。若是自己此时出手相助,倒是伤了呤雪的面子。不如捎待片刻再出去与她相见。这时候,一个身穿紫袍的高大老者突然越众而出,“今日大家携手前来是为武林除害,不必讲什么武林规矩。大家刀剑齐上将这妖女砍成碎片。”这话本身也不甚响,但说出来就像在众人耳边说话一般。上官燕心头一惊,“好强的内力!”刚刚乱了阵脚的众人听到这一声号令,又纷纷聚拢。上官燕见呤雪势危,虽自己也不是那紫袍人的对手,但大敌当前怎能让呤雪独自对敌?当即排众上前,说道:“久闻崆峒派行侠仗义,光明磊落。却不知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倚多为胜,以大欺小?”那紫袍老者正是崆峒派中的长老之一,被上官燕这么一说不由得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本来他向来自重身份,别说和众人之力欺负一个年轻后辈,就算是请他出手他也不肯动手。只不过刚才呤雪举手之间毙巢阳三杰,伤华山弟子,又断剑杀五人。出手狠辣精准实为大敌,而且从头到尾还没用过毒药功夫,如果不合众人之力将她立毙于掌下,恐怕今天没人能够全身而退,更休想染指九阴真经。当下强着脖子喝道:“那女子不要胡说!我们今天是为武林除害,不讲什么武林规矩!你若与活阎罗无关就快快退下!否则别怪我们手下无情!”
上官燕在地上捡起一把华山众人落下的长剑,走上前去,正好挡在那紫袍老者和呤雪之间。她本来剑不离身,只是这次以为自己万无生理也就没有带剑的必要。心下暗自盘算着,这紫袍人武功虽然高于自己,但在千招之内仍然难分胜败,这个强敌一去呤雪自可以设法逃走。当下横剑当胸,开言道:“阁下想来也是武林中成名已久的前辈高人,竟伙同如此多人来对付一个年轻姑娘。上官燕虽然武功低微,今日遇上这等事,不合倒要管上一管。”
气氛正紧张时,忽听环佩叮当,异香袭人。却原来是呤雪微步上前,她步伐甚小,移动得却甚是迅捷,正如一瓣莲花轻轻从水面漂过。倒反挡在上官燕身前,开言道:“开山将冯远山老爷子也来了?倒真是给小女子面子。”呤雪本来比上官燕矮上半个头,这样一下发髻正好抵在上官燕鼻端,上官燕只闻到她身上一股幽香似兰而更清,似麝而不腻。若有若无,泌人心脾,虽然大敌当前却也忍不住微微脸红。呤雪不知身后异状,继续说道:“听说令兄冯远声当年在江湖也算一号人物,不过看冯先生的样子,想来令兄也……”后面的话呤雪没有再说下去,不过众人都知道她后面要说什么。听到辱及先兄,冯远山气得满脸通红,一招平沙夕照就向呤雪招呼过去,呤雪见来势太凶不敢硬接身子硬生生向左飘开三尺,上官燕见她势危也顾不得什么武林规矩挺剑向冯远山左肋刺去。冯远山见她剑法精妙,只好转过身来与她对敌,呤雪纤指一弹一件小小暗器打向冯远山颈后。冯远山怕霹雳雷火弹厉害,不敢硬接,一招铁板桥避过,那暗器竟直冲着向上官燕飞去。上官燕不竟大惊只好举剑挡格,冯远山见有机可乘,一招平沙落雁欲将上官燕毙于掌下,却不想那暗器在空中还能转弯,不偏不倚刚好落在冯远山伸出的左手之上。冯远山大惊,想到活阎罗毒药独步江湖,这暗器岂有无毒之理,不及细想,赶紧出手封住左臂穴道。那暗器却顺着他左臂而上,瞬间已到他的前胸,此时大家才看清楚那暗器原来是一只弹珠大小浑身长毛雪白可爱的蜘蛛。冯远山大呼小叫试图把蜘蛛从身上弄下去,但那蜘蛛极为敏捷,跳来跳去就是让冯远山碰不到。上官燕开始被冯远山的掌风压得一口气换不过来,这时运转内息无碍知自己未受内伤,暗道:“侥幸!”却看到呤雪的一双妙目正注视着自己,眼神中露出十分关切之意。随即向她淡淡一笑,以示无事。
此时蜘蛛已钻入冯远山衣服里面,冯远山大呼小叫,却只剩一臂可以捕捉蜘蛛,刚刚被蜘蛛爬过的左臂此时已高高肿起。场下众人见此等厉害,那敢上前相助,到越发退得远些。呤雪并不瞧他,伸手握住上官燕左手,上堂分主客坐下。那冯远山叫得越发响了,数回合下来蜘蛛就在他全身上串下跳,一会儿钻入衣衫一会儿跳到发髻,一会儿却又落到靴里。冯远山久战不下心中焦躁,大喝一声,内力行遍全身衣袍,衣袍竞不住他一生神力,纷纷爆裂露出遍身黑毛的胸膛。堂下众人见他手不动足不抬用内功震裂衣衫,敬皆佩服,但那只蜘蛛十分狡猾,见势不妙一头钻进冯远山的裤子,冯远山大呼小叫却无论如何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裤子震裂。无计可施之下,双足一顿偌大一个身体拔地而起,腾空而去。至于跑到远处去是脱了裤子找蜘蛛,还是另有什么崆峒派的不传之法就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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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楼主| 发表于 2005-1-15 15:47:00 | 显示全部楼层
爬上来殴打楼上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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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楼主| 发表于 2005-1-15 21:19:00 | 显示全部楼层
回殴……
虽然这形容词本来是形容男子品行高洁的~~~~~但我觉得词义和两位女主角很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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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楼主| 发表于 2005-1-18 00:29:00 | 显示全部楼层
呤雪戏耍冯远山于股掌之上,众人心中无不惊阂。其实呤雪心中也暗道“侥天之幸!这法子虽然太过荒唐,不过此人武功高强,既要不害他性命,又要将他惊走除此之外也别无其他妙法。”今天来的江湖好汉之中,这冯远山虽然名头不响,但论到武功却为全场之冠。他自幼投入崆峒学艺数十年来未曾离开崆峒山脚方圆三百里,所以在武林中几乎默默无名,但其武功足以排入崆峒建派以来前十之内。此人平时为人侠义正直,一生未行恶事,这次却也因垂涎《九阴真经》,丢了这样一个大丑。
上官燕见冯远山如此狼狈,心下又是好笑又是厌恶。她一生光明磊落从未行此荒唐之事,虽觉得呤雪也是事出无奈,心下仍是不喜。站起身来说道:“姑娘神技。在下佩服。姑娘身负惊人艺业,原不劳在下出手。还请恕在下冒昧,就此别过。”说罢,拿起手边的长剑抱拳为礼,不待呤雪回礼就向外走去。
还没走到门外,忽听身后传来金刃破空之声,上官燕头也不回就是一剑刺去,“啊。”身后传来一声轻喊。一人缓缓倒下,前面又有数人攻来,上官燕侧身闪过左边攻来的一把方便铲,回手逼开一个使鬼头刀的汉子,猛然变招剑柄反转撞得身后一个持链子枪欲图偷袭的妇人口吐鲜血。但敌人越来越多她手中的剑只是一把普通长剑,无法与平时使用的削铁如泥的凤血相比。数合下来虽然身边敌人人人挂彩,但仍是游斗不休,忍不住心中焦躁:“若是凤血在手,你们又哪里拦得住我。”突听一声娇姹“接剑!”一柄长剑如流星飞到,灯下只见此剑丽若秋水,寒若月华。上官燕接剑在手,一把禅杖以袭至面门,变招不及之下仅有举剑硬格,却不想此剑锋锐无比,那禅杖头就如豆腐一般掉下,此剑竟是不把切金断玉的宝剑。上官燕宝剑在手不由得精神大振,雪花剑法的精妙招数层出不穷,顷刻间已有数十名敌人尸横当地。最初她还心存疑虑。不敢用剑刃和沉重兵器硬碰,时间一长就知无恙。那些江湖群豪本来心下已有三分畏惧,见她剑法施展竟有如此之威,发一声喊纷纷夺门而逃。
上官燕杀退众人,回看呤雪。见她丝毫不为所动仍然自顾自的下棋。若不是空鞘仍在手边,刚才那一剑就似乎和她毫无关系一般。上官燕持剑上堂,抱拳为礼曰:“多谢赐剑之德。然上官燕时日无多,此番恩德容我来生再报。”小心翼翼的把宝剑放在案上,烛光映照下剑光晶莹,恍若一泓秋水,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虽然和此剑只相处了片刻,但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和此剑甚是投缘,正是应了俗语中所说“相见恨晚”,多相处片刻也是好的。就算对出江湖以来几乎从不离身的凤血也没有这柄连名字都还不知道的宝剑让她一见面就忍不住的好生喜欢。
“喜欢就拿去。”淡漠温柔的声音传来。
“如此厚礼上官燕愧不敢当。”
“宝剑是会自己选择主人的。你与它气质相合,它以奉你为主。我不喜用剑,性子又落于偏激桀骜,与它光明清正的性子不合。与你到是天生气质相合。”呤雪轻轻拿起宝剑放入剑鞘,却又递到上官燕面前。
“剑也有性子?在下到真是平生第一次听说。何况我以时日无多,只怕有愧妹子赠剑之意。此剑还是妹妹留着自用。你才貌双全,胜我十倍,虽然你行事偏激……到也不能怪你。”
呤雪伸手示意,打断了她的话,反问道:“你可知此剑的来历名称?”
上官燕只能摇头,却感到呤雪语音稍带急促,似乎是要托付某事一般。
“此剑名叫倚天。”
“倚天?宝刀屠龙,武林至尊,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这就是倚天剑?”
“正是。”呤雪的手指温柔的抚过剑鞘,眼光迷茫似乎望向不知名的远方。“倚天诞生于大厦将倾之时,承载着驱除鞑子,兴我华夏的重任。倚天为郭靖、黄蓉、杨过三位大侠合力所铸,后为峨嵋创派祖师郭襄女侠的佩剑。天生就带着行侠仗义,不计生死荣辱的精血。若是所托非人以倚天宁折而勿辱之性,必会先伤主人,再伤自身。倚天生性嗜杀,若主人不具仁慈之心,则人被剑主必遭凶死。我虽与它相伴相随却非它之主,今日它以自择其主,我亦无意强留。何况生死有命,既然天意如此。你的身子也未必没有转机。”
呤雪尽管平时语音淡漠,但谈到倚天时语音不自觉地转高转响,一席话说的顾盼神飞,豪气纵横。目中精光闪动,面上晕生双颊,“郭大侠言道:‘为国为民,侠之大者。’,俞二爷也说,‘我辈习武之人,最要紧的是侠义之心。生于治世,则除暴安良,惩恶扬善;生于乱世,则保家卫国,护境安邦。’呤雪自知性格偏激,行事任性,原当不起这个‘侠’字。只是如今江湖上尽是些鸡鸣狗盗,欺世盗名之辈,放眼天下配得上这个‘侠’字的,连姐姐你在内也不过谬谬数人。”这一番说得是豪气横飞,听的上官燕也是心头激动,几乎就要伸手接过剑来。但呤雪的眼神总让她觉得有点不对头的地方。那种壮怀激烈,原不是属于呤雪的。呤雪的本来气质是那种孤傲清高,温柔疏离如天边孤月,虽然月光如水温柔,但总是摸不着靠不拢,就算在人丛中也如同在幽谷荒原一般遗世而独立。现在的呤雪,却带着一种弹剑而歌视死如归的豪气,这种豪气她以前也见过一次,那是上次司马长风伤在她的凤血之下无法救治,她扶着他在凉亭歇息时,他看着夕阳的眼神就是呤雪现在这种。一种无奈之下的淡然,绝望之后的平静。
上官燕心头暗想“真不知让刚刚还谈笑驱敌的呤雪如此紧张的敌人不知是何等人物?不过不管是何等人物我都不能再此时抛下呤雪一走了之。”主意既定心下反而平静,反正自己只有百日之命,早三月死和晚三月死也没什么分别。也不接剑,反说:“你在害怕谁?”
呤雪似乎一怔,随即恢复古井无波的平静,说道“欠下的债总要还的,没有人可以作恶而不付出代价的。你把倚天带走,也算替我了却一段心事。其他的……不是你该管的。”
上官燕揣摩呤雪言下之意似乎她曾经作过一件有愧于心的事,现在是仇家登门寻仇来了。本来这种江湖恩怨,只要当事人没开口第三者绝对没有插足的余地。沉呤半响,却总也不相信以呤雪洁身自好的性子会作下恶事。也不回话,伸手接过倚天剑。反问道:“你说倚天是驻守襄阳三十多年的大侠郭靖,女侠黄蓉以及飞石击死蒙哥大汗的神雕侠杨过所铸?”
呤雪不明其意,点头称是。
“那我问你,如果今天坐在这里的人是他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个。他们会不会走?”
呤雪听她如此之说,知她今日是肯定不会离去了。忍不住苦笑,说道:“好吧,既然我们一见投缘。今日若是死在一起也算天意如此。不过,我还不想死,所以只好委屈你和我一起骗骗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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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楼主| 发表于 2005-1-28 21:41:00 | 显示全部楼层
两人合力将庭上的烛台案几打翻在地,作出经历聊一场十分激烈的战斗的样子。呤雪又从怀中摸出一支点过一半的蜡烛,丢在棋盘旁边。再从怀中摸出一本书册,封面上写着九阴真经几个字。呤雪示意上官燕躺下,又把书放在她的右手边,再把她左手放在蜡烛旁边。然后从怀中掏出一颗黄色药丸,肃然道:“含住别吞下!等一下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可以出手!事关你我二人性命,切记切记!”说完她自己随手撕开衣服,刨乱发髻也躺下装死。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一条高瘦的人影出现在水绣阁上方。他先在四周巡视良久,然后又跳到梁上聆听半饷。听到没有动静方才跳下,正当落地之前,猛然想起一事。也是他反应奇速一掌击下,身子借力又跃回梁上。再细看地面,似乎真有一层银白粉末若隐若现,心下暗道:“惭愧!纵横江湖数十年今日却差点着了这个鬼丫头的道。”再仔细观察一番,见场中东一具西一具的躺满尸体,却无一具是被毒杀的。“鬼丫头的毒药难道已经用完了么!”心头一喜就要踏下。又转念一想:“不对!鬼丫头奸猾无比,怎么会作出这种事来!一定不知道安排下了什么毒计,要诱我上当。哼!老爷我偏就不上你这当!”又在梁上看了半饷不见有什么动静,再看堂上尸体的方位更加确定是呤雪与上官燕联手御敌,但杀退敌人之后上官燕对呤雪突施暗算,盗得九阴真经。却不想还是中了呤雪的毒药倒毙当场。这样一分析自然放心,但仍是不放心呤雪的毒药,一记悄无声息的玄冥神掌向呤雪的尸身击去,呤雪仍是丝毫不动。那老者见状相信呤雪真的已死,双脚勾住横梁解下腰带一卷,带起九阴真经轻飘飘的落入他手中。拿到这部追寻三十多年的宝经,老者不由得老泪纵横。也顾不得姿态不雅,当场用衣袖包着手打开书。只见书中写满蝇头小楷,在月光下无论如何看不清楚。老者凝神思索片刻,一个筋斗落在棋盘上,再从上官燕手边捡起那支烧了一半的蜡烛。从怀中摸出火折点上,在烛光下细看,只见书中写着“天之道,补之不足而损之有余……”的确是一本武学秘籍,不禁心头大喜,仰天狂笑起来。就在这时候,一团白影向他面门扑去,他伸手挡格却感到眼前一黑脑中也一片糊涂,咕咚一声,一个偌大的身体倒在地上,已然气绝。
上官燕自从那老者还在房梁上时就已发现对方,后来呤雪中掌,老者卷书,直至最后点烛中毒,一直强行忍耐。此时强敌倒毙她也忍耐不住,冲上前去扶起呤雪。只感到她双手冰冷,脸色也冷得发青,双目紧闭,人已经不支晕去。心下焦急,再要解开她衣服察看时,一团白影向她面门袭来,饶是她武功高强目光敏锐也没看出那白影到底是何种暗器,百忙之中只有一个倒纵后退三尺才避开那势在必得的雷霆一击。此时再定睛一看,原来那白影是一只毛色纯白双眼漆黑的鼬鼠。那鼬鼠也不追击,虽是挺身护在呤雪身前,但却是满不在乎的摇着尾巴,一双乌溜溜的小眼珠瞧着上官燕大有一副不把你放在眼里的架势。上官燕又好气又好笑,但担心呤雪伤势无论如何也得先接近呤雪身边再说。当下气沉丹田,要和这只鼬鼠好生斗上一斗,她知呤雪身边动物无一不是身带剧毒,刚刚小小一只蜘蛛就将冯远山逼得手忙脚乱,这只鼬鼠既然是呤雪贴身之物,想来比那只蜘蛛不知厉害多少。而且此兽忠心护主,于理于情都伤它不得,倒很得费一番脑筋了。
那雪白鼬鼠似乎也感到上官燕气沉丹田,弓起脊背,露出利爪,一身势如劲弓。正在蓄势待发之际,呤雪终于悠悠醒转,她早知玄冥神掌的利害,所以贴身穿着师门至宝软猬甲。她撮唇轻呼:“松籽。”那只鼬鼠听到主人的呼唤,窜入呤雪袖中。上官燕听她只是语音比平时低沉了些,也放了大半心。伸手将她扶起,触手之处感到就如摸到一块寒冰上面,不禁大惊。才知她受伤不轻,只是强自忍耐。慌忙解开她衣服看时,见她胸前雪白皮肤上有一个碧绿掌印,摸上去滚烫如火,其他各处却是冷若寒冰,她自行走江湖以来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的掌力,欲用内力助呤雪疗伤,但自己所修内功却是阴柔一门对此伤有害无益,无奈之下只好解开自己衣服,将呤雪抱入怀中,肌肤相接之下忍不住又叽呤呤一个寒碜。
呤雪靠在上官燕胸口,吸收着对方身体上传来的温度,半饷才聚起力气开口道:“用我头上金钗,封做我神门,青灵,委中三处穴道。”上官燕依言施为,一刻钟之后,终于感到怀中的身体没有刚才那么寒冷彻骨,仍是丝毫不敢放开,又过了顿饭时分,呤雪的体温终于恢复正常。呤雪把头埋在上官燕胸前,感到对方胸口柔软温暖,竟是舍不得离开。她自幼在峨嵋生长,峨嵋门规森严,娘亲和众位师柏虽然对她疼爱有加,面上却都是淡淡的,她长至二十多岁从未与人如此亲近,低声说:“好啦。放我下来吧。”语毕,双颊已烧成一篇酡红。上官燕虽不知她为何脸红,但见她脸红自己脸上顿时也如火烧一片,一时到忘了放开呤雪。
这时,远处传来清晰可辨的呼喊,“子芊,子芊!你没事吧!爹来救你来了!”声音清朗如龙呤,虽然不知对方隔着多少距离,声音都清晰如在身边。呤雪听到这个声音,大惊而失色。几乎是推开上官燕,半挣扎着拉好衣服,挥手打灭蜡烛,又抓起那本九阴真经纳入袖内。再从怀中掏出梳子想要梳头。但手指抖得厉害,梳子无论如何举不起来。上官燕理好衣服,见到那把梳子想起两人初遇时的情景。心中一痛,伸手接过梳子替呤雪梳理长发。呤雪长发本来劝用金钗束起,现在金钗一去,长发如瀑布般披洒在肩头,匆忙之中也来不及挽起,只能将长发梳顺,仍是让其自然下落,此时水绣阁外已传来衣玦带风之声。呤雪的脸色益发苍白起来,眼色也越发缥缈幽冷,
上官燕见她脸色,更不知来者究竟是友是敌。只知道来者的内功之高,不要说是她从未见过,甚至是她从未想到过的。这时脚步已到门前,危急之间来不及细想,一手拿过倚天剑,一手将呤雪推到身后。此时,大门已被人用内功震开,一条青影抢将进来。
来人大概四十多岁年纪,身材中等,五官俊秀,和呤雪生得有五分相似。上官燕先是大吃一惊,随即明白:“程家叔叔来救她女儿来了。”呤雪敛玦为礼,口中却称呼:“原来是张无忌张大侠来了,有失远迎,万望恕罪。”来人脸色大变,喃喃道:“子芊,你还是不肯原谅爹爹吗?”呤雪神色惨然,却道:“张大侠切莫乱认女儿。小女子姓程,双名呤雪,不是什么子芊,请庄主自重。”来人听到她如此决绝也不由得动气。恨声道:“既然你不认我这个爹,我也就当没有生过你这个女儿,告辞!”呤雪待他身影消失之后,才幽幽叹道:“既有今日,何必当初?大都城中,你眼看娘被迫服毒不加援手,是为无义;少室山上,你不顾阿妈感受大谈反蒙大计,是为无情。四年前,峨嵋山上清音阁内,宁公子率领众人逼得我峨嵋无存身之地。无奈之余我委身下嫁宁公子,你却因宁公子是你爱儿不加阻止,是为无侠。朱元璋背教,教中精英尽遭毒手,你却懵懂不察,是为无智。你上不能救万民于水火,平定天下;中不能辨善恶明是非,行侠仗义;下不能孝父母敬妻室教子女,修身齐家。二十多年前你曾言明,从此将我送与娘亲为螟蛉,如今又欲让我认祖归宗,是为无信。我若认你为父,九泉之下,如何见过娘亲;人世之中,何以面对义父;自心之中,怎不愧对大义。”心情激荡之下,被强行封住的寒毒又开始发作,终于体力不支勉强靠在柱子上蔡未摔倒。
上官燕抢上一步,扶起呤雪摇摇欲坠的身子。此时,她终于明白开头呤雪所说欠下的债一定要还的意思。也终于明白呤雪究竟是谁的女儿,为什么会结下如此多的仇家。呤雪看到她神色焦急,勉力开口道:“别急,死不了的。只是,可能要麻烦你……”她话还未说完,二人眼前一花,呤雪的左腕已经落到去而复返的张无忌手里。
“子芊,你中了玄冥神掌为什么不跟爹说。来,先让爹替你疗伤。”说话之间,一股雄浑至极的纯阳真气已经通过脉门传了过来,真力至强至纯,就连在一旁扶着呤雪的上官燕都感到无比舒服。
“等一下!”呤雪用尽全身力气从张无忌手中挣脱。“呤雪曾闻,孔子不饮盗泉之水,志士不食嗟来之食。今日虽身糟大难,然耻于与阳阿、顾俊之辈同流,君子可死而不可改其节。终不能因今日困顿而受无义之恩,还请张大侠罢手。”她内力本就不强,最后几个字说得几乎是一字一停。
张无忌心下好生作难,他知女儿性格刚烈。若是强行施救,事后她必自刎相谢。若是不救,他深知玄冥神掌的厉害,呤雪那样纤弱的一个身子,如何抵受的做?心下实在委决不下。忍不住开口求恳,“子芊,千错万错都是爹错,爹对不起你!你别作践自己身子行不行?只要你好了,愿意刺爹几剑都行!”
呤雪闻言眼色更是凄迷痛苦,柔声说道:“张…,说哪儿话哩。你从未作过对不起小女子之事,何谈欠字。你英俊仁侠,慈悲为怀,天下皆知。只是……总之今日呤雪不敢受此大恩。张大侠,请回!”水袖一挥,作出送客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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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楼主| 发表于 2005-1-30 12:08:00 | 显示全部楼层
倒啊倒!开头就说了这是GL小说啊!!!!!!!!!
还有……多多……下面你会正式出场……不过……看完不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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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楼主| 发表于 2005-2-2 21:45:00 | 显示全部楼层
就在水绣阁中张无忌父女僵持不下之时,在温暖的江南和萧索的四方城,有两人同时说道:“紫薇临帝子,张教主想要重振父纲的机会来了。天煞遭白虎,估计呤雪现在是遇上麻烦了。”这两人一是杨平一是杨凡,口气境遇却大不相同。
杨平其实两月前就赶到四方城,见此处市井繁荣,气候温和,是通西域的第一大镇。他思量当年周芷若带着不会武功的义女前往西域寻找赵敏时已有伤在身,所以不得不在中途停下,所谓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估计周芷若当年也会选择此地隐居下来,加上他自己本来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眼看蒙古使团将到,那有舍得离开的道理?至于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更是让他欲离不舍了。
那日,他正在一家酒楼喝酒。突然一匹栗色骏马如风驰电掣一般奔来,骏马奔到酒楼前面马上骑士双腿一夹,骏马一个急刹稳稳停住,博起一片采声。这马匹本身已是神骏非凡,这一疾驰,一急停的骑术却更是了得,马上骑士一身褐色披风从头盖到脚,只露出一双眼睛。骑士下得马来,顺手解开披风,这才看出原来这位其实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姑娘,一身有点破旧的红衣,一双上等小牛皮的靴子,背上背着一个沙漠商旅常用的牛皮包袱和同质的牛皮水袋,腰间挂着一把黑黝黝的毫不起眼的大刀。杨平见她五官生得倒也俏丽,尤其是一对黝黑明亮的眼睛,对外喷着不知疲倦的青春火焰,只是肤色微黄,略显粗糙,终算不上是一品美女了。那女子四下一望,大踏步的走上楼来,吩咐道:“店家,打二斤烧酒,切五斤熟牛肉来。”声音清脆响亮,虽不如呤雪语音温柔娇美,但也别有一番风味。忍不住又将她打量一番,这一打量不打紧,一打量不由得大吃一惊。
原来那红衣女子腰间那把大刀虽然黑沉沉毫不起眼,却是二十年前震动武林的宝刀,屠龙刀!只是屠龙的外表本来就不甚起眼,饱经风霜沦落异域之后更是无人能识,不然这少女也不敢这样随随便便把它带出来了。若非杨平自承庭训以来便念念不忘寻找屠龙刀的下落,等闲人也认它不出。“必须跟这位姑娘结交一下。”杨平脑子转着这个念头,一边更加注意的观察那少女的一举一动。那少女举止粗豪,神色大方,不过显然是有重重心思,两道剑眉纠结不开,喷着火焰的双目死死盯着眼前的桌子,似乎是要把桌子盯出一个大洞来一般。
这时小二托着一个大盘子上来。盘子上托着一大坛酒,一盘牛肉还有一只酒杯一双筷子。那少女酒量甚豪,也不用杯子,对着坛口狂饮就是。饮到一半,她唤过伙计,从怀中掏出一块散碎银子,约有二两多重,说道:“伙计,我向你打听一个人。”那伙计平时一月的工钱不过三钱银子,今日看到这女客如此豪爽,只是一连身的点头哈腰唯唯称是。那少女剑眉微戚,问道:“这四方城可有一家姓上官的人家?”那伙计茫然摇头道:“没有,没有。我在城里住了十年小二,从来没听说本城有姓上官的,倒是……”那少女见他吞吞吐吐,不耐烦起来,怒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没的消遣本姑娘!”那伙计经她一吓,话到利索了不少,“小的不敢,小的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消遣姑娘。姓上官的人家,本城的确是没有的。不过去年本城来过一位姓上官的姑娘。大约二十三四岁年纪的样子,穿一身男装,手里拿着好大不一把剑……”那少女不待他说完,问道:“那姑娘叫什么名字,现在人在那里!”那伙计却又吞吐起来,那少女见他神色竟是十分害怕,不由得的奇怪。又从怀中掏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说道:“你尽管说,我要找的人未必就是你说的人。如果你说的话真的有用……这锭银子就是你的。”那伙计见到银子,咽了一口馋蜒,他将近而立只因家里贫穷一直未娶上媳妇。看到这锭银子心下盘算着,“有了这十二两银子,就可以娶秀花妹子了。无论如何,就算晦气一点我也要赚这十两银子。”左右张望了一下凑到那少女身旁低声说道:“姑娘,不是我不肯说。实在是……那女子是个扫把星啊!自她来了四方城之后,我们这里就没一天平静的日子,先是闹采花贼,然后就是好多黑衣人在城里乱串,然后城主要把女儿嫁给一个小捕快。结果,就在办喜事那天公主就死了。后来城主就疯了,那个小捕快就当了城主,然后那女的就不见了。有个大白天打灯笼的疯子到处找她,后来那个疯子也失踪了。城主又下令找那个疯子,一来一往把我们折腾得够呛啊!”
“那女的在城里有什么熟人朋友吗?”
“熟人朋友?原来那个小捕快臭豆腐好像跟她很熟,不过臭豆腐也好久没人看到了,说不定……”
“那个臭豆腐家在那里。”
“这个。从这里向前一百步,左转,然后再向前三十步,再左转……,就是他家了。”
“谢谢。”那少女也不多说,把银子给了伙计又留下一吊铜钱充着饭钱,顺手抓了两块熟牛肉,就下楼去了。杨平也跟着下了楼,他估计那少女必定是要去那个什么臭豆腐的家里看过究竟,这几日来他已经将四方城内的方位摸得烂熟,当下施展轻功反抢在少女头里去了。
待杨平到后片刻那少女才牵着马行到。这房子周围一无邻舍二无大树,他今日的穿着无论如何都不像一个普通百姓。四下一望,见一个姑娘走过,顿时心生一计。
那少女到时,只见一个锦衣公子顾盼神飞,眉眼生情的站在附近一座房屋面前,似笑非笑的凝视着路边卖花的姑娘。心中暗骂:“天下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却也不以为奇。径直朝着臭豆腐的旧宅院行去,臭豆负当了城主之后,这房子就空了下来,只是经常派人来打扫收拾一下罢了。那少女在房中寻觅多时,却什么特别的东西都没有发现。转身出门时,那锦衣公子已经不见了。她又在附近打听一阵,终于打听到臭豆腐已经作了城主,心想:“无论如何,都得进皇宫一探!”她心下颇乱,既盼在皇宫找到上官云一家的消息,又怕真的找到那从未谋面的父亲不知如何自处,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那双窥视的眼睛……
当夜三更时分,那少女换了夜行服就向皇宫掠去,杨平也悄悄的跟在后面。此时他已从那少女的随身物品中得知那少女名叫孟千江,杨平轻功远高于她又曾得异人传授一手出神入化的扒窃功夫,探查对方物品自然是易如反掌。四方城的皇宫规模本来就不大,皇晡仁和又是新主,宫中侍卫自然比以前松懈得多。那少女没费多少力气就进了内院,此时皇晡仁和尚未就寝,正在仰花宫陪着欧阳明日述话。
欧阳明日本来才华出众,天资过人,加之人又长得英俊潇洒,难免也有些骄傲自负。但最近多经人事,妹妹欧阳盈盈和视若兄弟的易山惨死,父亲疯掉,心仪的上官燕竟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生平好友司马长风伤心爱人惨亡不知所踪。他一心想护得人人周全,但最后却无一人周全。
独孤千江进入皇宫时两人正在叙话,本来以她的轻功要想偷听这两人的对话还困难了些,但她有一项绝技——读唇语。远远看到两人的嘴唇动作就知他们在说什么。
只见那个站着的男人说到:“大哥,你不要这样消沉下去。如果上官燕泉下有知,她肯定不希望你这样难过的。”
另一男子却只是答道:“我对不起她。我曾说过要让她快乐的。可结果……却因为我的一念之仁害得她曝尸荒野。我……我……”
“大哥,这也不能怪你。你是一个孝子,大家都知道。上官姑娘也明白你的难处,不然最后就不会把保命金丹给你。”
“臭豆腐,你不明白我现在的感受。表面上一直是我对她一往情深,一直是我在为她奉献为她牺牲,一直是她亏欠我的情义。其实……到现在我才明白,一直是她在精神上守护我支持我。到最后……还因为我而死在父亲手下,我们欧阳家实在对不起上官云叔叔一家。我……实在没有资格说我爱她。”
“大哥,你这样说会让上官姑娘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眠的。你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你对朋友义,对父母孝,对妹妹慈,对上官姑娘又是一往情深。你如果这样责怪自己,上官姑娘在九泉之下也会不安的。”
听到这些话,欧阳明日淡淡笑了,那是一种绝望疲惫的笑意。“是吗?我对朋友义,我亲手害死自己唯一的知己;我对父母孝,我纵容自己父亲为恶,累得易山为我而死;我对妹妹慈,我却没能阻止她的死亡!我对上官姑娘一往情深,却不能让她快乐片刻。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用?我根本就是废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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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楼主| 发表于 2005-2-2 23:07:00 | 显示全部楼层
你……还请稍等……
下一集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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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楼主| 发表于 2005-2-7 20:04:00 | 显示全部楼层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惨叫划破夜空。“是爹爹!”“是岳父!”欧阳明日武功尚未复原,臭豆腐则基本不会武功,等两人奔到欧阳飞鹰居住的养心亭时,已经乱着一团。侍卫]宫女太监全都像无头苍蝇一样跑来跑去,欧阳飞鹰倒在地上,胸前的衣服片片震裂,胸口上有一个黑色掌印。赛华佗一见就知父亲被一种极阴毒极厉害的掌力所伤,好在他内功深厚一时无碍,赶紧出手封住他胸前穴道,又派侍卫去取天香解毒丸来。这时,欧阳飞鹰突然醒来,挣开儿子的手臂,嘴里含糊不清的喊到:“鬼!鬼!是二弟的鬼魂来索命来了。”声音凄厉恐怖至极,在场众人听到这种声音无不毛骨悚然,不由自主的往自己身后看去,好像那鬼魂就躲在自己身后一般。

欧阳明日见父亲疯癫,心下说不出的伤心。上前去拉住父亲的手柔声安慰到:“爹爹,是我是明日啊。这里没有鬼。没有鬼的……”正在这时,突听脑后风声,知有暗器向自己袭来,如是闪避则暗器将打到父亲身上,不得已只好抱着父亲就地一滚。堪堪避开那暗器,回首看时不由得痛彻心肺。

那暗器是一块染满鲜血的一尺来长三寸来宽的木牌,木牌上本来刻着字却已被鲜血遮蔽了。只是不用看字欧阳明日也知道木牌上写的是“上官燕之灵位”。却不知是谁如此歹毒,上官燕已经亡故多时连尸首都未曾寻获,可还有人如此狠心,连她的灵位都不肯放过,不禁心如刀绞。此时那些宫女太监更加慌乱,“鬼呀!鬼呀!”的叫声此起彼伏。狂乱中的欧阳飞鹰被这么一闹更加狂乱,竟一把推倒欧阳明日,向着宫门外冲去,幸得侍卫拦阻才不至于失了踪影。欧阳明日大伤初痊,经此一变又感到胸中隐隐作痛 。

变乱突起之下,在场众人没一人说得清到底是何人下的手。不过潜伏在屋脊的杨平却清清楚楚看到,动手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侍卫。让他感到奇怪的是那侍卫对欧阳飞鹰一击得手之后,并不撤退反而留在当场,而当欧阳明日前来救援之时,他明明有更好的机会将欧阳明日和皇甫仁和一齐格毙于掌下,却并未动手。直等到欧阳明日一声爹爹出口后,却身形剧震甚至忍不住将怀中的物事碎扔出,显然是心中悲愤至极难以自已。而当欧阳飞鹰奔出之后,那侍卫却不再乘胜追击,数度似要出手,却终是没有,最后眼睁睁的看着欧阳明日把欧阳飞鹰带走。

这时一条窈窕的人影从眼前掠过,那少女眼见变乱发生不敢久留,飞身离开。杨平艺高人胆大,又对今夜之事好奇万分,不仅不退反而悄悄跟到欧阳明日所居仰花宫,躲在窗棂之下偷听。但欧阳飞鹰闹了一阵,也没了力气。此事今夜看来是难有下文了。杨平转身回到客栈之后,又到孟千江房外打探,见她安全回返才回房去。

回到房中他将今日所见之事在心中暗自整理一遍。那少女的一举一动显然都是冲着上官云一家来的,那种不放过任何一点线索的固执让他隐隐心疼。他平生接触的优秀女子无数,两个妹妹的冰雪聪明,史大姐的热情达观,呤雪的深沉多智,嫂子慕容柳的文雅羞涩,但都不如今天这少女那眉宇间隐隐透出的倔强让他心动。心念一动之下,从怀中掏出信鸽放出。他虽专心武功杂学,但对江湖上的事,他有自己的一套收集情报的方式。因为他义妹呤雪武功不高江湖名声又不太好,所以一直十分注意收集整理分析各地情报,久而久之竟以建立起一套地跨整个西南,全部长江流域,部分中原地区和部分黄河流域的情报网络,成了江湖中速度最快,质量最好,内容最全的情报提供商。只是呤雪在生意场上一向六亲不认,所以只要不是迫不得已杨平一般都不会去照顾这个义妹的生意。

第二天,四方城内人人自危,昨夜有人试图刺杀城主未遂之后,今日街上猛然多了不少士兵捕快,到处盘查过往行人住店旅客。查到高朋客栈之时,那捕快从客店老板口中得到一个重要消息,大约半月前一个美貌女子带着一顶轿子几个下人住进了客栈,那顶轿子内似乎有人可却从来没人看到那人出来。那捕快得到这个消息一溜烟的跑回宫中报信,不一会儿欧阳明日就将率队亲自前来拜访这位神秘的客人。

门窗紧闭的房间中,一个身穿橙黄衫子,月白裙子的美貌女子手捧药碗在床前伺候,青纱帐里的人影影绰绰看不分明。那美貌女子垂首低语,“公子,该吃药了。”人影嗯了一身,那美貌女子方敢揭开帐子,灯光下可见那病人是一二十五六岁左右的年轻公子,相貌俊美以极难以言说。他容颜憔悴苍白,似乎已经很久没见阳光。但仍掩不住那眉宇之中的那种天生的王者气质,所谓龙翔浅底,虎落平阳就是如此场景如此画面。

那橙衫美女轻轻将药送到公子嘴边,伺候他喝下。又从旁边丫头手中的托盘里取过漱口的香茶,擦面的素白丝巾替那位公子收拾。那位公子待她收拾好一切后才说:“入画,这段日子辛苦你了。等我郝惰东山再起的一日,绝对不会忘了今日!”原来这病床上的男子就是山东豪庄少庄主郝惰,只是豪庄远在齐鲁,他又为何出现在此处?他似乎身染重病,却不知是受伤还是中毒?而放眼江湖有谁能伤得了身负九阳神功和乾坤大挪移两门绝世武学的他?

欧阳明日此时正在宫中,其实他也知道那刺客不可能笨到留在城里等他来搜。只是心中焦急五内如焚,不得不找点事做。昨夜欧阳飞鹰所中掌力中含有剧毒,这用毒解毒一行是医学中的旁支,本来就非他所长,而欧阳飞鹰所中之毒极为罕有,他也无法判定此毒该如何解毒。只有以地龙解毒丹抑制住毒性,再徐徐图之。所以当臭豆腐提议全城戒严搜索可疑人物时,他也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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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楼主| 发表于 2005-2-7 21:01:00 | 显示全部楼层
没什么不好的……本文终极大反派之一……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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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楼主| 发表于 2005-2-7 21:19:00 | 显示全部楼层
哼哼~~~~~~~~~~~枭雄郝惰~~~~~日月神教创派教主~~~~~~~~郝教主~~~~~~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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